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真的吗？我的大哥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哥。什么时候见？我得好好准备准备。”
张文若的如意算盘注定要泡汤了，如是把事情跟小王一说，人家都喜得一蹦三丈高，热情得如是都抵挡不住。
“这个还要看公主的意思。”
“我的意思当然是越亏越好了，最好今天就能见面，我去换身衣服。”
小王说完就要招手叫人去取衣服首饰，被如是赶紧拉住，“公主，您是大明的二公主，不能这样草率的去见人呀。”
“也是。”小王悻悻地缩回手来，忽地展颜一笑，整座宫殿的花都羞得闭起来了。
“公主都是很矜持的哈，我这样是不是不太招人喜欢？”
小王很问出的这个问题，如是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了。
“不，天底下没人会不喜欢公主您。”
小王的眼睛眯着，显得很是开心，又问道:“那如是姐姐，你说我怎么办好呢？”
如是想了一下道:“初次见面的话，目的性不用那么强，就像交一个新朋友那样，大家先互相认识，了解一下兴趣爱好，如果双方都有意思的话，就可以更进一步的交往了。”
所以张文若还没有开始就out了。
“公主您觉得怎么样？”
小王点点头，捂着脸道:“我也觉得这样直接跟人家见面怪害羞的。”
如是又问道:“关于时间和地点，您有什么想法吗？”
小王边想边说道:“我是很想快点见到人，但又想矜持一些，就…你来决定吧。至于地点，你觉得秦淮河怎么样，我们晚上泛舟湖上，两岸……”
“这是绝对不行的，明王和太子殿下都不会答应。”如是毫不客气掐断了她的奇思妙想。
秦淮河两岸那是什么玩意儿，天底下谁不知道，还晚上。这事儿要是真发生了，怕是第二天要血洗秦淮了。
“那你说吧。”小王撇着嘴，有点不高兴，心里小算盘被打破了。
“燕雀湖怎么样？风景优美，少有人行，太子殿下也是在那里见他的。”
“不。”小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要在大哥的地盘上见人，到时候他又要问东问西的烦死了。”
“唉，我想到一个好地方，又漂亮又应景，莫愁湖，你觉得怎么样？”
不！
如是很想这么喊出来，这当然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还有一个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点缀，但是自从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尤其不久之前又发生了一件事，叫她一点儿也不想去那个地方。
但这些都是私密事，不可与人说呀。
见如是沉吟不语，小王还以为她没有意义，于是一拍手:“就这么定了！”如是丧失了最后的机会。
“如是姐姐，你快去安排吧。”小王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兴致勃勃的等着她呢。
如是只得遵命行事，辞别了公主，出了宫城，正好遇见了郑奇，此时正等着她呢。
“大人知道李昊的住所吗？”
“怎么，这就要去见他？”
如是无奈的一笑，总不能跟他说公主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太子殿下已经吩咐过了，他们现在寄居在济世堂在秦淮河边的一家分号里，李东壁的公子在那里当家。”
“李东壁的公子，是不是号称妇科圣手的那个？”
郑奇点点头:“正是，我带您去。”挥手招来一辆马车，二人上了车，边走边说。
“大人是有什么事吗？”如是问道:“否则不会有兴趣跟着小女子干这种保媒拉纤的活儿吧。”
郑奇笑道:“王家无小事，怎么能说是保媒拉纤呢。如果这件事真的能成，很有可能会深刻的改变唐明两国的关系，兹事体大呀。”
“大人是这么想的？”如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公主可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当然，还是要二公主喜欢才行，我大明还远没有到要牺牲公主来联姻联盟的地步。”
如是没有说话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长公主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郑奇似乎也觉察到了，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是两代人，好像有代沟，确实难以沟通太多，于是干脆单刀直入，直言道:“实不相瞒，我这次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不是为李昊，而是为张文若。”
“他？”如是挑了挑眉头，很不想提这个人。
“李昊势穷来投，不过是客居江南而已，终有一日要杀回关中的。张文若是江南培养出来的武夫，如果有朝一日背明投唐，无论对他还是对国家来讲都是巨大的损失。”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如是冷着脸问道，她也是个伶俐的人，闻弦而知雅意，因此心情就更加不美丽了，“想让我用美人计？”
“不不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郑奇连连摆手否认道，别看纪纲在外面横行霸道，这位如是姑娘才是真正的根基深厚，两位公主身边的体己人，纵无一官半职，他也不敢得罪。
“我们想让他弃暗投明，为明王效力，但是这个张文若与李昊亲厚，在金陵又没有别人与他说得上话，贸然相劝，只怕弄巧成拙，反而不美。因此，才想到请如实姑娘暂忍一时之羞，将道理与他分说明白，这也是为国留才呀。”
如实的脸色稍霁，想到了长公主，终究还是一个相忍为国，才缓缓点头道:“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只是不能着急在一时，当然也不要指望我会牺牲卖弄美色什么的。”
“这是自然。”郑奇的心里头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由得喜笑颜开，赞道:“如是姑娘出马，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犹豫了一下，如是还是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恕我直言，这个人如果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背叛主君，恐怕也不是什么人才，充其量是个见色忘义，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这样的人争取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唉！”郑奇叹道:“天底下忠奸的事，哪儿那么容易说得清啊。”
另一边，李昊仨人还在那里争执不休。
“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哪儿那么容易拎得清啊。”
“有什么拎不清的。”张文若开始大包大揽，大放厥词起来:“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只要看上了，就得不遗余力的去使劲儿，什么时候滚到一块儿去了，那不就水到渠成了。”
“没那么简单吧。”李建元很不认同。
“就这么简单，不说别的，我不是失败了两次嘛，有什么的，要是如是姑娘现在站在我面前，我还敢表白！”
话音刚落，外头响起了敲门声，李建元和张文若对视了一眼，一脸的诧异，李昊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这是武夫的直感，还是单纯的乌鸦嘴，只能抬抬手，示意张文若去开门，去履行他的诺言。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张文若欢喜着跳着去开门，打开们来，如是姑娘果然站在门外，脸苦的像吃了黄连一样。
“如是姑娘，我…你…他…进来坐呀！”张文若语无伦次，欢喜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不必了。”如是本来要进去面见李昊的，但话到嘴边不知怎的突然就改口了，“我是来通知李公子，约见的时间和地点。”
“这么快？”张文若随口说道，如是瞅了他一眼，他自知失言，立马住嘴不说了。
如是说完了时间和地点，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绝对没问题。”这家伙都不回去请示一下，光顾着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拍胸脯打包票了，“李公子也很期待这次的约会。”
如是点点头，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很快就告辞了。
张文若当然很舍不得，但是很快就要再见面，而且是故地重游，也就不多挽留了，目送佳人离去，关上了门，欢欢喜喜地跑回来报信了。
“说了什么呀？”李建元好奇问道。
“已经约好了，三日以后，泛舟游湖。”
“你都不跟我商量，竟然擅自决定！”李昊冷着脸，表示很生气。
张文若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欢喜地说道:“你知道是游的是什么湖吗？莫愁湖，那是有特殊意义的。”
“我怎么能对我心爱的姑娘说不呢。”他满是深情的说了这么一句，又补充道:“再说了，人家挑的日子，你有理由拒绝吗？”
李昊无言以对，只能教育他道:“你这样上赶着，是得不到人家好脸色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未来的事儿谁说得准呢，所以我先要在她的心上打下一枚无法抹去的烙印，这是策略。”张文若表示，咱也并不是那种只会无脑蛮干的武夫。
李昊瞧着他，突然来了兴趣，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做到，让那位如是姑娘把你讨厌成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李昊摇摇头，开始考虑要不要来一个照方抓药，如法炮制，听起来就很有几率成功。
这就开始了？李建元还坐在那里，表示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他简直难以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