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刻并不知道皇上已经着手开始对付她，还乐得清闲的在寝宫抽烟。

某日半夜，她忽然嗅到一阵血腥味，她猛然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的喊着:“彩阳，我不是我有意的！”

等她意识到只是噩梦一场，她才闭上眼睛，深呼了几口气，依靠在床头，细细的回想当年的事情。

屋外狂风四起，猛地将窗户刮开，又让她惊了一下，她不敢独处，只能喊来贴身照顾她的嬷嬷，还有福大。

他们三人在灯光昏暗的寝室内，福大和翠嬷嬷一言不发，他们知道太后的心思，却不敢多嘴，只能等太后先出声。

太后觉得脑袋有着胀痛，抿了抿干涸的唇，觉得嘴巴有些干，便对翠嬷嬷说道:“你去给我煮些定惊的茶。”

“是。”

太后支走翠嬷嬷，然后将视线移向福大。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福大不敢回应，只能欠着身子，垂着脑袋，紧抿着唇。

太后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来哀家也是不信的，因为哀家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哀家的本意，但很多事都是被逼无奈，哀家若想活，必须有人的死，有些人的死是因哀家而死。

正应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彩阳不是哀家杀的，哀家却要背下这个债，虽说真凶已经是了，但，这个债永远存在于哀家和皇上之间。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随着哀家的年纪增长，总会频繁的梦到那些故人。

期初，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哀家，后来，他们会对哀家狞笑，再后来，他们满身鲜血，面目狰狞的要哀家去陪他们。

哀家很疲劳，很想随他们去，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

哀家吃苦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安享晚年，就这样离开，真的不舍。”

“太后，你不要多想，这只是做梦，这世间根本没有鬼神之说，你莫要往心里去。若真的要去陪他们，也是老奴去陪，跟太后没有半点关系。”

“哎，若真的说句公道话，那些腥风血雨，本就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太后听了福大的话，心里稍稍有些安慰，但还是意难平。

她此生从未觉得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对彩阳，她是满心愧疚。

彩阳是个单纯的女子，像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总是跟在她身后喊她姐姐，最后却被她间接害死。

这个债她迟早是要还的，但现在却没勇气。

“太后，你不要多想，不管有什么事，老奴一定会挡在你前面的。”

“嗯，有你在，哀家安心了许多。”

“老奴伺候你继续睡下吧，夜还很长，若是不睡觉，明个儿白天定没有精神。”

“睡不着，你同我下棋吧，以后，哀家白日里睡觉，夜里，你配哀家下棋、作画、看书，实在不行，做做女工也是可以的。”

太后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屋外，心里很不自在，便决定白天睡觉，晚上醒着，这样一来，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即便是做噩梦，也不会感觉那么可怕。

“太后，恕老奴直言，皇上生性多疑，若是让她知道你昼夜颠倒，一定会产生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