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人们一方朝前袭杀,两方朝着左右两侧,还有一方直奔身后。
面对这些应接不暇的拳脚,夜无月咬了咬牙,心里开始发狠!
既然躲不了——那便战!
他紧攥着拳,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般从原地蹬射出去,一脚直踢向前!
对峙在前的三位西装男人见状,顿时一哄而散,避开这一记直踢,不敢试其锋芒。
他们可是听过这少年是一脚踢爆过足球的,那要是真的话,一脚不得给他们踢个半残?
而两侧的西装男已经杀至,纷纷向包围圈中央的夜无月出腿踢去!
“嘁……”
夜无月一击没成,也不恋战,转而躲避起左右后三方的攻击。
可惜,他们人太多了,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夜无月朝前踏步,左侧身扭过一脚时,右侧又有一脚袭来,结结实实地踹在他右腹上!
那一刻,他感觉被车撞了似得,整个人倒飞出两米远,狠狠地摔在地上!
其他西装男见状,乘胜追击,皆是挥出扫腿,专盯着头、肋、腰这类要害地方打!
他们训练有素,每一位都是最顶尖的保镖,若是联合起来,打一个少年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夜无月见此,只能心有不甘,暗暗唏嘘自己竟会折陨在此。
这些人的踢脚若都踢中的话,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他仍是肉体凡胎,哪怕对自身控的再好,格斗技巧再精湛,却也还是个高中生。
面对这些训练了十几二十年的保镖,他输的也不冤。
‘冬子……樱……’
夜无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腿脚扫至面前时,心里却突然有了股强烈的生欲。
还不能败,若是折陨在此,一切就会如镜花水月般破碎了。
那些幸福的时光,美好的未来,都会消散。
“他妈的……”
夜无月低骂的同时,眼神倏然间变得通红,整个人都陷入疯狂之中!
与其躺在地上等死,不如殊死一搏!
他紧咬着牙,强忍着侧腹剧痛,从地上撑起身子来。
西装男们见夜无月还能站起身来,心里有些诧异。
不过诧异归诧异,他们的攻击还是毫不迟疑的。
这不,他们已经贴近夜无月身前了。
再过半秒,夜无月说不定连惨叫都不会发出来,就这样活活被踢死!
他们已是预料到这样的场面,毕竟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唉,别怪我们无情,只怪你不识好歹……’
其中有些人,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怜悯。
夜无月还年轻,却要死在这,未免太可悲了些。
可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任务。
“嘁……”
夜无月从地上爬起身后,双臂相交,屈臂横档在身前。
而西装男人们的扫腿,皆是攻在了他手臂上。
咔——在那一刻,偌大的庭院内,回荡着一声脆响。
夜无月只感觉手臂火辣辣的,一阵钻心的痛席卷全身。
他无视了这股痛楚,甚至以这股痛刺激神经,令自己更加清醒冷静。
“这人是怪物么?”
西装男人们惊了,没想到他被踢到骨折,却叫都不叫一声。
敬佩之情,在他们心中油然而生。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妈的,轮到我了!”
夜无月厉喝一声后,抬腿一记飞踢,将离的最近的人狠狠踹飞!
随后,他又收回腿,向着左侧杀去,想要得到一个突破口。
“拦住他!”
西装男人们也知道他的意图,纷纷动了起来,试图拦截他。
可惜,发了疯的夜无月是不可阻挡的。
手臂骨折,那就用腿;
腿骨折了,那就用身体去撞;
身体被擒住了,那就用牙去咬!
无论如何,夜无月都要击败这些人,从他们身上跨过,得见朽木冬子。
“真是见鬼了!”
西装男子们也紧咬着牙,心里满是不可置信。
场中的夜无月,当真勇猛无匹,舍生忘死。
他疯了,已经完全的疯了。
他舍弃了防御,将一切能够行动的机会,统统化为攻势!
十三位西装男,已经被打趴了三个。
他们皆是被一脚踹中,躺在地上直不起身来。
现如今的局势,已经完全的逆转。
夜无月主动地向他们发起进攻,西装男人们被动防御。
俗话说的好,光脚不怕穿鞋的。
夜无月知道自己胜算渺茫,一直防下去的话,只会被车轮战耗死。
既然这样的话,那何不殊死一搏,杀出个一线生机,朗朗乾坤呢?
‘冬子,等着我……’
夜无月在心中不断呼唤着冬子之名。
仅是如此,他便充满了信念与力量,就是无畏的。
“这小子是人吗?!”
西装男人们被打的节节败退,心中竟是生起了一丝害怕。
这样不要命的人,他们还真没见过。
以往都是些跪地求饶之辈,或者临死前回光返照一下。
但夜无月不同,是真的不要命。
明明可以跑的,只要他往后跑,他们绝不阻拦。
而在这时,夜无月一脚扫倒了一个男人,狠狠一脚踏下,将他的小臂一脚踩断!
“唔啊!!!”
男人顿时嘶吼起来,钻心的疼令他几近昏厥。
对此,夜无月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而继续袭杀其他人。
他并不心慈手软,相反,还很残忍。
若有必要,他甚至还会痛下杀手,绝不留情!
毕竟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些西装男人们,刚刚可是没有留手,想要杀掉他的。
所以,夜无月也不会留手,彻底地解放自我本性。
铁血的、无情的、残忍的、热血的——皆是本性。
“妈的,一起上!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在西装男人们人数骤减到八人时,他们方才如梦初醒。
刚刚因为害怕、迟疑,而导致同伴孤立无援,被逐一放倒。
若在这么下去,迟早会轮到自己。
“你们从左!我从右!”
“我从后!”
“杀!别忘了奉子大人的命令!”
西装男人们厉喝一声后,纷纷动了起来!
“晚了。”
夜无月见状,仅是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心里一片平和。
人数变成八个,打起来倒没这么吃力了。
虽然右臂骨折,但好在腿脚没事,行动还很方便。
“去你的!”
夜无月率先一脚蹬向迎着面门而来的人,将他一脚蹬开。
随后,他又微蹲下身子,一式刺拳打在左边来的人。
恰好,那个人因为冲劲过猛,来不及防守,直接被一拳刺中面门。
他瞬间就陷入休克之中,倒地不起,鼻梁骨被打断。
不过打倒一个人,也是有代价的。
夜无月来不及防守右侧,又被一脚蹬到。
这次,他没倒飞出去,而是强忍着冲击和疼痛,硬生生地退了两步站定。
“?!”
西装男子见状,心里突生强烈的危机感,下意识地就向后撤去。
可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夜无月已经又抬起了左臂,一拳直刺而去。
他拳头的爆发力,不用多说,触者必是骨断筋裂。
于是,这个西装男子就效仿了上一个被直刺到的人,直挺挺躺在地上。
“呼……呼……”
将所有攻势化解后,夜无月大口喘气,腺上激素极速飙升着。
而这一轮下来,西装男人们从八人变成六人。
此时,他们的脸色或多或少都变了。
“继续上!我就不信他挨了这么多下,还能反击!”
“对,他不过是苟延残喘,回光返照罢了!”
“哼,你们说的好听,怎么不见你们两个先上!”
夜无月眼见他们心态起了变化,即将内讧时,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你们一起上,别浪费我时间!”
说罢,他双脚一蹬,如同一匹猎豹般俯冲出去!
目标嘛,则是离的最近的那个人。
“草!”
被夜无月盯上的西装男人脸色一变,连忙屈臂防御。
“哼……”
夜无月冷哼一声,腿如惊雷般,裹带着烈烈风压,呼啸扫去!
人的腿骨是比手臂硬的,这一腿扫去,谁胜谁负,不必多说。
“啊!!!”
果不其然,被盯上的西装男人被扫中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因无他,他的手骨被整根扫断,已是粉碎性骨折。
这样的疼痛,任凭谁来都无法忍受。
夜无月一击得逞,没再追击,而是向其他人杀去。
这个人的手臂被扫断了,那就丧失了战斗能力。
除非他强忍疼痛来拼命。
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正跪倒在地,捂着手臂声声哀嚎。
在这漫漫寒冬中,这一声声参加无比凄厉。
“妈的,跟他拼了!”
“别怂了,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了!”
“杀!!!”
其余五人见状,也是紧咬牙关,开始发狠。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像夜无月那样,背水一战。
“喝啊!!!”
夜无月也大吼一声,自地上跃起,抽腿扫去!
两方瞬间碰撞在一起,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他们彼此间的攻击,莫不是拳拳到肉,令观者心惊肉跳。
庭院内,不时回荡着一声声长啸与惨叫。
守在大门前的女性家臣,早已是闭上了眼,不敢去看这一幕。
但那些惨叫声,却是避无可避地传入她们的耳中。
最终,这场战斗落下了帷幕。
夜无月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缕缕鲜血,拖着残破的身躯向玄关迈步。
在他身后,是一众倒地不起的西装男人。
他们或是捂着手臂,或是昏厥,亦或是缩成一团。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哀嚎!
凄厉的哀嚎声阵阵回荡在庭院里,盘踞不散。
“呸……”
夜无月进入玄关后,啐了口血沫子,眉头一直在紧皱着。
现如今,他右臂骨折,左右肋骨也应该断了几根。
还有腿也不好受,因为一直与他们对碰,骨头应该也有些裂开。
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剧痛难忍,身体一阵无力。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能见到冬子了……’
夜无月紧咬牙关,一手扶着墙壁,脚步蹒跚地向前挪到,速度如同蜗牛一般。
一路上他都在抱怨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害得自己走了几分钟了,还没到主室。
而等到了主室时,已经过去七八分钟有余。
夜无月站在主室门前,深吸了口气后,毅然用右手拉开一侧大门!
入眼望去,奉子端坐在方桌前,怡然自得地沏上了三杯热茶。
朽木冬子坐在奉子对侧,在听到和室门被拉开时,倏然间抬头望去。
而在那一刻,她看了日夜思念的人,心里的情感顿时翻涌成海,层层叠叠。
奉子看着夜无月,浅笑道:“夜无君,没想到你还真能来到这呢。”
夜无月一瘸一拐地进入主室,看了眼朽木冬子后,又看向奉子,冷声问道:
“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拦着我见冬子吗?”
“夜无君,你心里不是有了答案吗?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吧?”
面对夜无月的冷声询问,奉子从容地坐在方桌前,脸上一直带着浅笑。
“我不知道。”
夜无月摇了摇头,是真不清楚奉子在想什么。
他一没做过背叛朽木冬子的事,二也没对朽木府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吧?
“坐下来,喝点水,慢慢说吧。”
奉子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拂袖伸掌,示意他坐下来。
夜无月见状,目光闪动了一会后,来到朽木冬子身旁,缓缓坐下。
在这一过程中,他一声不吭,哪怕剧痛钻心,令全身都一阵痉挛无力。
“月,你没事吧?”
朽木冬子担忧地看着夜无月,注意到他已是灰头土脸,嘴角边还有血!
“夜无君,十三个人都拦不住你,真是厉害呢。”
奉子赞赏有加地说着,将面前的一杯热茶端至他面前放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无月没回答冬子的话,凝视了奉子好一会,缓缓开口询问。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状况。
“嗯,好吧,那我就明说了吧……”
奉子见他急不可耐地追问,点点头后,将笑容敛去,沉静道:
“夜无君,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久岛小姐分……”
“我选三。”
没等奉子说完,夜无月就骤然出声打断,脸上充斥着冷意。
果然,这是要棒打鸳鸯。预料中的场面,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