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姚春暖去和陈进借工具, “是这样，我们想借锯子锤子等工具一。”这挖河沙筛沙子活估计得持续干一阵子，还是想做点相关宜器械出来, 好让他们能轻省点。

要工具就堆在他座位处, 陈进并不多为难。

拿到了工具，他们又找来了一木材，就始动手了。因为有前一晚家具磨合, 他们这次合作更顺畅了。

俗话说, 磨刀不误砍柴功。萧解命和罗素衣因为对姚春暖很信任, 相信不会无放矢, 一直陪着捯饬。

但他们一直没始，在其他犯看来, 像是在不务正业，一个个摇头不已，始以为是王者，没想到一子就『露』陷了，是白衣。

陈进磕着眼睡觉, 也不管, 反正他就看最后结果！

没多久, 姚春暖他们做出来了一辆简易版独轮斗车, 双层半自动筛沙网。

“来, 咱们试试！”

“好。”

他们就近找了一颗大树。在姚春暖示意，萧解命将一根粗麻绳甩到树枝。麻绳两头垂，和罗素衣一抓着一端, 拿来大竹筛子系好。

大竹筛子正方，四十五度角摆着一面网，这张网是细孔鱼网, 如今正正方方地镶嵌在木框里。

安装好后，姚春暖又检查了一遍，这个双层半自动筛沙网，第一层是孔稍微大一点竹筛子进行初筛，经过初筛沙子随重力往，掉入第二层斜鱼网里，能穿过这层斜鱼网，就是合格细沙。

一切准备就绪，姚春暖示意罗素衣倒沙子。

沙子一倒去，姚春暖就站着，双手抓着大竹筛两端，规律地摇晃着，大筛子里沙子簌簌地往掉，进入第二层斜鱼网面，再次分离出合格细沙和少许粗砂。

萧解命和罗素衣眼睛一亮。

沙子扑簌簌响动，让陈进睁了眼。

其他本来也在不时地关注他们，他们一动，就被注意到了，“快，快看那边！”

其他陆续朝他们看了过来。

“这样子筛沙还真是快啊。”

“好像很省力，你看那孕『妇』都没怎么力，随摇晃一沙子就一个劲地往掉了。”

姚春暖摇了一会停来，看了一眼筛出来细沙，又『摸』了『摸』鱼网，不是很满意，要是有铁丝或者钢丝就好了，织一张网，那就结耐造了，效率肯定会有大幅升。不过现在不费这大劲，还能节省力力，姚春暖也觉得以了。

陈进正蹲在地检查筛选出来细沙，姚春暖问他，“这细沙合格了吗？”

“合格。”

“这就是你们仨折腾出来小玩意？”陈进问。

姚春暖点了点头。独轮斗车能运沙子，不力挑着走，省力了。而且车小好掉头，非常灵活。双层半自动筛沙机更是解放了腰和手臂。至于挖河沙活，只能靠萧解命工自动化了，没办法弄出来挖掘机，无能为力。其也不是多高明改造，只不过犯干活死力，很少动脑筋想轻省法子罢了。

陈进底犯们渐渐地围了过来，有个干瘦头小问，“能不能让我试试？”

“这有什么不行？”姚春暖让了位置。

干瘦头试了试，发现只管将原沙往里倒，然后刷刷刷，细沙就出来了，“真好省时省力啊。”

其他也在一旁附和，“要是能这样工具，何愁一天筛不出二十大筐沙子来？”

又有去试了试那独轮斗车，这一试，那就发现这辆古里古怪独轮车，运起沙子来在太方啦，激动之甚至放出豪言，“我一个以来回运二十趟都不会累！”

陈进又去看了看那独轮斗车，“这一箩筐沙子正好装满一斗车。”

姚春暖点头，“是，这已经能承受极限了，多了，轮子怕是要承受不住。”

所有犯都看向陈进，“什长……”

有了两玩意帮忙，他们也以申请领取任务。若是以，谁不想早早地工休息呢？集体工，一天忙到晚，『摸』鱼磨洋工机会有限，搞不好刚想抻抻腰，旁边一道鞭子就来了。

“你们怎么说？这独轮斗车，双层半自动筛沙网能不能再做十套出来？”陈进问，他估『摸』着十套应该够他们这一队了。

“只要材料足够，并不难做到。”姚春暖肯定地回道。

和陈进，相当于新员工和新司。姚春暖觉得，只要新司不太差，那就得好好表现，展示自己价值，后面才能获得话语权。

他这么问，想要听到答案肯定不是谦词。所以，我行我以，领导，你放心把活交给我吧，保证能完成。

“大，这网如果能铁丝或者铜丝来织话，会更好。”

姚春暖还是忍不住提了个要求，太想要一张铁丝网了，鱼网筛沙那是没办法。钢丝是不想了，钢和精铁差不多，在古代应该产量很少，哪会拿出来给霍霍啊。铁丝和铜丝也以，不挑。

“行，我给你们弄一批材料来，你们就专心弄这两玩意吧。其他继续干活！”

不争馒头争口，他带领这队犯在干活这方面，向来都是垫底存在。头看到他这边弱弱，也没批评他。

倒是和他同等级亲兵，常在背后笑他『妇』之仁，但他们也不想想，这个弱病残，是使劲压榨又能榨出多少来？所以就这样吧。

但若能表现好，谁不想呢，现在有这个机会，做起来好像也不难，他想试试。

其他犯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你们专心弄，只要将独轮斗车和双层半自动筛沙网弄出来，你们三任务我们包了！”

干瘦头突然一合掌，“筛沙和运沙工具都有了，你们能不能再弄个东西出来，让我们在河里挖沙子轻省点？”

他话让需要河挖沙男犯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看过来。

姚春暖汗，这也太看得起了。艰难地摇头说不行。

陈进离了一会，没多久他们需要材料就有了，姚春暖没想到是，他还真给自己弄回来了一卷铁丝。

材料一到位，姚春暖三二话不说就干。

在他们制作工具时候，其他犯都自觉地河道挖沙，他们之前做出来那套独轮斗车和双层半自动筛沙网都被征了。后面每做出一样，都被投入使。

这一日，犯们推着一辆辆独轮斗车，将筛选出来细沙从河边运到沙场交任务。

一个个挑着两箩筐河沙犯目瞪口呆看着这怪车，看着那又又瘦犯推着车从他们身边飞快走过，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肩膀也疼得厉害。

“罗头，你推着是啥玩意，还能运沙子？速度挺快呀，健步如飞一样。”

干瘦年犯罢罢手，“我们又又弱，没你们年轻力大能挑着走，我们只能推着斗车一次次地将河沙运过来了。”

“但看着好省力啊，比我们挑担子轻松多了。”

另一个头又推着一辆装沙独轮车撵了来，顺嘴搭了一句，“哪里，比不你们比不你们，你们挑着担子走一趟，我们要推着车子跑两趟呢。”

挑担中年眼睁睁地看着两头走远，心中暗骂，妈蛋，多运两趟有什么，推车子能有挑担子辛苦？这太讨厌了！

沙场里，圈出来了十块地，面或堆放着石头，或堆放着河沙，说明今天有十队犯在出工，每一块地面都有记录官在做记录。

划分给陈进存放河沙随着斗车一车车河沙地往里倒，渐渐堆满堆高，比其他九块地方冒尖了。

午饭是由军屯负责，大家伙在分饭厨子来之前，早早就端着自己碗筷在等候了。

姚春暖发现饭前氛很热烈，有不明所以。

“闺女，过来！”

一位身形微胖大婶招呼过去，姚春暖就顺势坐到旁边去了。

“大家怎么了这么高兴？”姚春暖好奇地问道。

大婶姓云，让姚春暖唤云婶，“今天我们队任务完成得不错，能领到一等饭食，大家都在暗暗期待呢，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肉？”

这时，旁边一位姓罗头也凑了过来，“是啊，今天多亏了你了，不然中午午饭指定又是杂粮馒头和菜窝窝头！”关键是量还少，压根吃不饱。

姚春暖认出来这位姓罗头就是刚才那位提出让再弄个挖沙工具。

附和着聊了几句，就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高兴了。

原来军屯在管理行了奖惩制度，比如今天有十个队在出工，午饭就会被分成四个等级，一等饭食一名，二等二到五名，三等六到九名，四等最后。

陈进这一队犯从来就没拿过一等饭食，因为表现差强意，他们这一队犯分得粮食也是最少，经常就分到一两个窝窝头之类。但比起繁重任务，克扣口粮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以这犯身体是真干不了那么重活。

一等饭食，姚春暖叹，竞争真是无处不在啊。

在所有期盼中，厨房端着盆提着桶过来了，远就闻到饭菜香味。

他们排着队，每分到了一碗杂粮米饭以及两勺菜。米饭没有陈味，菜看起来油汪汪，有甚至还分到了一两块肉沫，果然是好饭好菜！

大家都眉眼笑，罗头笑呵呵地道，“多亏了你们，不然这顿饭咱们还吃不呢。”

一旁云婶大口地扒着饭，也附和道，“五六个月后，婆子亲自给你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