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朱大呆皱着眉

：“蛊境中的生物什么情况下才会暴发战争？”

“战争？”

三圣母看着朱大呆，面色有些严肃，“大呆，蛊境中的生灵也是生命，我们即便是知道他们为何打斗，也不能为了得到一枚三宝莲，就去干扰，甚至故意挑起他们的战斗，你若还看得起我，就听我一句，贪心可以有，但绝不能因贪心而去害人，包括蛊境中的生物。”

朱大呆微一点头，他确有挑起蛊境战争的想法，可知道三圣母性格，并没有直说。

“只能放弃了！”虽然真下决心，朱大呆不相信自己找不到蛊境生灵的打斗规律，可真挑起战争，便得罪了三圣母，朱大呆可以不在乎天下其他修者看法，却不能不在乎眼前这个女子。

“嗯？”三圣母忽然看向天空，脸上露出笑意，“朝霞回来了。”话刚落，便见一片红霞罩来，落入院中，顿时满院皆香。

“咦，这是？”

满身大红道袍的艳丽道姑一眼便看到了院中的朱大呆，向三圣母露出询问之色。

三圣母笑容更欢了：“朝霞，还记得五百年前，我们曾救过一头只剩头颅的小家猪么？”

“他就是那头小猪？”朝霞瞪着眼，随即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猪，她知道云霞峰下的那头猪叫朱大呆，也和天篷有关系，但并不能真的确定那云霞峰下的朱大呆便是当年她抱在怀里的小猪。

“嗯，看你模样，修为已经有了一定火候，到了真仙几重？”朝霞惊讶询问，对当年抱过的猪，她印象可是非常深刻，特别是听说朱大呆之名后，更是时常想起当年喂那小猪一粒启蒙丹，叮嘱那小猪认真修炼争口气的事。

“几重？”

三圣母笑了起来：“朝霞，他现在修为是几重不要紧，重要的是他叫朱大呆！”

“什么？你说他叫……”朝霞一下愣住了，而后呆呆看着三圣母，三圣母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那么说，云霞峰下建房定居的真的是你？”朝霞对着朱大呆叫了起来，“那个短短几十年便夺得犀元会头元，而后很快进入九圣会考得大师级别，发布《冥》，得圣人为之举办开世大典的那头猪，就是你？”

朱大呆一点头：“幸好没辜负前辈的厚爱。”

“辜负！开什么玩笑！”朝霞双眼瞪着朱大呆，“当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和那三翅蜂斗气玩儿，根本没对你抱过真正的期望，只这些年听起朱大呆的事，才有了别的想法，嗯，有时想，那朱大呆会不会是你？如果真是你，那岂不是太巧了。”

“朝霞。”三圣母一旁笑道，“其实我们也该想到，只剩头颅都能活着，有这顽强生命力，那再创造其它奇迹也没什么，真说起来，也不是巧合和运气。”

“嗯，三岁看老，是龙总会腾飞的。”朝霞笑说道。

而后在这院中，三人颇此说笑了一阵，熟络之后朝霞忽然脸色有些严肃的看着朱大呆。

“朱大呆，你在那云霞峰下建实验楼，筑铠炼器，白手起家，外人都说你背后有大能支持，可我又听说，你背后根本就没人，倒底是怎么回事？你师父有那本事为何一直隐身幕后？”朝霞询问。

那次出关后，见到云霞峰下的大变化，后来朝霞也问过彤云兽。

彤云兽倒是老实交待了，说‘朱大呆完全是自己白手起家，根本没什么背后大能支持，洪荒宫的一切财产都是她彤云看着朱大呆一砖一瓦建立的，铠甲器具法宝也都是朱大呆自己制作的……’，可朝霞总觉得天下没这么容易的事。

这时三圣母也停下说笑，认真看着朱大呆。

朱大呆诧异的看了一眼朝霞，除了他朱大呆的亲近之人外，也就九霄娘娘、云中子等知道他朱大呆背后根本没人，朝霞从何听说这消息，不过朱大呆没问，而是笑说道：“我倒是真希望有座大靠山在背后支撑，可惜，从出生到踏上修行路，一直走到现在，我都是靠自己努力，并无师门。”《孵化》已出，这事迟早会捅穿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隐瞒天下人，朱大呆也不想隐瞒这两人。

“无师门？”朝霞脸色冷了几分。

“朱大呆，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修者向来重师道，你就算碍于某些原因，不能说出师门名字，我也不会怪你，可你怎么能说自己没师门？”朝霞语气有些严重。

“对。”三圣母也开口，“大呆，你短短时间有这成就，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靠自己获得，只能是师门之功，而且就算你是得了某个大能的宝藏，那这大能就应该是你师门，你以后可不要再说出这没师门的话，平白让人看低了品德。”

“娘娘，朝霞前辈！”

朱大呆看着两人严厉眼神，突然间有些明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尤其像朱大呆这样的低劣血脉者，每一次‘崛起’都伴随着大争议，一开始只是传言朱大呆背后有大能，可自犀元会后，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朱大呆得到了某个古仙的宝藏，并据之己有，那犀元会上的制作，并不是他朱大呆自己创造的，而是古仙的传承。一开始，相信的这说法不多，可朱大呆进入九圣会，特别是那暗物质一出，得到圣人的开世大典，这种说法的市场甚至已经远远高过了他背后有大能。

人不遭妒不是英才，对这朱大呆向来不以为意，可这次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心寒！

朱大呆一向以为流言止于智者，可这次看，连三圣母、朝霞这种人物都相信了那个流言，甚至连询问他朱大呆都没有，便一致笃信自己有师门，得了某个宝藏。

“娘娘，小子我朱大呆即便说谎，也不可能在您面前说，这事总会有捅穿的一天，而且你若不信，先前我给您的简著《孵化》，您看完便知道我所言不虚了。”朱大呆勉强赔笑说道。

这两个流言最让人信以为真，就是那洪荒宫的建立，毕竟，一个光着身子来洪荒的普通借道期真仙，突然有那么大笔财产，这来历不得不让人怀疑。

朝霞脸色更冷。

三圣母微微皱了一下眉，神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低声道：“也对，你骗别人，也没必要骗我。”说着笑了一下，“好了，大呆，那《孵化》我会看的，嗯，你今天便在这吃顿饭吧。”

“那唠扰娘娘了！”

当即朱大呆便留在这，不过朝霞似乎断定朱大呆人品有问题，对他眼神总有些不善。

也难怪。

彤云兽虽然对朱大呆起家说得很清楚，可涉及到关键之处，像炼器就懵懵懂懂了，根本不能解释朱大呆为何那时才登天期就能自己炼器，问急了便是一句‘他就是能够’，这自然不能取信朝霞，才让朝霞笃信朱大呆得了宝藏。

宝莲居出来，朱大呆心情很有些冷。

“三圣母和朝霞，我可以给她们看《孵化》，可其他人……”朱大呆真的有些火，这些年他费尽心血，用意无非是养望，无非是得到天下人的承认，可这流言倘若得到了主流界的承认，这不是养望，而是毁望，他朱大呆成了天底下最大的欺世盗名之辈！

“这事，最大的根源就是元始天尊！”

从开世大典后，就有一说法，说元始天尊私下对人说，朱大呆不可能短短十年弄出《冥》来，只有可能他是将某些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不过他元始没有证据，而且他开世大典是对事不对人，举办是承认《冥》的地位，未必是承认他朱大呆的地位。

“若没元始天尊暗示授意，天下谁敢这么胡乱编排他，而且就算不是他授意，这流言传得人尽皆知，他门下为何不出来阻止，反而推波助澜？”情不自禁的朱大呆对元始天尊就有了一丝看法。

“要去除这流言，最好方法就是公布《孵化》的内容，可真这样，我洪荒宫就难办了。”朱大呆眯着眼，“看来第二种，甚至第三种暗物质一定要快速出炉。”

……

离开三圣母后的这年冬天，腊月二十八，这是一年到头的年关之时，就算再忙，除非是孤身寡家，否则也会丢下手头之事，邀亲朋聚会。

桐霞树下的院子中，朱大呆一家人正围炉吃饭。

“咦，怎么可能，女娲出手购买《孵化》了？”忽然的朱大呆便放下饭碗，他正接收着分身灵魂传来的各种信息，这其中就有一道刚刚才发生不久的事。

“呆子，怎么啦？”芳羽连也放碗询问。

“今天早上，女娲娘娘驾临九圣会，目的只是为了购买我的那部《孵化》简著，而且上下两册都购买过去了。”朱大呆说道。

“女娲娘娘专程购买你的《孵化》？”雪羽仙人、梅姑、臧乌羽、单柔羽也连停下吃饭动作，她们自然也是知道《孵化》的内容的。

“这女娲娘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心血来潮购这《孵化》？”臧乌羽皱着眉。

“对呀，要买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这事，我总觉得有些怪！”雪羽仙人也低声说道，“难道，是九霄娘娘，或者云中子向她泄了你的底？”腊月二十八，正是马上要过年的时候，除非特别重视，不然很少有修者这时还去九圣会购买简著的。

“我也觉得透着诡异，不过。”单柔羽开口说道，“她这一购买，怕是将天下人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而且她是圣人，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拖着不给评，《孵化》的秘密怕是很快就会暴露，这事，我们得早做准备才是。”

“嗯，这是定然的。”朱大呆点头。

六人相议许久，都猜不透女娲用意，转眼又过了半月，这时又传来一道更暴炸的消息，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接引、准提五个圣人齐齐驾临九圣会，每人购了一套《孵化》，消息一出，天下震动。

“五大圣人齐齐抢购《孵化》？”朱大呆、雪羽仙人一家六口听到这消息也是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