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旭道:“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知殿下有没有考虑过跟人合作？”
太子道:“本王的亲兄弟便是小皇子，你觉得本王有可能跟他合作？”
华子旭微微一笑:“殿下还有个亲叔叔。”
他在跟太子提楚王？他不是要自己投靠楚王么？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周鸿杰发现他竟猜不透华子旭的意图，心内隐隐不安。
太子听了华子旭的建议，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合作的。”
梁国栋看了华子旭一眼，道:“华神医以为这是民间呢？皇位之争，哪有什么兄弟叔伯？”
华子旭不慌不忙地道:“拿来当当垫脚石又有何不可？”
垫脚石？他的意思是，拉拢楚王，为他所用？太子有几分意动，但还是不敢冒险，沉吟不语。
梁国栋也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殿下还是多考虑考虑。”
太子颔首，对华子旭道:“你今儿受了惊吓，先回去歇息，等本王考虑一段时间再回复你。”
华子旭也不多劝，起身离去。
周鸿杰假借着送他，与他一路到了门口，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华子旭一笑:“自然是帮太子达成他的心愿了。”
帮太子？今儿他们在酒楼私下聊的时候，他还说要去投靠楚王呢！周鸿杰忽然意识到，华子旭这是在防着他。他担心被他摸清了真实意图，背后会捅他一刀。
他们大事尚未成功，自己人先互相提防起来了？周鸿杰忍不住地苦笑，但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太子走了那么一步烂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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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王府。
叶雨潇从宫里回来，洗了个澡，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舒舒服服地躺到了罗汉床上。
欧阳晟端了一盏桂花米酒糊，一勺一勺地喂她，开着玩笑:“王妃为皇上解毒辛苦了，今儿就让小的来伺候您。”
叶雨潇嫌他喂着费事，一把将碗抢过来，自个儿把米酒糊吃完了。
一点儿情趣都没有！欧阳晟抬手就弹了她一个脑崩儿。
叶雨潇捂住额头，夸张地叫了一声疼:“今儿在宫里还没看够戏么，回来还要拿我寻开心。”
看戏？欧阳晟笑了:“你也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她哪能看不出来。叶雨潇拖过一个大迎枕，靠了上去:“真没想到，太子斗不过我们，就打起皇上的主意来了，甚至不惜牺牲华子旭。”
欧阳晟脱掉鞋子，挤到了她旁边:“华子旭不蠢，以后不太可能再替太子卖命了。”
“没什么分别，就算他不替太子卖命，我也不会放过他。”叶雨潇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谢紫嫣来，“谢紫嫣到底跟太后是什么关系？今儿太后想跟我说来着，但我没敢听，我怕以后太后反悔，杀我灭口。”
“不听是对的，这事儿我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犯不着去听太后讲。”欧阳晟道。
“真的？！你已经查出来了？”叶雨潇喜出望外，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快跟我讲讲！”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欧阳晟瞥了她一眼。
叶雨潇马上跪坐到罗汉床尾，给他捶腿:“王爷，轻重可合适？”
“本王缺捶腿的人？”欧阳晟一挑眉，顺路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翡翠纽扣，给了她一点儿暗示。
叶雨潇却盯着他，极其认真地道:“你缺。”
这眼神儿是威胁？行吧，媳妇说他缺，他就缺，不缺也缺。欧阳晟没了脾气，冲她勾了勾手指:“别捶了，回头累着，还得我给你揉手。”
叶雨潇从善如流，马上扑进了他怀里:“快说，太后和谢紫嫣到底是什么关系。”
欧阳晟把她搂进怀里，道:“先皇还是魏王的时候，太后的父亲是内阁首辅，当时三子夺嫡，太后的父亲力挺魏王，得罪了最得势的安王，惨遭流放。太后当年只有十四岁，随母亲流落到了江南。”
江南？窦家不就是在江南？叶雨潇忽然猜到了点儿什么:“太后莫不就是在江南，跟年轻时候的窦老太爷窦志初好上了？”
“不是好上了，而是嫁给了他。”欧阳晟道，“那时窦志初还只是江南小镇的一个小货郎，太后为了生计，嫁给了他，婚后两人倒也恩爱，一年后就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就是现在的窦家大小姐，谢家二夫人，谢紫嫣的母亲？”叶雨潇问道。
“没错。”欧阳晟点了点头，“他们的女儿刚出生不久，魏王就扳倒了安王，首辅结束流放，官复原职，权势更胜以往。”
“再然后呢？首辅强行拆散了太后和窦志初，且隐瞒了她的这段婚史？”叶雨潇猜测道。
欧阳晟道:“应该是首辅与太后谈妥了条件，太后主动离开窦志初，从此不再提及他和女儿。而首辅则给了窦志初一笔封口费，后来窦志初正是用这笔钱做本金，才把生意越做越大，最终成为了江南首富。”
既然太后的父亲与先皇有这层关系，她能当上皇后一点儿都不奇怪，只是……叶雨潇好奇道:“皇后嫁进宫前，不是都要先验身吗，太后一个成过亲生过孩子的人，是如何蒙混过去的？”
欧阳晟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以当时首辅的权势，要办到这一点很难吗？再说先皇当时要平衡多方势力，无论如何都得娶首辅家的女儿，至于这个女儿还是不是女儿身，绝非皇上首要考虑的问题。”
也对。叶雨潇收起八卦的心思，转到了正题上来:“原来窦志初是太后的前夫，难怪我治好了他的病，太后就愿意维护我们了。而那块玉佩，并非窦家的祖传之物，而是当年太后留给女儿的，现在传到了谢紫嫣手中。太后凭着这块玉佩，认出了谢紫嫣是她嫡亲的外孙女儿，所以哪怕她参与了谋害皇上，也要把她保下来。”
“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这样了。”欧阳晟道。
“那完蛋了。”叶雨潇朝他身上一摊，“我哪儿斗得过太后的亲外孙女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