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率自弄清楚了这法水的效果之后，他一下就明白了这法水的重要性。

你想，如果这法水能够大量的制作出来。那他们上清观的各位道人，不就都有了阴阳眼了吗？

有了阴阳眼，在配合上观中的灵符，那他们上清观以后处理一些鬼祟之事，可就不只靠着入道了的二人了。

这对于上清观的威望、法名的推动，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啊！随便一想，都不难想象有了这法水以后，上清观的威名能达到何等地步。

吕率想到这里，一下就激动了起来。

噌得一声就站了起来，几步就到了门口，推开大门就准备去找师父凌风道人。

可当他一只脚踏出门外后，他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慢慢收回了那一只脚，然后关上了房门。

吕率坐在椅子上，纠结了一阵，也就释然了。

不是他不愿意立刻献上这法水的配方，毕竟这法水本身也不是他的私物。再者，这玩意虽然不知道长荣子是得自何处。但至少对于上清观，这已经不是绝密之物了。

故而，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吕率只是想到了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好说出此事，毕竟你一个刚入道的小道士，道行浅薄，一下就弄明白了这法水，比师父都厉害了。

一是有伤情理，二是不符合常理。万一师父又联想起前番，他感应到虚怀师兄下落一事，引出了什么猜疑，就不好了。

虽然他也能如同师父凌风老道那样用胎光感悟作为借口来解释这事，但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反正最多，也就是暂缓一段时日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嗯，就这样办。

想到这里，吕率也释然了。他起身，推开房门，重新往师父处去了。

到了师父住处，和凌风老道一番交谈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虽然，这一趟，他并没有透露出法水的配方。但是他也把法水的效果、使用方式，给师父说了一下。

当凌风老道明白了这法水的效用之后，他自然是明白了这法水对于上清观的重要性了。

但是，这现存的法水毕竟不多。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要弄清楚这法水的配方。

至于怎么弄清楚？不过就是两个方法而已。

一则就是从长荣子那里获得；二则嘛，就是自己参悟，试验配置了。

不过，不论哪个方法，所需的时间都不少啊。

而凌风老道更是表示，只能是先他们二人多多参悟，观中派些人手，来进行试验了。

吕率刚开始还有些不解，完全可以双手齐下嘛。说不得运气好的话，没多久就能找出长荣子，得到配方。

等凌风老道解释过后，他这才知晓。

原来，前番被派下山去的大师兄虚进已经回到了山上了。

据虚进探查，这长荣子已经完全没了踪影，至少在陇水镇以及周边没有发现一点痕迹了。

至于那陇水镇上的白家，本来虚进还想动用一些上清观在官府的关系，强行搜捕白家。

结果，到了后才发现，这白家一是在当地的势力也不弱，二则是因为这白家的家主白敬亭居然已经拜了长林寺的圆镜禅师为师，成了一个俗家弟子。

这一下，虚进就有些坐蜡了。先不说这圆镜禅师和自己师父的过往交情，就说现在这长林寺也和上清观处于微妙关系中，实在不好贸然处置。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虚进也确实没有找到这白敬亭牵扯进虚怀被杀一事的线索。因此一些蛮横手段，就不好施展了。

他便打道回山，把事情禀明了师父。

这样一来，从那长荣子道人处得到法水的途径，也就暂时不要想了。

不过，好在两人就这法水一物，相互论道了一阵，也为两人触生了一些灵感出来。

在他们看来，这法水开阴阳眼的奇效，很明显就是因为其蕴含了这么一股后天之气。只要弄明白这后天之气是怎么来的，自然也就能配置出有相应功效的法水了。

哪怕配方不一样，只要好使就行。

而这后天之气，按照凌风老道的道行、经验来说，可以知道这后天之气是由法界炁晕化生出的一种介于阴阳之间的虚实之物。

因不知后天之气，是虚是实，故称虚实。

肉眼所见之物呈现阳性，法眼所见之物呈现阴性。

同时，根据人体根气来推断，这后天之气应该也是呈现于类似人体精魄一种具有阴性的东西之上。

只不过这种阴性事物，不像人体精魄，可以在胎光之下能被很轻易地感知到。

故而，看不见这阴性事物，只能看见呈现于其上的后天之气罢了。

至于为什么有如此的不同，两人也不清楚。

因为这缘故，不能像观察根气那样直观地感受阴性事物是如何呈现后天之气的。因此，也就不能通过感知类似的阴性事物，来配置法水。

但是这后天之气的根本还是在这法界炁晕上，毕竟这法界炁晕是天地法理所化。天地法理自然是蕴含于天地万物的阴阳两面之中。

只要能参透这后天之气的炁晕中所蕴含的法理，自然也就能调配出法水了。

这样虽然困难些，但是也直指根本。

目前来说，这也不是完全没希望的，毕竟凌风老道已经参悟出这法水的主要材料是牛眼泪。

同时，吕率还提出了一点，那就是民间传说中这牛眼泪就是能够用来见鬼的一种方法。想来，这其中一定是有关联的。

凌风老道也被吕率启发了，他兴奋地说道，应该多用有着类似传闻的事物来试试，说不得就能配置出这法水。

这也就是既然阴面现在弄不大清楚，那就从阳面入手。

而阳面之物的重要之处，就是其本身要具有类似的传闻，或者说是要包含这些的物性。

其实吕率能提出这一点，不光是灵感，更是因为他明白了这一件事情。

他从昊天镜中，很明确地得知了法界和他的出现是有关的，至少是脱不了关系的。而在法界出现以前，这个世界虽然存在阴性事物，但是并没有什么鬼怪一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在法界诞生以前阴阳独立，互不干扰。只有当法界出现之后，阴阳才有了相互影响的可能，这才诞生出了各种鬼祟。

既然如此，那么古往流传下来的牛眼泪能见鬼的传闻，很明显就是谣言。但是现在它却又是实实在在的，这不得不让吕率对于法界的性质，有了一定的猜想。

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法界可以把虚假的传闻，映射到真实的物质上，使其具有相应的性质。

只是这种现象产生的本质和规律，他还没有弄明白。

甚至，从这里推演开去，修行中所见的各种元气，佛家所说的五蕴佛光，或许都和这相关。

但是同一事物，道人和僧人所见却不同，难道这法界还会辨别人的身份，然后给人呈现相应的情况吗？

那佛道双修，所见又该是什么样子了？

吕率也搞不清楚，只能是一点点地去推测法界的性质。他以后的成仙得道，甚至回到故乡的法子，说不定都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