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军心尖宠

《重生将军心尖宠》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风过篱墙入晓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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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霜临府的次日,沈祁渊才知道这个消息。

他近来太繁忙,加上林淮生一事间或有人插足,导致他犹如雾中探花,总是不得其迹。

又则,是因沈安雁做主中馈,府上众人一概对她俯首敬重,以至于少了对府上事务巨细的关心。

陌北告诉他这事儿时,沈祁渊才方方脚沾了沈侯府,一听这事连衣都不换径直去了碧波院。

彼时的沈安雁正临案搦管作赋,倩丽的影子投在镂空雕花的窗纸上,风一吹,像是皮影戏的角儿飒飒动作,摇曳出婀娜多姿的身韵。

沈祁渊站在廊下看得不知动弹。

还是伺候研墨的山彤瞧见,唤了一声,“二老爷。”

沈安雁握笔的手停住,但听细微’啪嗒‘一声,浓厚饱满的墨汁从笔尖滚下来,落在素笺上,晕开好大一团墨花。

她蹙着眉,表露不快,将一团纸揉皱了弃在地上,扔到了沈祁渊的脚边。

沈祁渊步子一顿,附身捡起素笺,迎着光将其摊开。

其字娟秀,其字工整,纵使墨迹污遭,却也挡不住锋发韵流的笔风。

“可惜了这字.......”

沈祁渊啧啧叹息,转眼盯着她苦闷的脸蛋儿,笑说:“倒是我惊扰了你。”

沈安雁挂起疏离的笑,“我随性作的,不是什么稀罕物。让叔父见了笑话。”

说着想夺了纸扔了。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沈祁渊却将纸高高举至头顶,宠溺地勾起嘴角。

“这东西你扔了便不是你的,怎得有弃了又拿回来的说法?况且我倒觉得这词作得不错.......”

沈祁渊这般说,便见他作势欲读,“朝来疏雨暮春.情,秀红翠茵穿柳径.......”

听他将自己所作得词朗朗诵出,沈安雁羞得脸红,急忙去抢。

但胜负在一早就注定。

就像人生,自你在世的那刻起,便注定了今后的路,运或许有转圜,可命早已注定。

所以,才及沈祁渊肩处的沈安雁扑腾数次也争不回那薄薄一纸,终是崴倒在沈祁渊的胸口上。

灼热有力的心跳,像是带着热源将沈安雁脸烧得绯红。

她慌乱,想推开。

可是她的手触及他的腰间,那牵丝攀藤的绣线像是蛛丝缠绕着她,锁住她的手,令她无法动弹。

而她身上清香萦绕在沈祁渊的鼻端,让沈祁渊心驰神往。

他像是失了心智般,手攀爬着往上,环住她玉儿一般雪白的脖颈,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的浅浅瘙痒。

接连几日所受到的不快,烦闷,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弥补。

她就是他的安心丸,救命药。

沈祁渊暗自想着,余光瞥见震惊的山彤与容止,他瞬间回过神来,像被火烫到了般,推开她。

沈安雁踉跄着,被他推得后退好几步,靠着楠木的凭几才缓过来。

而她那双眼却是紧紧盯着沈祁渊那满是惊慌的脸,眸底最后的光寂灭,身子却更加倔强地支楞起来。

心智差了的那么一截,总要在面子这边补救回来。

不然两者皆输了,岂不就一塌糊涂?

沈祁渊推开她时,便已后悔。

他不知自己为何惧怕。

大家皆知他们两人互相欢喜着。

而他们亦有着婚约。

唯一隔阂的不过是那迟早会被他推拒的圣上旨下的婚约罢了。

沈祁渊懊恼,悻悻然地开口,“我方才.......失礼了。”

沈安雁轻微翕了口,‘嗯’了声。

沈祁渊将视线转向她,见她低眉垂眸,讷讷的模样,心里瞬间没了底。

他怕她生气,连忙解释,“我.......”

可他又能解释什么呢?

说他那瞬间慌了神?害怕?

那她听了又该如何乱想?

总归都是自己做错,所以他一语顿了良久,才道:“是我不好。”

沈安雁那张小脸于日光下恍惚耀出戚然笑容的光,而那双眼亦如死湖的水波澜不惊地看着沈祁渊。

“方才我们的确是越矩了。”

她的声很轻,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可他又清清楚楚听到了她的话。

听到了那个词,越矩。

他们总归会结为连理,这些事都是迟早的理所当然。

她怎么能这么说呢?

沈祁渊怔怔地盯着她。

窗户纸渗进来的天光,打在她的脸上,照得她五官依然那么鲜艳又明亮,可又那么生疏。

沈安雁转过头,看向窗外惊飞的鸟儿,“叔父,此处到底是我闺房,久待传出去不好。”

沈祁渊怔了一下,仿佛没明白她说的话。

沈安雁却不等他,唤了山彤送客。

沈祁渊雕塑般站在原地,讷讷问道:“你近来奇怪得很,既亲近,又疏离,我是哪里做得不好?还是我何处惹恼了你?”

沈安雁眼睛发热,摇着头,“叔父,并没错处,只是于礼不合?”

“于礼不合?”沈祁渊梗着脖子质问,“那从前你为何不说于礼不合?你独同我观赏花灯,你不说于礼不合,你随我去勾栏教坊,你怎不说于礼不合?”

他气极了,竟然口不择言,怒骂了她。

看着沈安雁小脸瞬间惨白,他只想打死自己。

他怎能吼她呢?

他说了他绝不会凶她的。

“......我......”

沈安雁咬着唇,害怕从嘴唇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她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没想到只是被他狠戾地一说,她心中的委屈便如蔓草般丛生。

沈安雁费力扯了个笑容,“叔父,您说得无错,我从前过于不拘了,今后不会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了?

以后不会和自己同处?

沈祁渊不吭声,如山般巍然地伫立着,他的面孔在绡纱的附着下阴翳了好大一块,“这便是你近日如此待我的想法?。”

沈安雁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底却涌起巨大的烦躁。

凭何怪她?

为何皆说是她的错?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她心中酸楚得冒泡,却是甫言一句,只是撇过眼,道:“是的。”

沈祁渊气血上涌,直揉着额,却还是耐下躁性和她轻声细语地说。

“为何会这样,我们之前不是还谈得好好的?我已在陛下跟前反抗了旨意,我原以为亟等着林淮生这事完了,我再去找陛下求一求。”

他顿了顿,语气透露些微的害怕,“可是,你临阵脱逃了?你害怕了?还是......你不再喜欢我了?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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