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还朝

《重生之贵女还朝》

第六十一章 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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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凝慵懒的仰起头,脸颊红彤彤的,“三叔跟我讲过,有次他戍边归来,我一见他进府门就跌跌撞撞的过去抱着他,一直不肯撒手,席间三叔拿筷著沾着些许马乳酒喂给我,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薛明绩笑着问,将杯中秋露白饮尽,又替她盛了碗汤放在面前。

裴月凝仰着头咂吧咂吧嘴像是在回味当初的味道,突然撅起嘴双手摊开,“没有然后了,我再醒来的时候三叔都不见了,听说席安说三叔还被爹爹臭骂了一顿。”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马乳酒的味道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淡淡的甜味儿,还有三叔一脸胡子爽朗的笑容,那时一切都很美好。

“也就大哥能管得住三哥了。”薛明绩爽朗的笑着,听她讲述着自己不知道的往事,还有几分向往,那时他没遇到裴戟,也不曾与他们结拜。

一阵强风吹开了半扇门,裴月凝跑去关门,院中树叶被吹落一地,更像秋风萧瑟。

同样破败的还有钱府,大门敞开,家丁婢女都卷了钱财做鸟兽散,空无一人。

此时的钱府已经败落,无人愿意与他扯上关系,就连往日的有生意往来的客商也都落井下石,将钱家府内所有值钱的物件搬空,人去楼空,偌大的宅院在黑夜中更显阴森。

一身紫衣的男子迈入府门,腰间挂着一个木牌,微风吹拂而过,木牌下的流苏随风飘荡,男子挺直了背不慌不忙的走着,冷眼旁观钱家的一切。

及至内院,能听到钱士铭的哀嚎声越来越大,“你们这些畜生,丧尽天良的畜生啊...”

男子冷笑一声,他也配用这话来骂别人,一脚踢开钱士铭的房门,吓得钱士铭立马住了口,生怕又是那些强盗来偷他家的东西,死死地抱着怀中的织金软枕,这是他现在唯一还算值钱的东西。

男子走到房内,钱士铭借着月色才看清楚来人,仍在床榻上哭诉道:“崔掌柜,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崔乾见他用两只手匍匐到床榻边,双腿一动不动,掀开盖着下半身的被子,鲜红一片,甚至一股腐烂的味道袭来,崔乾皱了皱眉,将被子落下。

官府没收了钱家的财产,将人打了顿板子抬了回来,听到消息所有跟钱家有关系的人,都趁着钱士铭不在家搜刮财物,今日的下场比当初的裴家更为惨烈。

“崔某如何能帮得上钱公子?”崔乾环视空洞屋内,什么都不剩下,真真是家徒四壁,哪怕连盏照明油灯都没有。

“我想跟崔掌柜借些钱。”钱士铭眼眸一转兴冲冲的道,“等我养好了伤,就可以东山再起,只要我钱士铭还活着,就不会让那个小贱人好过,她居然敢这么对我...”

崔乾忽然坐在钱士铭的榻边,眸色阴冷,钱士铭抬眸不敢再多言,今日的崔乾竟没了往日的逢迎与圆滑,脊背挺立,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目光。

钱士铭忽然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就像是在粪坑讨生活的蛆虫,气势弱了下来,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就像上次一样,不是你安排裴叶来狱中把我赎出来的吗?裴叶还拿了那么多银钱。”

“那都是裴家的钱。”崔乾嘴角轻笑,将他怀中织金软枕抽了出来,锦缎上金线密织,华美却坚硬,倒有些喧宾夺主。

“就当我求你了,你知道的经商能力的,只要我还活着,挣钱不是问题,大不了...我也去你手下做一名牙郎。”

钱士铭几乎是咬着说出后半句,做牙郎接触三教九流,无异于卖身为奴,是对他这种天生的公子哥的羞辱。

他紧紧抓着崔乾的手,就如同抓住最后的希望,月光洒落在崔乾的身上,他的神情有一丝变化恍然若冰川消融。

崔乾回眸一笑,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圆滑温和的崔掌柜,声音轻柔道:“钱公子,您现在身无分文连下床都是个问题,何谈东山再起啊。”

说话间一抬手就将钱士铭推到,“钱没有了,这命呐也就不值钱了。”

崔乾回身用织金软枕捂住了他的口鼻,钱士铭双手不停的挣扎着,可崔乾牟足了劲要杀死他,不一会儿,他便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

崔乾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只有钱士铭死了,他才可松口气,裴叶也死了,这下没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筹谋的了。

钱没了,人命就不重要了,这句话更像是在告诫自己,他辛苦筑起的牙行,绝对不能倒塌,大厦倾颓的那一刻,或许他的下场会比钱士铭更为惨烈。

天空的乌云越发浓重起来,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半座京城。

裴月凝已经昏昏欲睡,一碗秋露白饮尽她已经醉了,还舍不得睡去执拗的在原地点头,手中握着那酒碗。

薛明绩轻声走了过去,想要将酒碗抽出来,却不成想反被裴月凝攥得更紧了,“这是我的,哥哥你不要跟我抢。”

自小便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一旦在裴戟看不到的地方,裴琮就会过来将他看上的东西要走,裴月凝知道爹爹偏心自己,所以每次都故作大方的送给兄长,可心里还有有些舍不得。

薛明绩只能将怀中人抱起来,径直朝着她的闺房走去,裴月凝靠在他的怀中还抱着那酒碗。

被冷风一吹,裴月凝不禁瑟瑟发抖,朝薛明绩的怀里蹭了蹭,“爹爹,哥哥又来抢我的东西,他们、他们都来抢我的东西...”

裴月凝略带哭腔,委屈的哭了起来,“月儿听话,月儿什么都不要了,月儿也不要嫁给九叔了,爹爹你回来好不好?”

薛明绩脚下一顿,停驻在萧瑟秋风之中,耳畔只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裴月凝已经睡去,手中的酒碗不经意间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裴月凝倒在床榻上,脸颊涨得绯红,双手环住唯一的温暖,薛明绩的手臂被她抱着,此时抽走,就像是拿走她最后的希望。

薛明绩索性一展衣摆坐在床榻旁,轻抚着她的额头问道:“月儿要不要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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