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盛“欲盖弥彰”的解释，苏执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年时刻注意着苏执的表情，见他笑出声，而自己又没有说话，多多少少能猜到是跟系统有关。

提到系统，顾年就想到了化形的事情。系统曾经说过，信仰值到一千万，它就能拥有自己的身体。

“你的系统能化形吗？”

顾年还没跟苏执讨论过这个问题。

“能。”

“需要什么条件吗？”

顾年不清楚系统之间的化形是否有共通性。

“没……没有。”

两人间的距离有些近，苏执能清楚的看到顾年的睫毛，根根分明。

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

林盛跟一一不同，一一需要信仰值达到特定的数额，而林盛只需要苏执同意就能够化形。

“意思就是，你的系统不需要任何条件，就能够直接化形？”

“……嗯。”

苏执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注意力都在女孩瓷白如玉的肌肤上，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具体要怎么化形？”

虽然系统一直吵着嚷着要化形，但是具体的步骤，顾年并不清楚。

“只要我同意就能化形。”

自从林盛有意识来，它所做的一切都是服务于苏执的。

“原来如此……”

顾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证明，系统化形需要的条件都不尽相同。

自从信仰值到达一千万后，系统的情绪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从跟着第一任宿主开始，它就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化形的场景，可惜天不遂系统愿，它的那些宿主连保命都难，遑论赚取一千信仰值让它化形。

回想它的经历，确实很心酸。

第一任宿主是个颜值较高的男生，它当时也是建议他出道，但是可惜男生不是吃演员这碗饭的，而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他的那点颜值优势在试镜的时候荡然无存。

系统也动过让第一任宿主做歌手的念头，只是……男生唱起歌来要命，跟邓衍的歌声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

系统尝试过很多办法，但可能男生注定与“爆红”这两个字没关系，加上娱乐圈是个新人层出的地方，没有才艺加身的男生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

第二任宿主是个落魄皇子。

在那个世界，最受人民爱戴的是能够预知未来，卜算万物的国师。

系统当时给第二任宿主的建议是努力成为国师的徒弟，逐步改变皇帝对他的印象，最终继承王位，受万民敬仰。

可惜落魄皇子有他落魄的道理，性格谦卑、唯唯诺诺，做事情瞻前顾后，拜访国师的时候也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想要拜入国师门下的人数不胜数，人家国师又不傻，怎么可能收他为徒？

落魄皇子自然也没能翻身。

第三任宿主是个神棍。

位面是修仙位面，那个世界的人民对“鬼神之说”很是信服。

可惜第三任宿主并不擅长卜算之道，他没有师父，都是靠自己摸索的，让他卜算简单的事情还行，但要是真的遇到什么难题，他是解决不了的。

第三任宿主凭借摆摊算卦为生，帮助当地的居民解决过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时的系统从没想过化形的事情，毕竟一千万信仰值对第三任宿主来说，称得上是天文数字。

第四任宿主唱歌很好听。

系统建议第四任宿主将音频寄到娱乐公司，看看能不能签约，毕竟有公司捧和自己奋斗面对的压力有很大不同。

第四任宿主将音频寄了五家公司，这些公司都有签约的意向，可真正见到宿主本人的时候，那五家公司纷纷后悔了，原因是它的第四任宿主，长相不符合那五家公司的心理预期。

那是系统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颜值的重要性。

原来长得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可能是舍不得宿主的音乐才华，有两家公司，想让宿主做“幕后歌手”，说白了也就是“假唱”。

“假唱”的报酬自然比不上那些签约歌手，但对于当时第四任宿主来说，也是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但是宿主拒绝了。

人各有志，他的骨气不允许他做出“假唱”这种事情。

第四任宿主想自己发展，可是被他拒绝的那五家公司联合起来打压，一代音乐鬼才，落了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

第五任，第六任，第七任……

随着时间的流逝，系统也从最初的满怀热情变得麻木、漠然。

系统不知道自己带过多少任宿主，系统只记得，它见证了一任又一任宿主的死亡。它甚至觉得所谓的“一千万信仰值能够化形”是主神拿来哄骗它们的手段，没有宿主能赚到一千万信仰值。

直到遇到顾年。

顾年的身上有其他宿主都没有的自信和从容，系统不知不觉被顾年的气场影响，逐渐变得话痨起来。

系统已经不记得它上次这么有活力是什么时候了。顾年虽然表面上对它不耐烦，但是系统能感受到她的善意。

顾年跟它接触过的宿主都不同。

她颜值高，有才华，三观正，她的绅士风度与教养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系统无法形容它对顾年的感受，它只知道，顾年是它最最最喜欢的一任宿主，没有之一。

系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它在提到“林盛”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股隐秘的欢喜。

顾年注意到了系统情绪中的欢喜，她挑了挑眉，好奇的询问道，“像你们这种高级系统……能谈恋爱吗？”

这番话被系统说的磕磕巴巴。

尤其是到“谈恋爱”的时候，它停顿的时间格外长。

“这样啊……”

顾年刻意拉长了语调，而后话头一转，“那你想不想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