燕洵提意见:“一切从宣传教育开始，只有受教育才能改变命运，无论男女。官办学府和女子学堂，以大燕现有的地位尊崇的男女为宣传体，以美好前景和实际减税奖励鼓励父母送孩子们入学。士兵们，可以制定法律，皇亲以外，无军功不可绶爵，无文功不可入阁。就算是皇亲，若无文治武功，也要代代降爵。一来避免无能门阀的再生，也让所有人都明白，大燕的食邑，不白养废人。而且，大燕初建，军队用来打天下和护天下，需要惊才绝艳的将军。可是要建立和维持一个帝国，本王必须还要有一个才华横溢文官集团、能工巧匠、艺术家、企业家、教育家、思想家，所以我们要广开大门，不论出身，不限才能，不计前嫌地招贤纳士。”

楚乔没有意见。

女性高等教育，向来是存在的，但历代都只是大富大贵之家的特权。就算去掉“高等”，最基本的识文断字，那也是小康及中产以上人家才有可能企及的。

造纸术和印刷术出现使书本更为普及、价格更为亲民后，带来了第二次教育革命。在这之前，仅处于第一次教育革命的秦汉时期，这样的现象更为严重。

普通人家，大部分那都是紧巴巴地过日子，若是还有能力供孩子读书，那也是紧着男孩们。

这不只是重男轻女这么简单，更是因为男孩们学好了可以凭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地，甚至是入仕为官，都能为家族带来荣耀。

而女孩儿们，她们无法入仕，也不能有自己的事业，无论学成怎样，最后都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走，而婚嫁却又是对门地有严格要求的。更何况，普通人家大多连让儿子成才的资源都提供不了，更何况是女儿了。

因此，可悲的现实就是，女孩儿们学习，成了陶冶情操、增长见识的副产品，并不能为家族带来看得见的实际利益。在这样的社会制度下，父母很难会有意识教育女儿。就算有意识，也没能力。

这也就造就了，在底层人民群众中，女孩儿们能识几个大字就很不错的现象。谁让男人能达到识文断字的教育水平都是稀奇事儿呢？

楚乔暂时没想着让所有男男女女都达到义务教育下的受教育水准，那是痴人说梦，但她想要提高社会普遍受教育程度，与此同时让其中优秀的女性代代努力去提高女性地位。

她寿数有限，她却不希望她的改革与她一同身死。

庆幸自己受教育的楚乔感叹:“你知道吗？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截然不同的新世界。那里的女儿家人人可顶半边天，敢笑黄巢不丈夫。”

燕洵微笑，站起来，为她披上一件大氅。

“燕洵，我不冷。”

“我知道，但我心疼。”

他抚摸着她的肩，说:“相信你自己，这个世界，也可以那样。”

楚乔一挑眉，也笑了:“我当然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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