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谨言专门早出了门，去上班之前，到收费处问了问vip病房的收费情况。
听闻一个晚上，四舍五入要接近十万时，慕谨言大惊失色，好家伙，这一个晚上就干掉了她好几个月的房贷呢。
“请问您是vip一号病房的家属吗？”工作人员问。
慕谨言点点头，没言语。
“费用的问题您不用担心，卿医生用内部医生福利，已经结清了。”
“啊？！”慕谨言不敢相信，“结了多少钱？”
“您是说卿医生的福利吗？您放心吧，卿医生是我们医院的大拿、医神，光是内部福利金都有上百万，再加上内部优惠，您家属住院啊，就不用担心了。医院都给安排好了……”
“那个，我不是……”
就听后面有人喊道，“家属区工会问福利去，不要在这里占用公共资源，没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排队的吗？”
慕谨言这才发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家属，不然您呐回去问问卿医生，缴费处每天早上都比较忙，麻烦您……”收费处的工作人员破天荒地地站了起来，礼貌的伸出右手，一个请的姿势，请她离开。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慕谨言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好的，麻烦您了，您忙。”
“有福利还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这叫低调地炫富！”
“你们有意见，你们也去当医生啊！”
“要你多嘴，你家住海边啊，管那么宽。”
慕谨言:“……”
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向帮她说话的人点头感谢后，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匆匆向外走去。
缴费的事，等晚上下班回来再问问卿南辰吧！
——
白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此时已经是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二天了。
太阳出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印度母亲河——恒河上。
整个河面以及河岸之上一座座神庙，还有在恒河之中朝圣晨沐的人群都镀上了一层金光。看上去，很是神圣安详。
河岸两侧风格迥异的神庙，错落有致，晨祷的人们纷至沓来……
但是，白特助现在一点观赏的兴致都没有，饥肠辘辘的他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点食物也没有吃，好不容易从郊外走到了城里，一路风尘仆仆。
饥渴难耐的他，终于还是摘下来自己的领带跟当地人换了一瓶喝的，装着一个棕色的瓶子里。
虽然名牌领带换一瓶水，他很亏，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实在是太渴了。
“噗嗤”，才喝了一口，白岩就很没有礼貌地吐了出来，实在是太难喝了，感觉里面像有泥一样。“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老板娘抬眼看向恒河。
白岩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男女老少都还在里面沐浴，有人在里面洗衣洗米，不远处生活垃圾废水哗啦啦地全都排到了里面，河里面还有来来往往的船只，既然有船只，那自然还有生活垃圾……
呕……
“不，不，不会是这河里的水吧？”
老板娘据理力争，“恒河水怎么了，那是我们的圣河，包治百病还能洗净你的身心灵魂，洗去罪孽，给你喝是你运气好。我还请庙里的大师往里面洒了圣水和圣泥……”
对方叽里挂啦的对他嚷着。
圣泥又是什么鬼？
旁边的小商小贩也朝这边看来，白岩不敢多说废话，万一引起公愤，被群殴也是有可能的，赶紧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整个城市笼罩在金色的光芒里，更显神圣。
翠绿的水面上数不清的扁舟来往其中，还有几个孩子在岸边放河灯。白天放河灯？！
小摊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就算饿得就要走不动路了，白岩还是不敢吃他们的东西。听说，南亚有国家的人喜欢在汤里放牙齿，反复地煮。白岩想想都觉得很瘆人。
当然这是人家的习俗，他不好置喙什么，但是要让自己吃，他做不到。
他摸摸口袋身无分文，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没钱寸步难行。
打听着闹市区的位置，他终于找到了国际品牌店，把身上的限量版男士劳力士腕表变了现。
有了钱，第一件事给卿南辰打了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电话没有人接。
白岩猜测，这个时候，少爷肯定在忙。
然后，他又给魏权打了电话，魏权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白助，你在哪呢？老大让我给你留门注意接听外地号码，你怎么现在才来电话，不像你的风格啊？”
“少爷，让你给我留门？”白岩问，鼻子有点酸，自己做了那么对不起他的事，他居然还为他考虑得那么周到。
“告诉我你在哪个城市？”
“瓦拉纳西。”白岩回答。
魏权惊讶，“呀，圣城啊！你怎么去那里了？老大说你偷渡过去的。”
白岩一顿，“说来话长。”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去执行老大的秘密任务呗。”魏权想当然地回答。他并不知道卿南辰具有超能力的事。
“有没有钱帮我打点过来。他妈的这个地方，穷人简直没法过日子。”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白岩已经吃尽了苦头，没有钱，别说uber了，就连当地人惯用的auto（突突车）都坐不起。更别说找个地方洗个澡休息一下了。
他可不敢跳到恒河里面去洗澡。
这个国度，真的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就算是很大的都市，道路不够宽，不够干净，苍蝇到处飞，还有流浪汉躺在垃圾堆旁边晒太阳。
西方国家的流浪汉他也是见过的，至少他们还有个安身之所，比如地铁站、公园、救济收容所什么的。
可在这里，流浪汉全都整整齐齐地躺在垃圾堆旁边，你要是给他钱，说不定，他还觉得你看不起他……
当然最后一句话死白岩猜测的，他都自身难保了，哪有钱去救济别人。
在他眼里，这儿的流浪汉，仿佛流浪得很有骨气！
“啥也别说了，少爷让我告诉你，去当地大使馆，他帮你准备好了所有的证件材料和东西。”
“替我谢谢少爷，他还说什么了？”白岩道。
“他还说，你若还想回来，就做出个名堂，堂堂正正的回来。”
白岩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替我谢谢少爷！”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魏权问。
白岩没有回答，问:“少爷怎么样，我是说心情？”
“我都一天一夜没见少爷了，他也不让我跟着。”维权有点委屈。
“没事，你多保重。”白岩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