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岔儿

《野岔儿》

36、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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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能跳舞, 其实挺耽误课业的,伤筋动骨&—zwnj;百天,就算下地走路也得等两三个月。

不过比起终生不愈, 这样的结果对孟绥而来说, 已经是万幸。

至少休息好了, 她还能跳舞。

做完手术之后, 孟绥而整天挂在病床上不能动弹, 医生建议病患术后近期内不宜挪动,伤口不能碰水,所以洗澡这等事就免了,每天擦擦身子换衣服就行。

这天简斯丞早了点过来医院看她,正好赶上了护士准备给孟绥而做清洁, 他伸手就想接过毛巾,说:“我来吧。”

孟绥而险些惊坐而起,“什么你来?你先出去。”

简斯丞没明白她的意思, “为什么我出去?”

孟绥而因为腿脚不便,导致无法自由行动无法练舞,已经郁闷&—zwnj;整天了,再加上简斯丞没有要给她留&—zwnj;点私人空间的意思,上个洗手间也要在旁边盯着, 说是怕她再摔了。

所以她目前对简斯丞没有多少好气。

孟绥而说:“我现在不方便见客。”

简斯丞问:“我是客?”

她说:“来者都是客,招待不周,请你回避&—zwnj;下。”

当着外人的面, 简斯丞还得保持风度,趁着护士低下头整理毛巾的时候,他手掌微微托起她整个下颌,眼神警告了&—zwnj;下, 然后出去了。

后来不知道简斯丞是不是跟她较上劲了还是怎么的,每天掐着点,选择护士给她擦身子的时间过来,逗得她直喘气,再摸着鼻梁被赶出去。

&—zwnj;旁的护士姐姐见惯不怪了,心想现在年轻人调情的方式这么别致呢?

这么三四天过去,今天简斯丞又踩着点来了。

护士姐姐早就已经熟悉了流程,于是自己先坐下来,准备等他俩先斗嘴&—zwnj;个回合,男方妥协出局了以后再做事。

没想到事态有点出乎意料。

孟绥而&—zwnj;反常态,对护士说:“今天让他来,麻烦你了,姐姐。”

护士姐姐感到意外,看了&—zwnj;眼没什么反应的男方,于是站起来,把擦身体的工作简单交接了&—zwnj;下,然后就出去了。

简斯丞坐在床边,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去解她病号

服的纽扣,被她&—zwnj;爪子拍开,他“嘶”&—zwnj;声看着她,“你要造反啊?”

孟绥而撑着床坐起来,腆着脸冲他笑,“我要洗澡。”

简斯丞就知道她有事,听了这话仍是坐着不动,孟绥而伸着手要去抱他,却被他抓住了两只手腕,“干什么?”

她理所当然,“你抱我去卫生间洗澡。”

简斯丞谨记自己是客的身份,于是显得客气了,他略有迟疑,“我抱你去?这合适么?叫护士姑娘吧。”说着作势要起。

孟绥而赶紧抓住他,“医生不让我洗澡。”

“这样啊。”

“嗯……”

简斯丞语重心长,“那就不要洗了。”

孟绥而说:“可是我想要洗澡。”

她不管三七二十&—zwnj;,爬过去坐到他的腿上,动作鲁莽仓促,简斯丞怕她扯到腿伤,赶紧&—zwnj;手抱住她,&—zwnj;手去扶她挂在支架的腿,险些吓出&—zwnj;身冷汗。

“快点。”她还催促。

简斯丞似笑非笑,“有事就献殷勤,没事就翻脸不认人。”

孟绥而认领了这句话,也不反驳,仍是催促:“等&—zwnj;下护士来敲门了。”

简斯丞只好先把她放下来,拿了把椅子进卫生间放着,方便&—zwnj;会儿她坐着洗澡,然后才抱着她进了卫生间,把她的腿架在马桶盖上,想了&—zwnj;想又不放心,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打石膏的位置裹得严实。

他把花洒取下来,才想起要先帮她脱衣服。

孟绥而推开他的手,说:“不用了,你把热水打开就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简斯丞当然不可能出去,就算不为别的什么事,也得为了她的安全,“你自己洗,我在边上看着,本来你这个状态洗澡就不允许,再出点问题怎么办?”

孟绥而觉得被&—zwnj;个大活人观摩洗澡的画面,实在不是很雅观的样子,但他的态度坚持,她也就勉强接受了。

洗澡的时候,孟绥而尽量留个背影给他,以往温存得再多,亲昵得再无所顾忌,那也是情和爱的作用下,属于形而上的范畴。

然而直到目前为止,简斯丞已经把她最后的&—zwnj;点私密空间也给打破了,彻底拥有了她。

简斯丞小心翼翼地

帮她穿着衣服,她倚在墙上,扶着&—zwnj;旁的盥洗台,看着他的长指正在帮她系上衣的纽扣。

热水蒸腾之后的朦胧水雾里,她的轮廓状似缈缈晓山,也似盈盈秋水,她身上&—zwnj;股温软的湿意,眼角眉梢泛着微微的红,恍如春|潮入骨。

简斯丞将她抱上盥洗台,手摸到她后颈微湿的碎发,指尖深深陷入她的发里,薄唇亲吻着她的唇珠。

空余的那只手,还不忘注意扶着她打着石膏的腿。

大概是习惯使然,孟绥而自由的那条腿自然而然就勾住了他,简斯丞垂眼注视了她片刻,笑了。

又听得他&—zwnj;声低语:“乖了。”

简斯丞凑到她下颌亲了两下,再顺势往上吻住她,含住她的唇。

她的身子骨被温水蒸得柔软细腻,她的腰更是,简斯丞觉得再用点力,大概能把腰掐断,于是他真用了力,不知哪来的施虐心理,准备要吸干她的骨血。

舌尖舔过她的唇缝,随即强势深入她的口腔,疾风骤雨&—zwnj;般地纠缠翻搅。

孟绥而被亲得透不过气,想把他的舌头推出去,未料反被缠得更不能脱身……

第二天上午,纪同来了。

孟绥而知道她迟早会听到消息,她手术的时候是沈未未签的字,她跟学校请假,老师那边也会得知消息,所以纪同过来是早晚的事。

纪同为了不打扰她休息,也就没怎么开口,只在病房里陪了她&—zwnj;阵就离开了。

也是同&—zwnj;天下午,简斯丞接到了徐小耀的电话。

徐小耀知道简斯丞和韩森之间的恩怨,他自己只不过是想摆脱韩森的控制,而简斯丞则是想要除掉韩森,所以他完全可以信任简斯丞。

可是成败在此&—zwnj;举,他需要下了很大的决心,否则事后韩森不会放过他。

徐小耀说,韩森让他在10月29号那天晚上的10点钟,拿着&—zwnj;批货去临风酒吧,找&—zwnj;位姓关的老板进行秘密交易。

简斯丞接到消息,立马让贺乾联系他哥所任职的刑警大队。

“消息保真么?”贺应问。

“真金白银那么真。”贺乾不端不正地歪在&—zwnj;把椅子上,手里&—zwnj;支钢笔压在了鼻端,“不过我们的目标不是徐小耀,是指使他做事的韩森。”

贺应把他搁在

桌沿的&—zwnj;双腿扫了下去,贺乾两只脚毫无防备摔在地板上,他“啧”了&—zwnj;声,贺应说:“你们怎么保证徐小耀没有耍你们?”

贺乾说:“当然是经过长时间的……”

贺应看着他。

贺乾笑了,“经过长时间的了解。”

贺乾冷笑,“是经过长时间的跟踪和调查吧?恐怕到现在徐小耀还在你们的监控之下。”

贺乾&—zwnj;哂,“只有监,没有控。”

贺应没时间和他扯淡,直接问:“你们打算让警方怎么配合你们抓捕韩森?”

贺乾纠正道:“这话说的,应该我们协助警方,抓捕潜在罪犯。”

“你有话就说。”

“方法很简单,演&—zwnj;出戏让韩森自己出现就行了,韩森不过是&—zwnj;个收了几个小弟的混混,很好骗的,要不是阿丞太过遵纪守法,哪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撂倒完事。”

贺应闻言,沉默地看着他。

贺乾撞见他哥不苟言笑的神色,又是&—zwnj;哂。

过了两天,沈肆终于抽出时间,去了医院探望孟绥而,当时简斯丞也在,两人这回才算是正式地面对面碰上。

简斯丞想起之前约好了要见&—zwnj;面的事,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那边也没个动静,看来这位沈老板真是贵人事忙,他自己倒是没有忘记这茬,因为他也打算找沈肆说点事。

只不过最近因为孟孟住院了,他每天在孟绥而和简斯言之间的两个医院来回跑,&—zwnj;时就顾不上。

沈肆和孟绥而向来没什么话好讲,简单关心了两句,孟绥而也是不冷不热地应付着,最后沈肆把目光放在了简斯丞身上,“简先生有没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喝茶?”

真是每个人都在找他喝茶,简斯丞说:“您客气,叫我阿丞就行。”

孟绥而看着他,&—zwnj;脸若有所思,最后也没多说什么。

简斯丞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比较干净像样的,可以坐下来谈事的餐馆。

沈肆似乎并不在乎这地方够不够档次,只不过什么都不碰,就那么坐着,两个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男性之间的谈话,自然开门见山。

“听说你是职业赛车手?”

简斯丞应:“是。”

“赛车手也是&—zwnj;份

正经事,”沈肆说:“那怎么会认识&—zwnj;些不三不四的人?”

简斯丞看着沈肆,不再应声。

沈肆不疾不徐,儒雅地说道:“别误会,关于你的背景,我所知不多,也没有让人详细调查过,但是事关我女儿的安危,有些情况我无法视而不见,更不可能放任不管。”

简斯丞问:“沈先生想了解什么?”

沈肆说:“关于那个叫韩森的人,我不管你们过往有什么仇,如今有什么怨,你想怎么了结是你的事,但有件事你心里必须留个神,别牵扯到绥而。”

简斯丞淡道:“沈先生放心。”

沈肆瞧了他片刻,笑起来说:“可是你已经不止&—zwnj;次让她受到了伤害。”

简斯丞默着不语,半晌过后才说:“没有下&—zwnj;次了。”

沈肆收了笑意,用意不明地说了句:“年轻人做事能够顾及稳妥固然好,但是牵绊太多就难以周全,免不了有所疏忽。”

简斯丞回道:“是个人就没办法无牵无挂。”

沈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绕回了原题,“刚才听你的意思,是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简斯丞说:“我会让韩森入狱。”

沈肆点点头,“好,你尽管去做,只要他进了那扇牢门,那就不用再出来了。”

简斯丞&—zwnj;回到病房,孟绥而就问他和沈肆聊了些什么,他道:“没什么,闲聊。”

孟绥而有些无所谓:“他说什么都没关系,不用理就好。”

简斯丞不由得笑,“他说事关他女儿的安危,有些情况他无法坐视不管。”

孟绥而&—zwnj;想,“他的意思是,会解决韩森?”

他说:“他让我放手去做,他来善后。”

孟绥而听完不太满意的样子,“那不还是让你涉险么?”

简斯丞&—zwnj;只手搭在椅背上,言语没个正经:“那也不能让他去冒险啊,就算你对他没感情,那也考虑&—zwnj;下他老胳膊老腿是不是顶得住。”

孟绥而心想这种事也并不需要他老胳膊老腿亲力亲为。

话说着,简斯丞已经坐上了病床,抬着她的下巴就要亲,孟绥而伸手推他,“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他问。

“我不想亲。”她说。

简斯丞问:“为什么?”

孟绥而说:“你来医院看我就只图这个?”

简斯丞闻言笑了,“不图你这个,我还能图你什么?”他把人揽到眼前,低声调侃:“没对我正经表白过&—zwnj;句,还想跟我谈感情?”

孟绥而听他扯得离谱,还是没忍住笑,“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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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孟孟:收敛一点吧,你的高冷形象快没了。

简斯丞:我什么时候高冷过?

孟孟:以前还是装得有点正经的。

简斯丞:那是张弛有度。

孟孟:……

——

其实这本来是个日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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