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骑马离开,赶了一天的路,路上只是简单地进补了一番,没做停留。
天黑之后,路上已没有其他人,天上布满云层,浓淡不一,月亮半隐半现,金色的月光只为周边的云镶上了一圈亮闪闪的边,却没有更多的精力来驱散下面的黑暗。
前面隐约有灯火晃动,孤零零的。
他们快马加鞭,到了前面有灯火的地方。
那是一处小村子,有灯火的地方不是客栈,而是一家农舍。
他们敲响了农舍的门。
”谁呀,这么晚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过路的,想讨碗水喝。”
屋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一个弓着腰的身影走了出来,透过低矮的木篱笆就能看到。
院门被分开,弓着腰的人在门口端详了一会,也不知看清了没有。
“进来吧。”听声音是个老人,声音浑浊不清。
“多谢老人家。”文修玉毕恭毕敬地说道。
老人在前面领路,把四人引到屋里。
屋里点着油灯,灯光摇曳不定,昏暗不堪。
一个老妇人正在摇着织布机织布,看到进来了生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老婆子,这几个人想喝点水。”老人解释道,“坐,也没个像样的地方,我去打水,”
“这就很好了,老人家,有劳了!”文修玉回应道。
老妇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干起活来。
“大娘,这么晚了,还在干活哪?”文修玉上前攀谈。
“没办法,孩子要出嫁了,也没个像样的衣裳,只能赶着织一点,不是什么好料子,好歹是新的。”老妇人说,用手抹了抹眼睛。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同情和怜悯。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织出来的东西,给我们做几套衣服,我们付给你报酬,可以给孩子添置些好衣服。”文修玉商量道。
“这怎么使得,都是些粗糙的东西,怎么能给你们穿呢?”老妇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连连摆手。
这时老人端着水壶和一叠子碗进来,把碗排开,倒满了水。
“碗是粗碗,都崩了些口子,你们别嫌弃。”
“哪里会呢!”马志远说,端起碗水,一饮而尽。
“老头子,这几个小哥说要买我们的粗布,给我们钱,让我们给孩子添置东西。”老妇人在一旁说道。
“这可使不得,这些水,也不用花钱,不行不行。“老人也是连连摇头。
”老人家,是这么回事,我们的确需要这些粗布做几身衣服,而且怕是还要叨扰你们几日,看看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住几天。“文修玉回头看了马志远一眼。
马志远心领神会,掏出了几小吊钱,递给了老人。
老人手忙脚乱,“这可使不得。”
“不欢迎我们小住吗?”
“不是不是,不过,这太多了。”
“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收,我们只好走了。”
“这,这,我说什么好呢?”老人眼泪婆娑,接过了钱,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