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清楚封弼延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他这么远来见自己,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听到这话的时候,刘梦迪也看向了封弼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梁医生,我们假装闹翻了,然后你拒绝签字,让方昊然想办法来找你,到时候你可以录音,他肯定会约你在……”
封弼延将计划告诉了梁宽,希望他能够配合。
这个计划并不算是万无一失的,封弼延相信方昊然来找梁宽的目的也很简单,不过是梁宽是目前在国内唯一一个权威的精神科医生。
他如果想要证明上的签字更具有权威性,梁宽是最好的人选。
“我担心我的家人,万一他们……”梁宽倒是不怕自己深入险境,但是他跟夫人伉俪情深,如果因此影响到了家人,他不会原谅自己。
梁宽自认为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在家人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很有可能会放弃计划,选择家人。
这件事情的概率很高,他相信封弼延也清楚。
“这个我也想到了,我会重新安排人住在你家的对面,负责保护你和家人的安全,在你们外出的时候,他会扮作计程车司机,你们要认准……”
封弼延为他们安排的计划可以说是囊括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他们不是自己作死,就不会被方昊然发现破绽。
想到这儿,梁宽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很抱歉。”
虽然封弼延的计划很完美,但凡是都有万一,梁宽不敢赌。
“我知道,我不着急,如果你决定好了,随时告诉我。”封弼延冷声道。
他不是一个会等着的人,在遇到了一些不能解决的事情的时候,封弼延会多手准备。
梁宽这里如果行不通的话,他不介意深入敌营。
“多谢理解。”
在将计划跟两筐说清楚后,封弼延不管他是不是同意,‘任务’都算是完成了,他伸了个懒腰,跟着邢宝山离开了梁宽家。
出门之前,封弼延还不忘叮嘱对方,让他们小心行事,如果有什么需要最好交给门口的保镖,尽量不要自己出门。
“封总,您为什么不直接找一个靠谱的医生去做这件事?按照您的能力,完全有能力重新找另一个‘梁宽’。”
邢宝山坐在车上,提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当时在梁家的时候,他就想要问这个问题,不过当着其他人的面,这点儿脑子他还是有的。
“啧,你的脑子……”封弼延嗤笑,“既然我们能够收买一个‘梁宽’,你能保证方昊然不会策反他吗?”
一句话让邢宝山恍然大悟,是啊,一个爱财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赚钱的机会呢?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了封弼延的要求,如果下一个提出了更有诱惑力的事情,他是不是能够保持初心呢?
“是我考虑不周了,”邢宝山自我认知清楚,“封总,非梁宽不可吗?我觉得他不一定会同意。”
封弼延闻言沉默了,这件事情梁宽是最好的人选。
不仅是因为当初他经历了康家的事情和方昊然承认他的能力,还有他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弱点,这样的人非常好拿捏住。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想想其他的办法了。”封弼延说着闭上了眼睛。
最近这段时间他也很累,每天要思考那么多的问题,还要应对官青烟不时产生的情绪,担心她会出现心理疾病。
现在的封弼延可谓是身心俱疲。
“封总,我们接下来去哪儿?”邢宝山看了看后座上的封弼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公司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没有人在这时候惹您不快。”邢宝山将公司的情况告诉他。
现在的公司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所以即便是没有封弼延坐镇,公司也是照常运转,他只需要把握一些大方向上的问题。
听着邢宝山的话,封弼延点点头,“行,去公司看一眼吧,等晚上下班的时候送我回去。”
封弼延暂时不想回家,回到家里要应付老顽童一样的爷爷,他太累了,暂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虽然他能理解封守将希望他能放松一下,但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他怕自己放松后会沉迷放松的感觉。
“是。”
等到了公司,“你将这段时间需要处理的文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我等会儿处理。”
封弼延说完,走进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看着一尘不染的办公桌,他坐了一会儿,随手拿起了一份文件,是上次已经整理完成的。
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邢宝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很好,他突然有了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原本就想着‘退休’的封弼延觉得他仿佛找到了机会。
“咚咚咚——”真的是想曹操曹操到。
“进吧。”
这时候来办公室的人封弼延根本就不做他想,他刚到公司屁股都没有坐热,其他人怎么会收到消息呢?
当邢宝山带着文件走进来的时候,封弼延指了指桌子上的空位,“你先把文件放下,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什么话?”邢宝山的心头一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防备的看着封弼延,提防着不被他算计。
看着他‘胆小’的模样,封弼延冷哼一声,“觉得我能卖了你?你也不想想有没有人要你。”
“封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好吗?请您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邢宝山有点委屈。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了,封弼延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看着邢宝山委屈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戏精。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想要升一升职位的想法。”封弼延的话如同平地一声雷,将邢宝山炸晕了。
他茫然的看着封弼延,“封总,您是不是病了,怎么今天竟说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