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豪回过神来，跟一条狗似的爬到唐朝跟前，带着哭腔哀求:“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你放过我。”
唐朝毫无波澜，神色淡然的转身蹲下，面向瑟瑟发抖的杨泽，平淡道:“你的未来有两种可能，一，今天之后自我觉醒，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二，从此自甘堕落，然后有一天跟你爸一样，像条狗似的跪在他人面前。好学生，希望你有能力做出自己的选择。”
杨泽微微扭头看着他，眼睛里除了恐惧就是恐惧。他只是中学生，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
唐朝并没有同情，也许这样很残忍，可杨泽注定要经历这个过程。他爸是赌狗，而且跟天地门扯上关系，这辈子就注定不可能再安宁。哪怕今天唐朝放过他们一家，以后天地门是否会放过他们？
没再理会杨泽，唐朝转过身，目光落到杨文豪身上，面色依旧平淡:“说吧。”
杨文豪哭丧着脸:“你倒是问啊。”
唐朝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线:“你真以为我猜不出来？你给天地门做事，应该不是一两次吧？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仅知道地灵珠，还知道其他同伙，对么？”
这话一出，杨文豪的脸色更是苍白，不可思议瞪大双眼。
唐朝颇为不屑:“要不然，我用得着折腾这么久？”
咕噜！
杨文豪吞咽着口水，端是苦涩:“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唐朝并没有回答，转身将杨泽提起来，淡淡的应道:“你可以继续跑，大不了再来一次。”说罢，唐朝提着杨泽走向楼梯。
周遭好多人看着，指指点点，却都没敢过来多管闲事。谁也不是傻子，这时候出面，只会引火烧身！
看着唐朝走上楼，杨文豪当真是发毛，浑身发抖的挣扎爬起来，还是跟上去了。
本以为对方是武者，不会对儿子怎么样。可刚才那一幕告诉他，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此人既然知道这么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根本躲不掉……
回到楼上，唐朝将杨泽扔在沙发上。杨泽依旧没有晕过去，只是他已经吓破了胆，浑身发冷，害怕极了。
唐朝没管他，坐在椅子上耐心等着。很快杨文豪跟上来，满是惊悚的把门关上。
站在唐朝跟前，杨文豪拉长脖子:“你，我，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唐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给天地门做事的？”
“有，有一年了。”杨文豪没敢隐瞒，“一开始我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是给我们钱，让我们给他送情报。刚开始送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无非就是公司有什么动向之类的，我根本就没在意。后来，后来就让我们做事……”
“地灵珠，是你放的？”唐朝又问道。
“是，是的。”杨文豪如实回答，“他们让我放的，说是要嫁祸给黄经理，而且还要让董事长发现。”
凝视着他，唐朝双眸忽然迸发出冷意:“你就没想过，独自占有地灵珠？”
“这……”杨文豪顿时一阵尴尬，其实他还真想过，只是知道那些人不好惹，最后没敢动手而已。
看他那表情，唐朝已经知道答案。收回气势，平静的继续说道:“把你的关系网，以及曾经做过的事，都说出来吧。”
杨文豪咽下口水，稍稍冷静下来，耐心的诉说起来。他并不知道上司是谁，只是知道跟自己同级的，都是大公司无关紧要的人员。有的是质检员，有的是清洁工，有的则是保安。
最开始，他们都是为了钱出卖情报。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可越陷越深，而且对方利用他们的弱点，一直在要挟。
从一开始只是搜集情报，到后面开始配合上面做事。比如林家三兄弟的内斗，杨文豪没少助攻。总是有意无意的安排一些场景，让林家三兄弟彼此不爽，却没有人怀疑到他这个质检员身上。
“大概是两个月前，我也才知道他们叫天地门。”杨文豪缩着脑袋，“我也怕，可是我不敢不做，要不然他们会杀了我。之前有个人退出，当天晚上就出车祸死了。而且他们非常了解我们，知道我好赌，总是抓住这一点。”
唐朝没有丝毫同情，赌狗从来都不值得可怜，尤其这种拿全家性命做赌注的，没被踩死算好了。
“前些天，天地门撤走，你们没有趁机解散？”唐朝轻声问道。
杨文豪立即哭丧起来:“我们也想啊，可第二天才得到消息，而且当时马上就有人威胁我们了。我也是没办法，这才按照他们的要求，安排了地灵珠……我怀疑，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非常了解的。而且，而且……”
忽然吞吞吐吐的，唐朝顿时皱起眉头，脸色沉下来。
感受到杀意，杨文豪差点没吓尿，赶忙继续:“不只是地灵珠，其实还有天灵珠，在华商集团，就是武盟的华商集团。”
唐朝瞳孔骤然紧缩:“你确定？”
“确定，肯定！”杨文豪果断点头，“那边负责的是廖子东，我跟他很熟，昨天晚上还一起喝酒，他偷偷告诉我的。他负责放天灵珠，还说，要光明正大的展露出来，吸引眼球。我昨天还羡慕他，因为，因为他做这件事能拿到，拿到十万块。我，我只能拿到五万。”
也就是说，天地灵珠都回到了兰城，天地门的人，依然在兰城！
只不过跟之前不同，这次的天地门人员很谨慎，估计都不是武者，而且都没有自己行动。
利用一些普通人的弱点，控制他们，让他们帮忙做事。这样一来，想要查到真正的主谋，需要不少功夫。
把天地灵珠扔回兰城，只怕是为了制造下一场混乱。而且正好就是武者整顿时期，安排在武盟的企业里面，非常容易造成轰动。天地门这一步棋，走得相当巧妙。
稍稍盘算，唐朝站起身来:“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你的上司，确定一无所知？”
“我，我真不知道他是谁。”杨文豪缩着脑袋，“我见过他，可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干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