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很有这个可能！欧阳晟马上抬腿朝外走:“本王这就去找他。”

“华子旭待会儿还要进宫，你等他进宫后再去找。”叶雨潇一把拽住了他。

顾如烟问道:“表姐夫，你要上哪儿找？华子旭的住处？你可千万小心，别打草惊了蛇。”

“放心，本王会让人假扮成小毛贼，即便他发现，也不会想到别处去。”欧阳晟说着，牵起了叶雨潇的手，“我现在就送你进宫，顺便盯着华子旭，等他一踏进宫门，就让‘小毛贼’潜入他家。”

事不宜迟，叶雨潇马上带他出了门。

他们在宫门前的庑房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才看见华子旭姗姗来迟，而他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并不见“乞丐”。

欧阳晟马上给了钱宝戟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行动了。

叶雨潇等华子旭进了宫门，方才下车，跟他在皇上面前会合了。

皇上见两人都没能带来乞丐，并没觉得奇怪，毕竟乞丐居无定所，找不到很正常。

他看了看华子旭，对叶雨潇道:“那乞丐既然没找到，就算了吧。依朕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颍川王妃何不给朕一个面子，带华神医去怀仁医馆？”

皇上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敢不给面子？叶雨潇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她窝着一肚子的火，回到了颍川王府，把这事儿讲给了欧阳晟听。

欧阳晟却没有马上接她的话，而是亲手给她倒了一盏茶，道:“我派去的人回来了，没能找到刘显钊，但在华子旭的宅子里，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拿出了一块脏兮兮的破布来，那破布上，还沾染着血迹。

叶雨潇接过来一看:“这是刘显钊假扮乞丐时穿的衣裳！”

这身衣裳，是她亲手给他的，是以还记得。

欧阳晟缓缓点头:“看来刘显钊的确在华子旭那里，只是不知被藏到哪儿了。”

残布上有血，刘显钊会不会已经凶多吉少了？叶雨潇又急又气:“明知他没做好事，我却要带他去怀仁医馆。”

欧阳晟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不必生气，这是机会。”

“机会？”叶雨潇没听懂。

欧阳晟道:“今日时间有限，没能仔细搜查华子旭的住所。等他去了怀仁医馆，你找个机会，在夜里拖住他，我再派人夜探华宅。”

“必须是夜里？”叶雨潇问道。她一个女人，在夜里拖住华子旭，这借口可真够难找的。

欧阳晟解释道:“华子旭的宅子里有奴仆，我们白天去太不方便了。”

哦，对，他们是去找人的，白天有诸多不便。叶雨潇点头答应了下来:“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吧，我现在就去找他。”

一想到刘显钊生死未卜，她就一秒钟都等不得了。

欧阳晟点点头，送她出了门。

叶雨潇乘着马车，在华家医馆找到了华子旭。

华子旭见叶雨潇刚从宫里出来就来找他，很有些惊讶:“虽说皇上让王妃马上就带我去怀仁医馆，但也不必这样着急，明天一早也行的。”

叶雨潇压下对他的恨意，神色如常地问他道:“不知华神医对手术感不感兴趣？”

“自然感兴趣了。大概王妃已经听说过了，我在驼国的时候，也给人做过手术，但几乎都以失败告终了。”华子旭道，“不瞒您说，我想去怀仁医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提高这做手术的技艺。”

“那可真是太巧了。”叶雨潇道，“今儿怀仁医馆新收了一位病人，需要做手术。他这台手术极其罕见，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寻思你可能会想去观摩，所以特意来问你一声儿。”

“想想想，太想了，我太想去了。”华子旭表现出了难得的激动，“不知手术是在什么时候，我一定准时到。”

叶雨潇道:“病人现在正在做术前检查和准备，手术时间暂定在子时初。”

“子时初？”华子旭惊讶道，“那时候天都黑了。”

“在我们医馆，夜里做手术很平常的。”叶雨潇道，“有时候手术多，大夫人手不够，就排到了夜里。还有的时候，病人恰巧是夜里来的，病情又紧急，马上就进手术室了，等不到天亮。”

“夜里看得清吗？”华子旭满脸疑惑。

“我们有无影灯。”叶雨潇道，“华神医来观摩这场手术的话，正好可以看看。”

无影灯？华子旭掩不住满脸的好奇和兴奋，当即连连点头:“好，好，太好了，子初，我一定准时到。不，我提前到。”

他对手术的这股子痴迷劲儿，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叶雨潇暗地嘀咕着，跟他大概讲了讲注意事项，便转身去了怀仁医馆，安排那“无中生有”的罕见手术。

这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找不出需要做罕见手术的病人来，叶雨潇坐在顾长平的办公室里，很有些犯愁。

顾长平觉得这事儿很简单，不明白她在愁什么:“咱们医馆排着队做手术的病人那么多，随便挑一个出来不就行了？至于罕见不罕见的，以华子旭的水平，能看得出来吗？到时你糊弄他几句就完事儿了。”

“我愁的不是手术的罕见程度，而是手术的时长。”叶雨潇道，“我得有一台至少需要两个时辰以上的手术，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拖住他，给你表妹夫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顾长平翻了翻他们的手术名单，这里头还真没有需要做两个时辰的手术。不过他很快就有了主意:“我给你安排两到三个病人，等第一个病人的手术快结束的时候，马上给你把第二个病人推进去。到时候你以人手不足为由，随便给华子旭派点简单的活儿，让他帮忙打下手。只要他肩上担了责任，还能中途离场不成？”

这主意不错！叶雨潇把桌子一拍:“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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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还差半个时辰的时候，华子旭提前到了怀仁医馆，缠着叶雨潇问东问西，把每一处需要注意的细节都给问到了。

如果不是知道华子旭干过的那些坏事，叶雨潇真要以为，这是个勤学好问的优秀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