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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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的孙女小心地搀扶着他。

“打水呢?”

“嗯。”

老大夫在水井边的凳子上坐下了,“这井水不能直接喝,要滤一滤。”他轻轻挥手示意孙女去帮忙。

女孩道:“我来吧。”

云玦把手里的水递给了她,“多谢。”

女孩熟练地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两个椭圆形的细网纱勺,把碗摆在地上,用勺子兜了一勺水开始滤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泼进陶碗中的水一点也没洒出来。

钟清躺在屋子里,一失去了风,头上立刻冒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蚊虫也蜂拥而来,钟清转着眼睛看着蝇虫乱飞的茅草屋顶,忽然他扭头大声喊道:“你水打好了吗?”我要死了。

井边的云玦听见遥遥传来的阴魂不散的声音,缓缓地吐了口气,回头喊道:“快好了!”

钟清:“你打完了可要马上回来啊!”

云玦:“……哦。”

一旁的老大夫看着云玦写满了“忍耐”二字的脸,笑了下,道:“你们两人是修士吧?”

云玦看了过去,老大夫笑着道:“我年轻时在道门待过一段时日,他袖口上的那纹章,像龙又像云,我是识得的。”

说起来也是钟清命大,他被背过来的时候那身伤已经没法看了,老大夫道:“若不是遇到了我,他现在可保不准是什么样子,哪里还能像这样闹腾。”

云玦:“先生也是道门中人?”

老大夫摇摇头,“不算了。”

老大夫告诉云玦,他确实是在道门待过几年,但没混出什么名堂来,自从炼丹术师迅速崛起,道门中另一个古老分支药师一脉就日渐衰微,现在道门中所谓的“药师”说白了其实就是挂了个“药师”名字的炼丹术师,在炼丹术浪潮的巨大冲击下,被淘汰的药师要么改炼丹药,要么隐退山林云游四方,他就是后者的其中之一。

“年轻时和道门打过一些交道罢了。这地方如此偏僻,多少年没有进过外人,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此地看到修士,莫名觉得亲切。”他问云玦道:“如今外面的道门怎么样了?”

云玦实话实说道:“我也不太了解,我一直在南海那边游历,刚回到这边不久。”

老大夫还是问了云玦外面几大宗门的近况,云玦把知道的一一回了,老大夫又问道:“朝天宗怎么样?”

云玦:“什么朝天宗?”

老大夫闻声一愣,道:“便是那天下宗门之首朝天宗啊。”

云玦道:“没有听过这号宗门。”

老大夫的表情很是诧异,“五大宗门,天衡宗、天都府、紫微宗、太元宗都还在,朝天宗却没有了?”

云玦道:“只听见过四大宗门,从没听过五大宗门一说。”他补充了一句,“我对道门的事情也不大熟悉。”

老大夫拄着拐杖坐在原地,良久才摇头轻叹道:“世事无常啊。”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总觉得才过去眨眼一瞬,原来外面的天地已经翻覆,老人不由得思绪万千。他对着云玦道:“你求医时说你们两人是顺着江流飘到了这镇子?”

云玦道:“是。”

老大夫道:“也是有缘。”他扭头对着孙女道:“去将堂桌前挂着的那副画取来。”

女孩起身回屋去取东西,老大夫对着云玦道:“我年轻时在道门待过一段时日,交过一个天衡宗的朋友,一别多年不见了,心中甚是想念。你既是天衡宗弟子,因缘际会来到此地,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还要你帮我亲手转交给我那位朋友。”

女孩拿着画出来,薄薄的一张绢纸,叠了几叠只有巴掌般大小,云玦接过了那张纸,道:“先生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陆玄真。”

屋子里,钟清觉得他快被给倾巢而出的蝇虫给围歼了,他扭头朝着门外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云玦扭头喊道:“快好了!”

云玦将画收起来,他从地上捞过沥好了的清水。

老大夫道:“我从医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他这么烦人的病人。”

云玦由衷的赞同,“确实。”

钟清见迟迟没有人回来,朝着门外扯着嗓子喊,“我胳膊断了,有没有人帮我看看啊?我要死了!”

云玦:“你死不了,不要再喊了!”

钟清:“我要死了!!!!!”

云玦:“……”

老大夫没忍住笑了声,对着一旁的孙女道:“去看看怎么了。”

孙女“哎”了一声,她跟上了起身往回走的云玦。

房门被推开,躺在床上的钟清终于松了口气,“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等你等得……”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了云玦身后跟着的那个女孩身上。女孩大概十岁的样子,穿着身青绿色的小衫,梳着简洁干练的单发髻,一张清秀干净的圆脸,眼睛像是两颗星星,钟清莫名呆愣了下,慢慢地道:“等得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云玦:“你说你要死了?”

钟清:“感觉好像还好。”钟清注意到那女孩一直望着自己,低声道:“没什么事。”

云玦:“你说你胳膊怎么了?”

钟清:“好像也没什么事。”

云玦看了看钟清莫名其妙的眼神,又看了眼一旁的女孩,反应过来后,他心中忽然冷冷呵笑了一声,他问道:“那你还要喝水吗?”

钟清伸起不久前他那不久前还说骨头裂了抬不起来的手,极其顺手地从云玦手中接过了陶碗喝了一口,云玦的表情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的疑惑。就在这时,钟清放碗的手忽然抖了下,他倒吸一口凉气,云玦立刻单手接住碗顺便另一只手扶住了钟清。

钟清低头皱眉道:“不行,手真的抬不起来。”

云玦扶住了他,“不行逞什么强?”见到女人就两眼放光,没救了你。

女孩见状道:“让我瞧瞧。”

钟清闻声抬头看去,“这……多谢啊。”

“没事。”女孩在床边坐下了,她卷起袖子,伸出手去摸了下钟清的肩膀,顺着骨头往下摸胳膊,动作很温柔。

钟清看着那张侧脸,忽然就没有说话,任由她一点点摸着。

女孩抬起头,柔柔地道:“几处骨头长歪了,恐怕要砸开了重新接,我来就好了。”

钟清道:“哦,那多谢你啊。”

女孩袖子掉了下来,她又卷了一下,道:“没事。”她正要动手,又把手收了回来,道:“你伤得挺重的,我让我爷爷帮你重接吧,我帮你重接的话,你一喊我会害怕。”

钟清最见不得温柔好看的女孩子这么说话了,他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只管接吧,不用怕,我不会出声。”

云玦拉过了之前放药碗的那张凳子坐下,他就静静地看着这两人,尤其是看着钟清,他对钟清最后说的那句话深表怀疑,你擦个小伤口能凄厉地嚎半天的人你不会出声?

钟清柔声对着女孩子道:“没事你只管弄吧。”

女孩这才下定决心,“好吧。”她起身翻出药箱找到工具,又坐回到床沿,她按住了钟清的肩膀,抬头看了眼钟清,钟清点了下头,女孩手腕动了下,咔嚓一声直接折开,又利落地重接了上去。她抬头再次看了眼钟清,云玦也一直观察着钟清,钟清的脸色似乎并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有些莫名的愣。

女孩见他真的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她利落地拆骨砸骨接骨,动作流畅手法熟练,最后她收回手道:“好了,修养一阵子吧。”

钟清好半天都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良久才张开口低声道:“多谢你啊。”他说完这一句低了下头,似乎是很轻地呼出口气,然后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女孩。

女孩道:“不必说谢。”她摸了摸骨头的位置重新确认了一遍。

一旁的云玦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钟清,眼神有些意外,他问道:“你没事吧?”

钟清摇摇头,“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女孩收拾好东西,她刚一走出屋子,钟清马上换了一副狰狞的表情,他想按住自己的手,却又发现完全没地方下手,头上的汗一层层地冒出来,疼得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嘴里缓缓挤出一句话,“还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他抬头对着云玦道,“别看戏了!帮帮我!我要死了!过来让我靠一下!”

云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那里看得竟是莫名想笑,终于在钟清快要从床上翻下来的时候,他走上前去扶住了人,钟清一抓住他的手差点没把他手骨给捏碎。云玦坐在了床沿上,他握着钟清的手给他输着灵力,脑子里莫名闪过去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恶人自有上天收。

云玦问道:“你不是说你没事?”

钟清低着头用力地抵在他身上,也顾不上这个人是不是在在嘲讽自己,他低声一字一句感慨道:“这姑娘看着这么小只,她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啊?”他把重音加在了“这么大”三个字身上。

云玦闻声没有忍住很轻地笑了出来,他握住了钟清的手输着灵力,云玦忽然觉得,钟清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在床上躺了多日,钟清抬起手对着日光慢慢地攥了下手,伤虽然没好全,但瞧着也没什么大碍了,他与云玦打算离开这隐世的小镇。

两人离开的那一日,前去找老大夫告别,老大夫摇着蒲扇看着药书,小孙女坐在院子里摘药材,老大夫摆摆手道:“走吧。”

女孩抬头看了眼钟清,忽然对着他笑了下,眉眼弯弯的,钟清被那可爱的笑容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老大夫瞥了眼自己的孙女,女孩耸了下肩,抱起药材走进了屋子,钟清这才转过身与云玦一起离开。

老大夫坐在躺椅上望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轻地摇头笑了笑。

根据老大夫之前的指引,钟清与云玦沿着溪流往外走,很快就走出了小镇,翻过两座山,乘船顺流而下,钟清回头望去,来时的路仿佛是消失了一样,再也寻不见那山雾朦胧的小镇。

钟清抬手靠在了船篷上,若有所思道:“这以后如果能在这种地方隐居,倒是也挺舒服的,不用关心外面这些纷纷扰扰。”

云玦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你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吧?”

钟清看向云玦,他道:“温柔善良的姑娘谁不喜欢?”走在路上见到赏心悦目的花大家都要多看两眼,美好的事物天生就惹人喜欢。

云玦一点也不相信钟清的鬼话,这人分明就是色迷心窍,见一个爱一个。

钟清望着那远山津渡,低声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云玦闻声回过头看向钟清,眼神有些奇怪,钟清道:“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知道孤苦伶仃的苦了。”

云玦:“你们道门不是有规矩,修行之人断情绝欲?”

钟清被逗得笑出了声,他道:“假的,道门规矩管天管地,还管得着男男女女谈恋爱?老天爷都管不着的事情。”

云玦看着不着调的钟清,没有再说话。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从袖中拿出一份卷好的画,递给了钟清。

钟清看了眼,“这是什么?”

云玦:“那位大夫说他在天衡宗有一位朋友,托我将这幅画转交给他。我与天衡宗弟子不熟,还是交给你吧。”

钟清道:“行!他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陆玄真。”

钟清刚刚接过了画,手忽然一顿,他抬头看云玦,眼中难掩意外,“谁?”

云玦重复了一遍,“陆玄真。”

钟清道:“别开玩笑了!”

云玦道:“我没开玩笑,他说那位朋友就叫陆玄真。”

钟清道:“别闹啊!你知道陆玄真是谁吗?”在云玦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下,钟清科普道,“玄真道人是天衡宗的开山祖师,他在没有修道前的姓氏就是陆,所以很多书上也有称他叫陆玄真的,我们山上挂着的画像上画得就是他,人家死了都快三千多年了,上哪儿交给他啊?”

云玦闻声皱了下眉,“他死了?”

钟清道:“早死了!前两年天衡祭祀我还去天方山拜过他的坟,真要是他的话,那这画只能烧给他了。”他说着话整理着手中的画卷,一个没留神画卷忽然抖开了,钟清低头看去,眼神一变。

薄薄的绢纸上,桃花流水丹鹤齐飞,远山的栈道上一个背着药篓的药师正在与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闲聊,再往山外看,白茫茫的雾气遮去了大半天地,群鹤南飞,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钟清错愕是因为他曾经见过一副差不多的画像,就悬挂在天衡宗青崖山大殿中,妙妙真人告诉他,那是天衡先祖流传于世的唯一真迹,价值连城,因为绢纸不能久存,每隔十几年天衡宗弟子便要精心修复一次,可敌不过岁月风霜,最终那副画还是发黄变脆,墨迹也变得模糊不已。

钟清看着眼前这副与那张青崖山大殿中挂的一模一样的、墨迹清晰、颜色鲜艳、几乎全新的绢画,匪夷所思道:“这怎么可能?”

钟清脑子里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老大夫爽朗地笑道:“叫我程大夫就好。”、“你这病得不轻啊!”“我许多年没见过道门众人了。”、“我年轻时在道门待过一段时日,交过一个天衡宗的朋友,一别多年不见了。”

姓程的老药师,与天衡宗玄真道人相识,家里堂前写的八个大字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终身隐居在世外小镇中,不问方外之事。

钟清的眼神变了,许久才低声道:“姓程,那个人他不会是,程景颐吧?”

当今药师一脉的开山祖师,与炼丹术的两大开山鼻祖方洪、朴玄,并列为晋中三绝,三千多年前凭借着一本《方经要术》震世的人物啊,他要是活到今天,这得有三千五百多岁了啊!

钟清立刻直起腰对着云玦道:“走!调头我们回去!”

云玦对道门的事情不熟,问道:“程景颐是谁?”

钟清道:“这么说吧,一般的药师要是医术高超,我们都会喊他一声神医,但是程景颐这种人我们一般喊他,药圣。”

大概是钟清这人实在不像是着调的人,被拽起来的云玦狐疑道:“你不会是还在惦记那个小姑娘吧?”

钟清道:“如果她真的是程景颐的孙女,我见面可能还要喊她一声祖奶奶。”

云玦跟着钟清往回走,可无论钟清在那一带如何找寻,却再也找不到进入那小镇的路了。山中的景色大同小异,树、山、水、鸟,一切都给人以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那个小镇与他们在同一个世界却不在同一个时空一样。

钟清在天衡宗这些年闲来无事就听妙妙讲述过去的名人轶事。程景颐,三千多年前的晋中药师,师承不祥,据说与炼丹术的两位祖师是师兄弟,但也只是传闻而已。道门一直是炼丹术师的地盘,他的名声不如另外两位师兄弟大,但是在民间他却是声名远扬。他生平留下过数百本书,其中最著名的叫做《方经要术》,目前已经失传。

关于程景颐,除却药圣之名外,他最有名的一件事情是他曾反对寻龙,世人心知肚明,道门的发家与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所处的那个年代,世上的人对龙的狂热相较于今天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在这种巨大的浪潮下,程景颐却站出来提出了“观己”的观念,强调修己身养己性循己道,他反对人们一味地追求龙的力量,天生万物各有其道,以人之身而贪夺龙的力量,一个个不知餍足如饕餮伥鬼,毁天道灭人伦,最终一定会遭到反噬。

当时的道门的人视程景颐如疯子,反过来极力推崇能帮他们提高修为的炼丹术师,程景颐后来便远离了道门孤身一人云游济世,令人想不到的是,他在道门之外反而留下了流芳的圣名,对于没有根骨的普通人而言,所谓的龙那都是天方夜谭,他们也享受不到那些名贵的丹药,程景颐的医书才是真正能救他们性命的东西。

因为道门与程景颐之间的恩恩怨怨,程景颐在道门一直不受待见,当然这也情有可原,对于道门修士而言,你骂我是饕餮伥鬼还天天说我的后人会不得好死我能待见你就有鬼了,一直到一千多年前,随着道门考据出《原录》等几部经典道书的作者,程景颐在道门才得以正名。

因为道门发现,这些书竟然是程景颐晚年写的,滑了天下之大稽了。这就相当于你爱吃甜粽子,你隔壁邻居爱吃咸粽子,你们俩为了咸粽子好吃还是甜粽子好吃争了几十年,忽然有天发现原来你平时最喜欢买的甜粽子就是他卖的,然后人家还在你吃完后不咸不淡地来一句说:“对啊我会做甜粽子,但我就是觉得它难吃啊!”求道门修士此时的心理阴影。

纵观古今,只有这么一个人敢把道门所有人这么耍着玩,而且时间跨度长达几千年,钟清第一次从妙妙真人的嘴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由衷地表示敬佩。

钟清与云玦最终也没有再找见去往那小镇的路,两人回到渡口,钟清又从怀中拿出那副画对着阳光看了起来,“不会真的是他吧?”他扭头看向云玦,“你当时怎么找到那小镇的?”

云玦道:“沿着溪水走,一直走就看见了。”

“那为什么沿着溪水往回走却找不到?”

“不知道。”

钟清又回头看向手中的画,“你说咱们俩不会是遇到鬼了吧?”那老大夫如果真的是程景颐,三千多岁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有些事情真是不想则已,越想越细思极恐啊,现实版桃花源?

云玦道:“可能是他的后人。”

钟清想了半天,觉得这个解释好像是最能够自洽的,可也并不是无懈可击,就比如他手中的这副画,无论如何,它看上去也太新了吧?三千多年前的画,天衡宗青崖山上那副都要化成灰了,再看看这副,崭新亮丽,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钟清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转念往好的地方想想,人家虽然身份怪了些,但是对他们两人并无恶意,还救了他的命,不管他是人是鬼还是神仙,总归是好人。也只能这么想了啊。钟清放下了画,回头看向云玦,忽然道:“我发现和你在一起后,我好像老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天都府里的美丽鲛人、江河里的无缘无故杀人的恶蛟、三千多年前的药圣和画,堆在一起这好像过分巧了些。

云玦道:“那正好,咱们俩各走各的,你乘船回天衡,我们就此别过。”

钟清立刻道:“别别别!我胡说的!开玩笑的!我错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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