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最终选择屈服于沈离休的淫威之下。

【好了我说我说。】萌团子系统投降说道，【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那老怪物不是也已经跟你说过了，跨时空来找你师父，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系统口中的老怪物，自然就是在景和大陆闭关的元明尊者。

沈离休也是因为元明尊者的指引，才知道自己的师父原来不过是个异世界的普通人。

他也曾告诫过沈离休，找到师父，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你拯救我，有什么好处？”沈离休冷声问道。

【这就不方便跟你说了，反正我该得的好处自然是有的，你只需要知道对你没有坏处就行了，放心接受这一切的安排吧！】

萌团子系统说话像是专门忽悠人的大忽悠骗子，

如果能忽略他的正太音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背后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沈离休又问。

【诶！你怎么老问这种你不需要知道的问题！这种问题你问也没用！你不会知道的！你知道了也没用！】

沈离休作势就要掐死这只萌团子系统。

萌团子系统像一颗汤圆一样从沈离休手中挤成花生状，然后“滋溜”一声溜到云盏身边。

仿佛云盏身边就是它最好的庇护所。

实际上它很聪明的也找对地方了，躲在云盏背后，沈离休果然没再找它的麻烦。

然而云盏能和沈离休凑成一对儿也就代表着她也不是个什么善茬儿，躲在云盏背后，就不代表它是安全的。

云盏顺手将萌团子系统掐住:“好了，现在他不敢动你，你直接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云盏这手让沈离休猝不及防。

“师父……”

“你叫我爸爸都没用。”

沈离休沉默了。

【其实，你自己不是已经猜到了？

沈离休跨时空来到这里，又拥有超人类的实力，

没有像你去景和大陆那样的方法，天道怎么可能会纵容他在这个世界待这么久。

更何况他不仅仅是来到这个世界，还干预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就算他是无限接近于天的大乘期修为，天道也不是不能压制……

总而言之，只要沈离休继续在这个世界待着，肯定是凉凉的。】

萌团子系统说得头头是道，每说一句沈离休的脸就难看一分。

虽然他的脸本来就不太好看了。

云盏沉默一会儿，继续问道:“如果，他继续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如你所见，这是他的身体被天道压制的结果，继续放任，只会肉身碎裂，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那你之前说的，他离开这里，也不能挽回这一切？那现在要怎么做？”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萌团子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凭他的本事，回到景和大陆倒是可以免去这个世界的天道压制，

只是你确定，沈离休会愿意离开这里？】

说完萌团子系统和云盏两人同时扭头看向沈离休。

沈离休:“……”

若是能轻易选择离开，沈离休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又何必选择冒着风险来到这里。

答案已经写在了他的眼睛里。

两人无言。

云盏默默挪开眼睛，将头偏到一边，声音冷静且淡漠:“你走吧。”

“师父……你知道的……”

你知道我不会走。

“那你让我怎么办？”云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低沉得一如她曾经扮做男装的声音，

“沈离休，你想过，你如果就这么……这么走了，我要怎么办吗？”

空气中弥漫着静谧。

“咔”的一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比哪一次都要来得沉重。

云盏猛然回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只灰色的眼眸。

就像多年中，不曾被人发现的宝珠，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尘。

掩去光泽，失去光辉。

“你的眼睛……”

沈离休伸手遮住云盏的眼睛，轻声道:“别看，丑。”

被天道留下的裂痕，终于蔓延到了他的眼睛上。

他的左眼，已经瞎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

许久许久，沈离休觉得手心濡湿一片。

没有哭声。

“师父……不要哭，好不好。”沈离休小声说道。

这点疼痛，他其实无所谓，

他只害怕师父难过。

“沈离休……

你走吧。

我不要你死，

反正我也不记得你了，

你现在就走吧。”

你走了，我就不难过了。

大概吧。

云盏的声音淡淡的，一点都不像是正在哭的人。

更没有一点难过的情绪流露出来。

沈离休的手很大，她的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手中。

看不见表情。

“师父……”沈离休道，“师父知道的。”

师父知道的，徒儿不会走。

“沈离休！”云盏拉下他的手，一双红如兔子的眼眸盯着他，

“你死在我前头，知道叫什么吗！

叫大逆不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话，云盏没敢说出来。

毕竟不太符合实际情形。

他的眼睛一明一暗，看着云盏，

他缓缓抱住她，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师父，

徒儿不是已经大逆不道了么？”

他轻声道，含着微笑。

可越是这样，只会让云盏越是难过。

“沈离休……”云盏默默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只是这个世界，她的牵挂太多，有父母，有哥哥，有闺蜜，有事业。

不是说舍弃就舍弃的。

“师父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很幸福，没必要和徒儿去……

去那个危险的世界。

师父属于这里，就该幸福的生活在这里。”

“可是……”

【好了好了，你们在这里可是些什么呢！】萌团子系统看不下去了，打断道，【你们以为穿越这么简单？

景和大陆的云清姿已经死了，云盏过去了以谁的身份活着？

没有身份就去那个世界，就跟沈离休来到这个世界一样，要被天道排斥的。】

系统说得很明确，没有身份，云盏就不能去景和大陆。

她和沈离休注定要分开。

要么阴阳两隔，要么两世相隔。

至于生死相随，云盏只想说，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