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刀烟渚

《风刀烟渚》

五四 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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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忽然闻得不远处沙尘大作,一时奔了过去,看个究竟。

在这一片空旷之地,却是看到了一片烟气升腾,这烟气却微带点咸味,顺风飘去。

下风头的方向,却是看到了拿着风刀的慕亦侬,这时在上风头点起了烟雾的,正是这江南的骆云赓。骆云赓在这地上点燃了杂草,荆棘和枯木,四处放烟,烟里夹杂了一定的迷魂药,很明显是想对付慕亦侬,然后拿下风刀,这招十分阴损。

慕亦侬似乎微有察觉,一时风刀划出,擦的一声,地下留了一条长达三丈的沟壑,呼啸之下,那些点燃的杂草和荆棘枯木,分做了两侧散开,烟尘霎时间大减。

这种迷魂药,对于慕亦侬这种级别高手而言,几乎没什么作用,骆云赓白费心机,黯然走开。

叔离翦叹道:‘啊,这真是一刀在手,就会遭到万千人的觊觎,连骆云赓这种人都来此胡搅。“

贺拔羚说道:‘骆云赓无孔不入,心术不正,这种人跟踪慕亦侬,也是慕亦侬的后患。“

叔离翦两人在此驻足,西望过去,这里倒有一片竹林,绿荫青青,优雅别致。

叔离翦两人忽然记起,银阙宫两大人物寇疏芳,和厍野仇怎么不见影踪了?在慕亦侬大杀四方,斩了甘紫象等许多人物后,厍野仇寇疏芳也就失踪了。在随后郁微阑主持大局后,两人也没有回转,不知去向。两人都是暗中狐疑,不知两人去了何方,到底在作甚?

厍野仇寇疏芳,这两人可不是高鲛僧等辈,两人的去向,也十分关键,如果也去谋夺风刀,那将是慕亦侬的劲敌。

两人在林荫间休息,几个武人从此掠过,一路向东北绝尘而去。

接着是第二拨的武人,也朝东北而去,然后是第三拨,第四拨,陆续而去。

叔离翦他们都很诧异,这些武人一路向北,所为何事?

一时,两人朝着东北奔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一处竹林中,看到了几个身穿皮甲的人,在这歇马驻足,谈天说地。

一个独目人说道:“哎,最近真是稀奇古怪,还有什么灵道大会,这是闹什么啊?”

一个青面汉子说道:“灵道,天下能有多少灵道弟子,还搞什么灵道大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啊,王孙贵胄啊,还搞什么大会?真是闲的无聊啊。”

另一个红袍老者说道:‘别胡说,这或许是灵道发起的一次行动,旨在招揽各路豪杰,前往济北,一起聚拢各处灵道,所谓集思广益,这就是他们准备崛起的抗争。“

独目人笑了笑:“济北灵道,最为驳杂,有人称为绰灵,有人称为邪灵,有人称为都灵,有人称为风灵余部,即从扶余分化出来的一部风灵,总之起源都搞不清楚,还在这里弄什么大动作,嘿。“

青面汉子说道:‘济北这一枝灵道,没有岭南十二道那么正宗,也没有太湖绰灵那么脱俗,也没有漠灵雪灵那么孤远悠长,他们顶多算是拼凑起来的杂牌,灵道中的赝品罢了。“

红袍老者说道:‘济北这一枝,本来由扶余散布过来的风灵组合而成,后来又夹杂了从太湖过来的部分绰灵,又弥合了东部高丽人中的灵道弟子,甚至结合了幽州并州青州徐州和豫州各地的灵道中人,这只队伍经历了上百年的演变,也就到了今日的模样,虽然看似驳杂不精,但是高手也不乏其人。“

独目人说道:‘人都称,济北出梵隐,灵道仙中人。蓬莱踞俜优,不知其所云。这两人,就够人看了,一个终日里在泰山修道,倒还说得过去;另一个却是不男不女,终日里咿咿呀呀的,弄什么女工刺绣,或者稀奇古怪的武功,这也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妖人,嘿,真是奇葩。“

青面汉子说道:‘是啊,这两朵奇葩,就是济北的独有路数,一个古怪,一个孤僻,嘿,绝配。“

红袍老者说道:‘切莫小看了这两人,一个梵隐,一个俜优,就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你试想一下,银阙宫何等势力,武功精绝的两位宫主,入主中原时都是从鲁南的海州切入苏北,却未从鲁东进入中原,这就是忌惮两人的结果,可见两人都不好惹。“

独目人附和道:‘这倒是实情,自打银阙宫入主中原,就是在淮安,盱眙,海州,盐城,扬州等地活动,面前主力尚未抵达京口,仍在淮安洪泽浦一带驻扎。昔日他们有过西进淮安之想,和南下京口之意,但是暂时却未北上进入济水一带,这可能即是他们畏惧两人的明证。“

青面汉子吁了口气:‘嗯,济北灵道,这帮人究竟搞什么,非要弄一个灵道大会,选举掌门人?也不像,他们明显是以梵隐俜优为尊,还搞什么推举领头人?这时,这么大张旗鼓的要搞什么大会,难道是为了召集各路灵道,以谋夺这风刀?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红袍老者嗯了一声:‘这倒是最有可能的。济北灵道虽然十分昌盛,但是梵隐不管事,俜优终日里闭门不出,弄什么玄奇武功,也不可知。两人不作为,所以下面的灵道中人,才发起了如此行动,意在号令各路灵道中人,聚集济北,旨在谋夺风刀,却也合情合理。“

独目人说道:‘这样一来,那就是去和慕亦侬作对,慕亦侬本身武功,已经超乎寻常,加之有风刀助力,此时去招惹她,宛如进山去撩拨老虎,下海去挑衅蛟龙,升天去反抗仙侣,这不是自寻死路啊?“

青面汉子说道:‘为了风刀,江湖人物已经费尽心思,许久都没见风刀,今日终于得见,自然是仙过海各显神通,啊,你想想,舟山岛上,风刀刚一出来,就此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风刀的魅力,却是叫人难当,若说济北灵道为了谋夺风刀,倒也在理,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红袍老者说道:‘如当初的高鲛僧,乾承宗等人,都无辜在舟山岛上受罪,哎,近日又有人为了谋夺风刀,而聚众对抗慕亦侬,简直是无法想象其后的场景,肯定是宛如炼狱战场,惨不忍睹。“

独目人说道:‘要想谋夺风刀,必定要付出代价,就如慕亦侬为了夺刀,不惜牺牲了本派护法甘紫象,而昔日单单为了谋夺天翎甲,有多少人舍生忘死,这都是前不久的事。“

青面汉子说道:‘嘿,这就是风刀,风声一出,四方披靡,嘿,诱惑太大啊。“

红袍老者说道:‘济北一路,看来都会聚集,这次人数不在少,肯定是震动很大,嘿,这就是一场恶斗的开端,不拿下风刀,这次恶斗不会停下,花落谁家也未可知。“

独目人说道:“济北一带,看来是腥风血雨未来,风声鹤唳在先。“

青面汉子说道:‘你们说,雪灵漠灵和葱岭梵灵的人,会否参加此次灵道大会?‘

红袍老者说道:‘此时,岭南十二道暂时并入银阙宫,是否参加此次灵道大会,尚不可知。而绰灵的人物,或许会去凑热闹。而梵灵,雪灵,人丁稀少,去不去也无关紧要。而漠灵,如淳于丹等人,也会去的,起码为了风刀,也会去看一眼的。“

独目人说道:‘如今高丽人为了风刀,也大举进入中原,据说来了什么公主,几大镇国将军,可是超强豪华阵容,叫人咋舌。淳于丹,高宝宁等人,也都不是凡品,看来这次确实是龙盘虎踞,凶险之极。“

青面汉子说道:‘嘿,这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路去了,又来一路。“

红袍老者说道:‘嗯,天下纷扰本如此,没什么结局,平平的结局,就算最好了,哪能期盼每次都有美好的结局,那都是一种奢望。“

独目人笑了笑:‘是啊,风刀的事,能够平凡的结束,就算万幸,岂可期盼花好月圆啊?“

青面汉子说道:“哦,这次可是济北十几年来,首次召集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肯定是不少人应约,热闹非常,不如去看看热闹也好,我们也不图风刀,其实也无法沾手,索性去玩一遭也好。”

几个人一时上马,打马扬鞭,一路朝东北而去。

叔离翦两人闻得此次大会,也是心头一震,这些人聚集起来,真的要谋夺风刀?这也是在情在理,只看高丽人为了谋夺风刀,可谓是尽出精锐,不遗余力。再看这其他各处人马,肯定也是暗中觊觎,蓄势待发,这肯定是一场龙争虎斗,难免叫人唏嘘。

一时,叔离翦两人循着大路,直奔了泰山附近,一路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泰山之巍峨,却是叫人叹为观止,山路崎岖蜿蜒,白云轻雾缭绕,松石奇观怡人,叫人心怀大畅。

两人驻足在了泰山脚下,这里仰望高山,自然觉得自己微显渺小。

济北灵道多数都聚集在泰山以北,直至东部的近海之地,最南端的灵道弟子也就是聚在莒城。

两人在一处树下歇脚时,却看到了另一个人,也从西侧靠了过来,却赫然是卞欣。

两人一时打了招呼,三人寒暄几句,卞欣才道:‘两位怎么地忽然来了泰山?“

叔离翦说道:‘听闻这有人召集什么灵道大会,所以来此看看。“

卞欣笑了笑:‘灵道大会之云云,我觉得十分奇怪。像这种级别的大会,非是江湖宿秀,或是武林盟主,其实是无权召集,也没什么人会来附和参加。但是,此时恰逢风刀乍现,却给了如此好的一个机遇,可以凭借风刀一事,拉拢这帮灵道弟子,过来聚拢争夺风刀,哎,真是机关算尽。“

叔离翦说道:‘你了解这一带附近的灵道中人吗?“

卞欣点点头:‘算不上了解,但是,我曾在泰安附近呆过几年,对于这一带风土人情,还算略有所知。这一带,灵道中人,比较驳杂,比之太湖绰灵的成分,复杂很多,不可相提并论。“

叔离翦说道:‘如此大的动静,难道梵隐,俜优都无所反应,任由事态发展?“

卞欣摇头叹道:“梵隐在山中清修,俜优则是闭门不出,两人都不露面,自然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来此兴风作浪,这就是有点喧宾夺主之嫌,嘿,济北灵道,自来如此散漫,也没什么凝聚力,反不如岭南十二道那么稳妥。”

叔离翦说道:‘难道这济北灵道,就没什么志向高远,见解独到,威名远扬的人?“

卞欣想了想,说道:‘要说符合志向高远,见解独到,威名远扬这三句评语的,或许只有这东莱的明妃毓了,这是个清新脱俗的姑娘,本身就是武学世家,加之早年去了高丽修习武功,自此武功大进,在东莱一带很是威名赫赫,也是个出名的侠女,我早有耳闻,只是并未得见。“

叔离翦说道:‘明妃毓,嗯,单听这名字,就觉得超凡脱俗。“

卞欣说道:‘她武功出自高丽,自然认识不少高丽王族,加之她本身出自东莱武学世家,人脉深广,却是个不可多得的能人。此次,聚集灵道大会,都有人怀疑,是东莱的明家挑起的,只是人家的正主没出来证实,所以不过是诸人胡乱猜测罢了,并无佐证。“

叔离翦说道:‘如此看来,倒应该先去拜访一下,这位出自武学世家的明妃毓,才可以看清此次灵道大会的真实目的,不然我们都在这等着各路人马聚集,也是枉然。如果人马都已来了,事情恐怕已然无法收拾,那时候,再去联络明家子弟,就早已晚了。“

卞欣点头:‘我也想去拜会下明妃毓,不如我们同路,如何?’

三人一时达成一致,一时沿着东路的小径,投路赶奔东莱方向。

三人很快已经抵达了鲁山西麓,在这里发现了一支高丽武士的队伍,在此山坳里驻扎。

叔离翦三人蹲下身子,看了过去,前头山坳里隐隐还有淡淡烟气,想来是炊烟。

叔离翦三人忖度,高丽人在此,也是为了谋夺风刀,无可非议。

夜幕沉沉,四下安静下来,山坳里,炊烟止歇,亮起了淡淡的灯火,几个木屋外站着武士来回巡逻,其中一个大的木屋里,坐着两人,对面谈天。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是二十余岁的姑娘,白衣罗裙,目如璨星,脸如珠玉,风姿绰约。

中年人说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这姑娘说道:‘我觉得,此次所谓灵道大会,十分蹊跷,召集如此多的人在空旷的泰安聚集,一旦出现变故,则济北灵道几乎会全部覆灭,不堪设想。“

中年人沉吟道:‘这召集灵道大会的事,你明家事先毫不知情?“这姑娘正是明家的明妃毓,闻言说道:’嗯,我几个叔伯兄弟,和几个长辈,都未发起任何召令或檄文,这件事本身,我怀疑就是个阴谋。假托风刀一事,将诸人聚集在泰安空旷之地,然后,就不可言说了。“

中年人摇摇头:‘既然不是你明家发起,那会是什么人发起的?如此做法,所为何故?“

明妃毓说道:‘最近,济北灵道,纵然散乱不堪,但也无甚错处,如果聚集在一起被人所算,那就是济北的灾劫,风刀一事却是此次大会的因由,可是,风刀一现,向此聚拢的苗头却也无法遏制。“

中年人叹道:‘多少年来,为了谋夺风刀,死的人不计其数,今时今日,风刀出现了,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觊觎。纵使慕亦侬武功高,手拿风刀,本身就是引人嫉妒,随之而来就是围攻暗算,无所不用其极。江湖,自此多事,没什么道理可言。“

明妃毓说道:‘我了解这些济北灵道,若是闻得风刀到了这里,肯定是蜂拥而来,前赴后继。到时候,真的是十分凶险,不可测度。“

中年人说道:‘你打算如何阻止这次大会?’

明妃毓稍稍头疼:‘啊,这个事,我尚未想好,除非是将慕亦侬请出山东,那才是上策。“

中年人叹道:‘慕亦侬就算是窜到了幽州,冀州,或者并州,还是会招人围堵,暗算,没什么变化,其实也就是换了一拨人,再去谋夺风刀,无甚差异。“

明妃毓点点头:‘那倒也是,其实其中的利害,我也明悉。但是,说到底,我只是想保的济北灵道无忧,至于慕亦侬拿着风刀窜入了其他州府,与我无关。“

中年人叹道:‘你这侠女之名,却非浪得虚名。嘿,不错。虽有人会想着普度众生,叫天下人都不觊觎风刀,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你只保一隅之人,保的片刻安逸,却也是十分明智,叫人赞服。“

明妃毓惭愧道:‘啊,我也不敢谈什么普度众生,我只想保的这一方平安。至于明日慕亦侬去了何地,又有何人追杀她,暗算她,我也根本无暇顾及。前辈如此说法,能够不嫌弃我狭隘,就可以了。“

中年人摇摇头:‘道非道,非常道。在风刀面前,其实任何道理都讲不通,没法阻止所有人前去觊觎风刀。但是,可以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减少这种无谓杀伤,却也是功德一件。今日若能在泰安一带,阻止这次大会,令济北豪杰得以保全,自然也是大功一件,并不是我们不够普度众生的资质,而是时局如此,只能在局部做个简单的修补,以求自安而已。“

明妃毓点头:“前辈如此讲,我就心安许多了。“

中年人说道:“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是想阻止这次灵道大会,叫其不在泰安聚集,也非易事。“

明妃毓也微觉头疼,不知如何下手,才可阻止这次灵道大会。

明妃毓说道:‘前辈,有否可能通过高丽的途径,将慕亦侬引出了济北之地?’

中年人摇头:‘纵然我贺明樽可以同意,但是,这时候车迥刿和高陵蜇也不会同意,他们本是为了风刀而来,不会轻易叫慕亦侬离开山东,一旦离开,那就再要继续围堵,无休无止。此时,慕亦侬在此,倒还好办,如果脱离,再去寻找,又要多花几倍的心思,岂不是舍近求远?’

明妃毓一时叹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可是,慕亦侬为何突然携刀进入济水一带呢?’

贺明樽说道:‘慕亦侬,有人说她也是高丽王族,原名奉歆,她在幼时被人偷走,进入银阙宫,她此时恐怕早已得知,自己可能是高丽王族,所以极力向山东靠拢,以求可以查知自己的真实身世。一旦她得知自己就是高丽王族,那就可能和奉结公主等人和解,那时候,风刀就会可能进入高丽,祸福难料。“

明妃毓说道:‘如果慕亦侬真的和高丽人和解,倒也可以叫她离开这里,踏入高丽也好。“

贺明樽笑了笑:“岂能如此容易,慕亦侬在银阙宫三十年,自幼被灌输教育,和高丽王族有血海深仇,此时叫她得知自己本是高丽王族,这简直是太残忍了,哎,她短时间未必能够接受这个现实。“

明妃毓点头:‘此时,高丽武士都在围堵慕亦侬,这种局面,也十分危险。“

贺明樽说道:‘我身为高丽大镇国将军之一,有些事,也不好做,也不好去放任慕亦侬离开。“

明妃毓一时陷入沉思,真不知如何阻止这次灵道大会,难道明言其中有阴谋,可是谁能相信啊?在风刀面前,觊觎之人何止千万,这时候,谁能理智下来,思考这次灵道大会的缘故呢?在利益面前,任何理智的告白,都是惨白无力的,这是人所共知的。

这时,贺明樽忽然说道:‘外面三位朋友,不如现身相见。“

叔离翦三人无法藏住,一时只好走到了木屋中,拱手施礼。

待得叔离翦三人报出了姓名,明妃毓一时说道:‘原来是叔离公子,幸会幸会。“

贺明樽一时点头:‘好,既然三位来此,想必是对灵道大会,有所关注。不知三位此来何意?“

叔离翦点头:‘我也觉得,这次灵道大会十分突兀,若不是武林盟主或江湖宿秀召集,此等大会也却是叫人费解,如果出了明姑娘所言之阴谋变故,那则是济北灵道的末日,无法逆转。“

明妃毓说道:‘那么,以公子见解,该如何阻止这次灵道大会?’

叔离翦说道:‘此时,就算是直言其中有诈,那也无济于事,在风刀面前,一切道义上的劝解和理智告知都是徒劳的,也唯有一途可以尝试,就是假托天象之名,说泰安将有山崩地裂之险,就可以了。“

明妃毓一时笑了:‘这也是个办法,如果假托天象,称泰安将有山崩地裂之危,我想就没那么多人出来到此际会。嗯,这个办法可行,但是也需要一个相对权威的人出来阐释,否则也难以服众。“

叔离翦说道:‘如果找不到任何可靠的人,出来阐释,也可以找人四处散布,说将有陨石降落泰安,十分危急,这假的话说得多了,就变成了真话,三人成虎嘛。“

明妃毓看了看贺明樽,贺明樽点头:‘嗯,这也是个办法,可以一试,你可以找人去散播一下,就说这将有陨石坠入泰安,有山河倒挂之险,石崩地裂之虞,说的人多了,就有人信了。也不用信全部,只要是将信将疑,有人畏惧,就够了。“

明妃毓点头:‘这个事好办,我可以发动本家的子弟,四处散播消息。“

贺明樽看了看叔离翦,说道:‘年轻人,思维超凡,别具一格,这个主意却是简便易行,不费力气就可以将这次灵道大会瓦解,却是上策。“

叔离翦说道:‘前辈谬赞,我不过是略有所感而已。“

贺明樽笑了:‘你能够当初阻止厍野仇在江南作恶,又可联合其他高手阻止慕亦侬血洗淮安,这都是功德一件。我早有耳闻,叔离翦乃当时豪杰,今日一见,果真是非同凡响。“

叔离翦说道:‘前辈过奖了,我不过是略行侠义,稍尽绵薄之力。“

贺明樽说道:‘年轻人身怀绝技而不骄,确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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