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女友总想吃掉我

《恶魔女友总想吃掉我》

第二百五十七章 归尘

上一章 本书简介 下一章

“金粉未消亡,闻得六朝香,满天涯烟草断人肠怕催花信紧,风风雨雨,误了春光。”

阔别已久的戏腔在剧院响起,闻者络绎不绝,像是在欢迎归乡的旅人。

苍云没有忘记师父教他的戏,只是不愿牵丝了。

架子上陈列着一个又一个精致的人偶,衣着华美却无人欣赏,像是锦衣夜行。

老人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掌,摸着一个穿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眸中流转着似有若无地眷念。

唱完这一出戏后,苍云走到洗手台池边开始卸妆。

“云儿,你过两天就走吧。”

老人淡淡地道。

苍云的手略微一滞,没有说话。

正如老人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回来一样,他也没有问师父为什么要让他走。

他只是隐约猜到了些什么,驻扎在城内的日军,有个少佐喜欢听戏,过两天是他的生辰。

“嗯。”

苍云轻轻点了点头。

剩下的两天,苍云对师父愈发地恭敬。

会走上好几里的路买师父喜欢的烧鹅和清酒,还会在他疲累之时给他按揉肩膀。

“啪嗒!”

木雕坠落在地,老人看着拇指上的口子,眨了眨眼,混浊的眼睛泛起血丝。

“师父!”

苍云连忙走过来。

“没事,云儿,你帮我雕下这个吧。”

老人佝偻着背,扔下沾了血迹的刻刀,用酒精颤颤巍巍地涂在伤口上消毒,然后拿出绷带绕了两圈。

苍云接过师父手中的木雕和刻刀,对《桃花扇》中李香君的脸谱精雕细琢。

“师父,您的手受伤了,过两天的木偶戏。我代您去吧。”

老人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以为我老了吗?这个还需要你来?我连这个都做不动吗?”

是的,师父是个很要强的人,耄耋之年也不容许自己老迈。

苍云似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生怕挨先生板子的年代。

两天后,师父换了新装,那是一件笔挺的黑色长衫,大有一副文人雅士的不屈风骨。

他不再佝偻,挺直了的身板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如一颗老松。

今天,他要为日军的少佐庆祝生辰。

私塾里的老先生教他念过“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师父则时常告诫苍云:“在日本人面前,你得挺直了身板走路。”

他总是这么说,却尚未以身作则地践行这一点。

“呸,你个汉奸!”

“给日本人卑躬屈膝的奴才!”

“都说戏子无义,古人诚不欺我!”

走在大街上,有人将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他巍然不动,只是体面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便继续往前。

带着戏班走进伍家宅院的那一刻,他顶着千夫所指。

伍家被灭门后,这座祖传的大宅院就成了日军在城内的驻地。

苍云远远地看着,潸然落泪,背着行囊出了城。

师父表演的是孔尚任的《桃花扇》,婉转动听的戏腔起承转合之间,那明代末年发生在南京的故事仿佛变成了生动的花卷展现。

《桃花扇》全剧以侯方域、李香君的悲欢离合为主线,展现了明末南京的社会现实。

同时也揭露了弘光政权衰亡的原因,歌颂了对国家忠贞不渝的民族英雄和底层百姓,展现了明朝遗民的亡国之痛。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老人悲愤交加,将手中的提线木偶愤怒地摔在了地上,掀翻了烛火。

“砰!砰!”

装着烈酒的坛子被砸碎,火焰汹涌地燃起。

红蜡残留的烛光之中,是老人风烛残年的脸。

日本人顿时大怒,纷纷起身。

戏团的伙计们红了眼,将藏在木偶、旌旗、竹筒里的土炸药引爆。

霎那间,火光冲天,轰鸣声响遍了整座城。

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歌舞升平的庭院,响起了枪声。

风雨满城来,高浪翻华屋,朱翠妖娆满眼空,最后一出戏,落下了帷幕。

老人倒在了火海中,长衫依旧整洁干净,胸口绽开的,是最美的花。

出城的苍云,在听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突然跪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烽火连天,烟尘匝地,满城戎马纷纷。

那是一个动乱不安的年代,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那也是先辈们舍身取义的年代,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世人皆道戏子无义,为苟全性命于乱世粉墨太平,老人却用生命教众人唱了最后一出戏。

“在日本人面前,你得挺直了腰板。”

出城之后,苍云踏过了曾与伍晴擦肩的古桥。

这一次,又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岸边杨柳依依,桃花的花瓣飘落在河面上,被水流带到了远方。

转眼又是一年春好处。病树前头,总该有万木春吧。

胧泉寺中,诵经盘坐的雪岩见苍云心境淡泊地走进来,欣慰一笑。

“施主,你佛缘将至。”

“承蒙方丈不弃。”

苍云双掌合在一起,低眉颔首,微微行礼。

随后,雪岩亲自为他剃度,换上了僧衣。

……

“原来,苍云主持还有这样一段人生啊。”

听完雪岩的阐述,莺萝不禁有些感慨。

“此后的那些年,他一直在行善,是为了赎罪么?”

穆茗喃喃地道。

倘若伍晴的人偶真是因他的执念成魔,并吸食了那些村民的生机,那么他必定是心中有愧。

“是啊,苍云为人颇有些固执。”

雪岩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

“若修真道人,不见世间过。相比苍云主持,还未能放下吧。”

穆茗轻轻笑着道。

“哈哈哈,好一句修真道人,不见时间过。确实如你所说,苍云穷其一生,也未曾放下。”

雪岩说着,又有些惆怅。

“诸位,时间已经不早了,该歇息了。听老朽讲了这么久故事,想必也困倦了吧。”

“如若诸位不弃,寺内有几间厢房,各位可以在此居住一晚。”

雪岩很是和蔼地道。

“既然这样,那便打扰了。”

穆茗答应得很是干脆,因为他听到了藜的声音“答应他”。

原本打算拒绝的穆紫薰都愣了一下,雪岩似也未曾想到他会不加推辞。

“好,如此,胧泉寺也能添些生气。”

雪岩和善地笑了笑,吩咐一旁的小沙弥为众人安排房间,便离开了。

“各位施主,请随我来。”

小沙弥双掌合十,微微欠身行礼,便带着众人沿着曲折的小径朝着厢房走去。

夜间很是安静,隐约能听见窸窣的虫鸣。

厢房被花草树木环绕着,穹顶星罗棋布,一轮冷月挂上了树梢,为枝头染上白霜。

厢房很是朴素,但很干净,称带着些许淡淡的木香和墨香气,倒称得上典雅。

“空置的厢房一共只有三间,望各位施主能屈尊降贵。”

小沙弥略表歉意地道。

“有个过夜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麻烦小师傅你了。”

穆茗道了谢。

“苍云主持时常教导我们,出家人以行善助人为乐。”

不多时,又有两个布衣僧人送了几床棉被过来。

“现在正直倒春寒,晚间寒气重,各位施主定要注意防寒。夜已渐深,我们就不便打扰各位施主歇息了。”

小沙弥微笑着行礼,这才退下。

“这个寺里的和尚,倒也称得上菩萨心肠呢。”

莺萝说着,展开棉被,为她心爱的小少爷铺床。

“姐姐我捐了那么多香油钱,态度能不热情嘛?”

穆紫薰小嘴一撅,柔荑插在杨柳般纤细的腰肢上,一脸傲娇。

“少爷,床铺好了哦,快点睡觉吧。”

莺萝跪坐在了床铺上,整理好了棉被,仰起脸冲穆茗温暖地笑着,像是贤惠的小妻子。

“嗯,好。”

穆茗脱下鞋子,将被子盖在了腿上,然后这才发现大小姐和阮伊儿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三间厢房,却有六个人。

“紫薰姐,你和伊儿一起睡吧。”

“为什么?”

两人同时出声,语气神态,双手叉腰的傲娇动作,完全同步。

随后,两人转过脸对视一眼,纷纷露出嫌弃的眼神,异口同声地道。

“我才不要和她一起睡!”

沐清歌和林溪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既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莺萝很规矩地坐在为穆茗铺好的床铺上,酒红色的眼眸分外清澈。

穆茗想了想,起身抱住了大小姐,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伊儿身上太冷,只有你能抵抗冰璎珞的侵蚀。”

“她睡觉老踢我,还抢被子。”

大小姐小声嘟囔着,像是有些委屈。

“哈哈,先委屈一下好不好?好姐姐~”

穆茗抱着她,摇了摇她的胳膊,略微撒了个娇。

就像是年幼的弟弟看到了棉花糖,对着宠爱他的姐姐软磨硬泡。

说来也是奇怪,抱着大小姐撒娇的那一刻,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很小的时候,或者某一个前世遇见过她。

前世的姐姐,曾为他倾其所有。

“啧啧啧……十四岁了,还撒娇呢。本公主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藜冷不丁地嘲讽了一句。

“可是你都活了几千岁,不也一样抱着主人撒娇吗?”

阿银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一刀背刺。

“那不一样的!古神与天地同寿!本公主的年龄可是所有古神里最小的!”

“本公主离成年还远着呢!谁还不是个宝宝啦?”

藜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脸,气呼呼的样子就像炸毛的可爱小猫。

穆茗的声音软软地,像柔软的小草,撩拨着大小姐的心扉。

穆紫薰一下子失去了抵抗力,心里酥酥麻麻地,像有电流经过。

啊~我家茗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好好好,姐姐什么都答应你。”

大小姐的声音像是融化的蜜糖,如绸缎般丝滑,又似糖浆般粘稠,散发着麦芽和焦糖的香气。

沐清歌受不了那么甜的声音,差点被齁死。

“真肉麻。”

阮伊儿闻言,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脸嫌弃地往边上撤了两步。

遥远的星穹之上,一双紫色的眼眸温柔地看着那对紧紧相拥的姐弟。

“真好,小时候,在神城的后花园里,你也是这样抱着我撒娇的。”

冥灯开始摇曳,脚步声在宫殿中开始响起。

大厅中空无一人,熹微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尤利安娜收回了神识,目光骤然变冷,女帝的威严无形地席卷。

脚步声停止了,尤利安娜王座台阶下的不远处,突然裂开了一道暗影之门。

暗黑色的瞳孔纹路一闪而过,包裹在墨色斗篷之中的女子浮现出了身姿。

黑色的兜帽上同样雕饰着冥界之瞳的魔纹。

面容隐匿于黑暗之中,隐约可见一双暗蓝色的眼眸,摄人心魄。

唇釉是略带邪气的孔雀蓝,苍白的肌肤与墨色的衣装泾渭分明,两鬓垂落的发丝是泛起清冽光泽的银灰色。

“这股气息,距离帝境只有一步之遥。”

尤利安娜眉梢轻挑,稍稍有些惊讶。

“虽为一线,却如天堑,和姐姐你当然是没办法相比的。”

女子体态娇小,声音听来如空灵的少女,却又婉转细腻,媚态天成。

“已经很不错了,倒是老三这些年的修为都没什么进展,她要努把力了。”

尤利安娜手指轻轻敲了敲王座的扶手,有些不满。

“艾薇雅姐姐可是整天都忙着帮大姐你处理政务呢,哪有闲工夫去修炼呢?”

拉芙娜轻掩小嘴,揶揄地道。

尤利安娜脸上的表情稍稍一滞,尴尬地笑了笑。

“她好歹也是尊贵的龙皇嘛,论血统和天赋,魔界能与她相提并论的人少之又少。卡在颠位皇这么多年,太不像话了吧?”

从四姐妹一起创业开始,她就当习惯了甩手掌柜。

尤利安娜极具野心和谋略,统帅全局。艾薇雅负责代她处理政务,小妹拉芙娜负责情报,洛神琉璃则大杀四方。

直到路西法帝国建立之后,她成为了女帝,才慢慢转变懒散的性子。

不过,她偶尔还是会有特别贪玩的时候。

“处理政务实在是太累了,好烦哦,交给艾薇雅做吧。”

“帝国会议什么的,最麻烦了,交给艾薇雅做吧。”

“魔具武装开发计划,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麻烦本帝?交给艾薇雅去做啊!”

“你说艾薇雅不想做?你等等,我这就去揍她一顿,揍完之后,她就会去做了。”

尤利安娜对艾薇雅来说,就像是一个压榨员工的无良老板。

“最近【冥瞳】的效率低了许多,你该好好管管了。”

尤利安娜一本正经地道,试图回避自己是个无良老板的事实。

“唉,人家也想啊。可是新娘花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理内部事务了,以前都是她代我执行命令呢。”

拉芙娜悠悠一叹,看向尤利安娜,意有所指。

魔女四姐妹里面,除了艾薇雅之外,另外三姐妹都是甩手掌柜。

“你手底下那帮魅魔又是怎么回事?上次夜魔族的族长跟我说,她小儿子失踪了。后来才发现是被一帮魅魔拖到了洞穴里,过了三个月才发现,都瘦得不成样子了。看到女性就怕得要死。”

尤利安娜面色古怪地问道。

“我也没办法嘛,新娘花在我手底下做事的这几年,一向是主张戒色的。”

拉芙娜摊了摊手,声音听来楚楚可怜。

“魅魔是什么物种?让她们戒色,怎么可能呢?这些魅魔禁欲了好几年。新娘花一走,她们自然就纵欲过度了。”

“所以这都怪新娘花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久没见,我倒是特别想她呢。”

……

搞定了大小姐之后,穆茗看着阮伊儿,无需多言,阮伊儿就明白了他的心意。

大小姐的火元素,可以祛除她体内的冰侵,对她来说只有好处。

“她睡觉不穿衣服,还特喜欢搂搂抱抱。”

阮伊儿一脸幽怨,低声对穆茗诉苦。

“我还没嫌弃你睡觉磨牙呢。”

大小姐别过脸,小声抱怨着。

两人越看越嫌弃,但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地去了隔壁的厢房,挤在了一张床上。

“清歌,你和小溪一起睡怎么样?”

“没问题啊。”

沐清歌点了点头,捏了捏林溪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爱不释手。

“行,那我今晚,就和莺萝挤一张床吧。”

穆茗说着,一旁的莺萝突然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迅速眨巴着眼睛。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梦境。

“哥哥晚安!”

出门之间,林溪挥了挥小手,瘪着嘴闷闷不乐,有些羡慕地看了莺萝一眼。

“晚安,小溪。”

互相道了晚安之后,穆茗脱下了外套,侧身背对着莺萝躺下。

“睡觉吧,小莺萝。”

“少爷,我不小了!干嘛要在前面加个小字!”

莺萝娇声抗议着,细细打量着穆茗的脸。

少年的耳鬓在窗外的白月光映衬下流转着清辉,好看极了。

“少爷……”

莺萝换好衣服,挤进了被子里,看着穆茗的后颈发呆,目光变得朦胧起来。

少爷睡觉喜欢蜷缩着身子,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吗?

她把脸埋进了穆茗的后颈,鼻尖萦绕着一种冷冽的清香,和少年淡淡的体温糅合在一起。

“少爷的气味……”

莺萝的脸上久违地出现淡淡的潮红,酒红色的眼眸变得分外迷离。

抹去嘴角不受控制的水渍,莺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双柔荑绕在了穆茗腰上,莺萝从身后抱紧了穆茗,耳鬓厮磨,就像一只黏人的小奶猫。

“莺萝,你怎么了?”

穆茗清冽的声音突然让她清醒过来,仿佛从云端坠落到谷底。

“少爷!我……”

莺萝欲言又止,不知作何解释,一阵心慌。

“是害怕吗?还是怕冷?你抖得很厉害。”

穆茗柔声问道。

“有些害怕。”

莺萝小声说道。

穆茗转过身,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

契约空间中的阿银见状,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拔腿就跑。

果不其然,醋坛子爆炸了。

“啊啊啊啊!她是个老色批!你不要被她给骗了!你这是送羊入虎口!”

藜委屈极了,一把揪住了阿银的尾巴,张开嘴咬了下去。

“呜呜呜!你干嘛老是咬我的尾巴!”

阿银吃痛,看着尾巴上成排的牙印,顿时泪流满面。

每当藜吃醋了,生穆茗的气,就会咬她的尾巴发泄。理由是她处于换牙期,牙齿痒。

“我之前失眠的时候,紫薰姐也是这样哄我睡觉的。”

穆茗在莺萝耳边唱着能让人安稳睡去的歌谣,就像是兄长哄着不听话的妹妹睡觉。

莺萝虽然比他大,但他仍觉得她是妹妹。

当然啦,这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温暖的拥抱,还有温柔的歌声,让莺萝坠落到谷底的心猛地窜出老高,然后不断攀升,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不!不止是坐过山车,是过山车攀升到高峰之后,脱轨了,直冲云霄。

随后,惯性突破了万有引力的限制,按死了牛顿的棺材板。

最后在这股惯性的带动下,过山车飞离了大气层。

“少爷,你真好。”

莺萝挤在穆茗的胸口,身体依旧轻微颤抖着,这是抑制不住地狂喜。

穆茗即便想破头也绝对想不到,这个被他哄着睡觉的乖巧女仆,其实是一个馋他身子的色批。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