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缘来莲惜》

第401章 下决定狠心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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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子从袖中拿出文成杰的那半张锦帕,递给杨赛禹,杨赛禹赶忙双手接过,如今只有这一线生机,感觉肩上责任重大,心上压着沉重的大石,只希望文成杰能平安无事,一定要活着,不然整个杨家都得陪葬。

杨赛禹退出朱公子客房后,面色冷峻,满脸寒霜,显出了作为一家之主该有的气势,杨赛婵的事也怪自己发现端倪后没有及时阻止,这是作为掌权者的失误,当时也带有一分侥幸杨赛婵能入朱公子的眼,然人算不如天算,朱公子岂是那么好算计的,还是安安稳稳做好皇商、做好朱公子眼中有用的人才是正道。

杨赛禹也没有耽搁,随即带人冲入杨赛婵的客房,杨赛婵由嫉妒转为狠辣,次次把杨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这番必须动真格的了。

杨赛婵此时还未换下黑衣,正是惊慌失措,见堂哥突然冲进来,颤声道:“大……大哥,你……你干嘛。”

杨赛禹面色冷然如地狱修罗,见杨赛婵的黑衣,心中已完全肯定,言语冰冷,不带半分感情:“把三小姐给我捆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松绑。”不能要了她的命,那就只有绑着、时刻盯着。

后面三个小厮听命上前就抓住杨赛婵,简单利索就捆好。

杨赛婵竭力挣扎,嘶声叫道:“大哥,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捆我,放开我,放开我……”但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三个小厮,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这里的动静把杨静深也给引来,见眼前一幕,大惊失色,朝杨赛禹道:“禹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婵儿捆起来做什么。”

“爹,你快救我,救我啊……”杨赛婵挣扎道,如今只有父亲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以往每回她闯了祸,都是父亲给收拾残局,现在应该也可以吧,带着侥幸心理,自己是父亲唯一的女儿,父亲应该会顾念亲情。

杨静深正欲上前给杨赛婵松绑,杨赛禹冷声道:“若二叔要赔上杨家前途及性命,那尽管放。”对于杨静深无底线的溺爱女儿很是愤然。

杨静深闻言顿住脚,回头看向杨赛禹,有些惊惶:“禹儿,你……你这话何意……”脑中有个恐怖的猜疑,难道纵火人是杨赛婵。

“我不明言,二叔自知。公子交代若我们不处理三妹,就由他亲自处理,可以让她回不了京。”杨赛禹仍是冷若冰霜,陈述事实,但语气带着威胁,且是来自朱公子的威胁,任谁也无法反抗。

杨静深父女二人闻言怛然失色,胆战心惊,面色惨白。

杨赛婵哭道:“啊!为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呀,爹,你要救救女儿,救救女儿啊。”朱公子平时不是温文儒雅吗,怎么会有这么凶残的一面,为何会这样,为了一个丑女,朱公子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杨静深吓得站立不稳,难道真是婵儿做的,她为何呀!为何呀!看着这个女儿,恍如不识,她是嫌杨家还死的不够快吗。

杨赛禹道:“从现在开始到她嫁人那天,她都必须被绑着,不许人松绑,我明日会给她找个丫头照料;希望二叔能收起怜悯,杨家是想保她,但也要她值得;若她想要逃,还希望二叔不要留情。”

也就是下药让她不能动或是病着,总之就是不能让她有任何机会私下搞小动作,杨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杨静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事情已经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其实他也明白,杨赛婵此次纵火是火上浇油,完全触碰了朱公子的底线,若不是有杨赛禹给朱公子挡了那一火棍,恐怕杨家也就彻底没后路了,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

“不——不——”杨赛婵真的怕了,“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呀。”泪落连珠,这次被限制自由,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杨赛禹抓起桌上的白布就塞在杨赛婵口中,不想再听她任何楚楚可怜的撒娇和狡辩,杨赛婵平日里就是用这些伎俩博取同情可怜来逃过一次又一次的惩罚,所以才壮了她的胆,让她有恃无恐,让她认为她犯得任何错都有人给她收尾善后,如今闯下弥天大祸,还要连带整个杨家,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了;这是她之过,何尝又不是杨家之过,是杨家没把她教好,杨家甘愿受罚,但她也必须付出代价。

“呜呜……”杨赛婵挣扎着想说话,奈何被白布堵住口不能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除了伤心更多的还是不甘。

杨赛禹面色阴森:“若你还不识好歹,我不介意现在就了结你。”若杨赛婵死了就可以挽救杨家,他定毫不犹豫;但杨赛婵死不足惜,且文成杰如今生死未卜,若杨赛婵就这般轻易的死了,朱公子岂会罢休。

杨赛婵惊得睁大眼,不敢再发出声音了,在她心里杨赛禹一直是温婉的,从没有这般吓人的一面,但今天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让她浑身发寒;此时此刻她才不得不接受那个事实,她被杨家彻底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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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被震碎时,甘霖发出的那股强大力道让他能带着文成杰飞跃而出,直飞了十几丈远,落在离了好几房的一个废弃房屋上,跟着从房顶滚下来,落在院子里的一口枯井里,还好是枯井,土地绵软,二人没有摔伤。

他们冲出来时,身上的火已熄灭,而周围人被火光、烟尘及力道震得扑倒在地睁不开眼,人仰马翻、混乱一片,所以无一人发现当时还有两团大物冲飞出去,二人也才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

甘霖带文成杰滚入枯井中,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坐倒在地,手臂牢牢圈着文成杰,就怕她有所损伤,还好文成杰除了仍是昏迷不醒,人倒没怎么伤着,烧也还没退,她也不知自己刚才又经历了一次大火,险些丧命。

甘霖深喘着气,他的双臂及上身能动了,但来不及喜悦,左手摸到文成杰的脸,还很烫,叫道:“成杰,成杰……”但只听到文成杰平静的呼吸声,睡得倒是安详,没有之前做噩梦的害怕和恐慌了。

甘霖躺在冰凉的软泥上,心有余悸,回想火场一幕,如果自己那时上半身没有及时恢复知觉、内力没有冲破,那是如何凶险。

四周一片漆黑,即使有月光也照不到这枯井,这里就成了另一番天地,寂静沉宁、荒凉破败,但又是难得的清净之地。

甘霖慢慢平复心绪,经过激烈的运功和无边的紧张过后,神经松懈下来,一阵阵便困意袭来,尤其抱着怀中的人儿,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总算可以伸手抱她了,原来世间最珍贵的就是两个人能相拥相偎,融入彼此的骨血。

这时文成杰嘴唇发颤,焦渴之舌勉强发音:“水……水……”人发着烧,又经历了一次火灾,身体极度缺水,但人却还是昏迷未醒,声音细若微蚊,然在这逼仄的枯井中听得还算分明,断断续续。

甘霖听得真切,但如今处于枯井中,除了地上的软泥,根本没有水,他努力想挪动双脚却无知觉,看来腿还没有恢复,他摸着文成杰的脸,心中疼惜之情更甚,虽没有其他的水喝,但现成的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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