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一屿

《叶落一屿》

第37章 大喜即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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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大喜即大悲。】

宁屿儿的故事里省去了很多情节,比如她那么小,是怎么摆脱邺城丐帮控制的。

叶尧能感觉到,她身上还有许多其他的秘密,只是现在还不愿与他说出来。

华正砚新府。

华正砚和来道贺的宾客喝得烂醉,由两个下人扶着进了房间,坐在了凳子上。

“喝!再来一杯——”华正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举起手想要敬酒。

“华公子,该与新娘喝交杯酒、掀红盖头了。”旁边的老妈妈提醒他。

“喝交杯酒!”华正砚醉得烂红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好,和新娘喝酒!”

秃发无虞由侍女搀扶着走到了华正砚跟前,拿起酒杯,隔着红盖头与华正砚交杯。

“再来交杯酒!”华正砚又举起杯,示意旁边的人给他再满上。

“华公子,不能喝了,该揭红盖头了,新娘也在这里等了一天了。”

那老妈妈见华正砚有些不清醒,便将玉如意递到他手里,又扶着他的手腕,帮着揭起了秃发无虞头上的盖头。

秃发无虞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新郎。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未来的丈夫,父亲说他才华横溢、一表人才——

可烂醉的华正砚在秃发无虞眼里也不过如此,原来这就是人们口中的高质量男子。

“小姐,新郎官似乎有些不清醒,但是已经不早了,老奴实在不方便留在这里了,您照顾着些新郎官,圆房之后,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秃发无虞点了点头,圆房嘛,很简单,她早上问过侍女是什么意思的。

那妈妈见秃发无虞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秃发无虞见其他人都出去了,把华正砚扶到了床上,摘掉了自己头上戴着的繁杂的饰品,然后坐在桌子前吃东西。

真是饿坏了,一下午就坐在床上等着华正砚回来,那些下人一直看着她,也不好放肆。

吃了许久,盘子都空了,听到华正砚轻微的鼾声时,秃发无虞才想起自己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于是,她很快脱掉了外面的大红长衣,走到床边将华正砚推到了靠墙的一侧,吹灭了红烛,拉下了红色的纱帘。

“灯灭了,想来新郎新郎已经休息了。”外面的老妈妈见灯久久不灭,本来还有些担心,看到屋里变暗后便放心了,“今晚轮值,你们几个先去睡觉,后半夜再过来。”

这祁老妈妈是秃发府上的老人,被特意指派过来照顾秃发无虞。

第二日,华正砚和秃发无虞还在熟睡中,只听得一阵敲门声。

“新郎新娘,都日上三竿了,该起来了。”

祁老妈妈的声音,她早早起来,听到里面两个人没什么动静,便想让他们多睡一会。

其实,早晨秃发无虞应该去华家医馆谒舅姑之礼,正式拜见公婆,但祁老妈妈觉得自己家的小姐是丞相独女,身份尊贵,便是去得迟了一些也没有关系,再说了,新婚燕尔的,贪睡也是常有的。

但眼见着快到正午了,再不起来真的说不过去了。

华正砚拍了拍头,坐起身,下意识要下床,看到床边睡着的秃发无虞时吓了一跳。

昨晚醉得太厉害,根本没有看清秃发无虞的长相,现在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也只见过秃发无虞一次,就是在丞相之前的寿宴上。

但那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孟子未身上,只记得她相貌平平。现下仔细端详,头宽耳圆、水桶腰,原来这便是他的妻子。

昨天晚上,他头晕得厉害,回了房间发生了什么都忘了,华正砚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外面的红色长衣已经被脱掉了,秃发无虞也是,昨天晚上——想不起来了。

“华大人、夫人——快起床啦!”祁妈妈的声音拉高了一些,敲门声也急促了许多。

“无虞,”华正砚推了推秃发无虞的胳膊,“该起来了。”

额,没想到秃发无虞还挺健康的,他稍微用点力居然都推不动她,华正砚只要使劲推了她几下。

“嗯?怎么了?”秃发无虞被推醒了,昨天真是累到她了,睁开眼看到华正砚,听到祁妈妈的声音,才彻底清醒了。

“成婚第二日,要去见我父母。”华正砚已经下了床,开始穿自己的衣服,然后打开了门,让冯妈妈进来了。

“我的大小姐,该出发了,老奴这就为你梳洗换衣,再迟就过晌午了。”祁妈妈虽然嘴上催着,但心下却觉得新郎新娘如此恩爱真是如了丞相的心愿。

华正砚在屋里继续呆着总觉得不舒服,便去书房等着了。

“小姐,昨晚——睡得好吗?”祁妈妈一边为秃发无虞梳发一边问。

“睡得可香了,祁妈妈,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秃发无虞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

“小姐真是不怕羞,”祁妈妈估计脑补了一出大戏,“丞相大人若是听到了,怕是会斥责你胡言乱语的。”

“嗯?”秃发无虞不知道祁妈妈什么意思,她昨天早早就起来梳洗打扮,头上戴着那么重的头饰,身上又穿了许多层衣服,坐轿子、在房内等着,真的很累啊,所以睡得自然很香。

华正砚在书房等了许久,看那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心下有些着急,谒见公婆迟到一上午,只怕那后母又要在背后嚼舌根了。

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大喜事,可他只觉得悲从中来。

可祁妈妈为了让秃发无虞看起来足够华贵,花了许多时间打扮,选首饰。

临近晌午时候,两人才从新府出发前往华家医馆。

一路上,在轿子里,华正砚一直皱着脸,也不说话。

“以后,我能跟着你出去吗?可以去很远的地方玩吗?”秃发无虞倒是没有注意到华正砚的情绪,还在问自己最关心的事。

“明日开始,我还要上朝,没时间和你出去玩。”

她得到的是华正砚非常冷漠的回答。

而轿子外跟着的祁妈妈脸色也不好看,因为刚刚小侍女低声与她说白帕子上什么都没有,新郎和新娘估计就和衣睡了一晚上。

祁妈妈心里暗骂:没见过这样的新郎,光顾着喝酒,连新娘子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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