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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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玦一直看着钟清,神情冷飕飕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意味。

钟清第一次差点没接住招,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佩服,佩服。

老板娘撂下了杯子,挑了下烟斗问他,“你生的俊俏,叫的什么名字啊?”

钟清道:“我叫叶夔。”

“叶夔?好名字。”

在场所有的天衡弟子:“……”

云玦看向张口就来的钟清,心中暗自道:“胡说八道”。

钟清继续道:“承蒙夫人厚爱,只是我恐怕没什么福气享受了。”

“为何?”

钟清面不改色,“因为我是个断袖。”

在场所有的天衡弟子:“……”

云玦望着钟清没说话,脑海中就一句话,“疯言疯语。”

打从妓院出来,钟清抱起手看向祝霜,笑道:“三师弟,你送信喊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救你离开妓院吧?”

“不是。”祝霜松了一口气,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钟清看着自己这位老实巴交的三师弟,“你师父天天夸你做事滴水不漏,你今天怎么会看错了啊,你是看见谁了啊这么激动,妓院都直接往里头冲?”同门多年,钟清对这位三师弟的秉性还是很了解的,和六亲不认的叶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一道、永远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赶去打架路上的唐皎相比,祝霜是门中为数不多的正常人,这人性子稳重,不像会干出这种荒唐事的。

祝霜道:“我看见……”他忽然又没有了声音,摇了下头,“不,应该是我看错了。”

钟清开始好奇了,这么难以启齿的吗?

祝霜摇头道:“不说这事了。”他对着钟清道:“我找你是奉天衡宗清妙阁之命,有事同你说。”

钟清见他忽然就正经起来,问道:“什么事啊?”

“龙珠现世了。”

祝霜只说了五个字,但是在场的人全都知道这五个字代表的分量。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道门不会再太平了。

钟清来到了祝霜他们暂居的客栈,他抬头看着“福来阁”三个字顿了下,心道:“瞧这名字取的。”他走了进去,一群人走上楼梯步入二楼房间,帘子放了下来。

祝霜注意到了云玦的存在,他不由得看向钟清问道,“这位是?”

钟清道:“差点忘记了,来,介绍下,这位是我在外边新结交的小朋友,叫不高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因为他就是永远都在不高兴,没有为什么。”他又对着云玦道,“这是我的三师弟,祝霜。”

云玦:“……”

祝霜疑惑道:“不知为何,我瞧着这位朋友好像有几分眼熟。”

云玦闻声心头一跳,抬眸看了眼祝霜。

一旁的钟清闻声随意抬手揽住了云玦的肩,云玦顿时诧异地看向他,连挣脱都忘记了。钟清指着云玦对祝霜道:“你看他现在这不高兴的眼神,像不像你山上养的那头牛?就你经常对着弹琴的那头。”

祝霜顿时亮了下眼睛,恍然道:“是啊,有些神似。”

云玦:“……”

祝霜看了眼钟清,钟清瞬间领会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接下来他们要说的事情那可都是天衡机密。他还没说话,云玦转身往外走了。

“我去隔壁。”

钟清原本想要喊住他,听见他这么说,笑了笑,喊道:“别乱跑啊,你可答应我了的。”

云玦的脚步停顿了下,没回头继续往前走了。

钟清与祝霜这才在案前坐下。

钟清道:“你刚说龙珠现世,只有龙珠现世?”

祝霜道:“是!”

钟清心中松了口气,那还好。他乍一听见这消息以为是那人回来了,自从七年前那人消失后,他每次想起这事都要提心吊胆,生怕哪天金光一闪真龙又回来统治世界了。

钟清道:“龙珠在哪里现世的?”

祝霜道:“天都府。”

钟清抬头看去,诧异道:“哪里?”

祝霜将夏夫人报恩赠龙珠的事情详细地同钟清说了,钟清听完后只有一个反应,不想修行了,想找个貌美痴情还能送龙珠的富婆包养自己。夏夫人果真是天下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啊。

“还真是命,这种天大的好事偏掉他头上了。”钟清这话说的太酸,“这东西若是落在其他人手里还好,天都府……”钟清摇了下头,就天衡宗与天都府那过节,这今后的血雨腥风可以想见啊。

祝霜道;“我师父的意思是,让大师兄你即刻回到天衡。”

钟清点了下头,“嗯,我知道,我马上回去。”他问祝霜道:“你跟我说句实话啊,你师父现在怎么样?”天都府莫名其妙多了颗龙珠,还是基本属于天上掉下来的那种,妙妙真人那个小心眼的性格,别人比他多了一根针都要记一百年的。

祝霜道:“我师父……据师弟传来的消息,他当着众人的面倒是没什么反应。”

钟清道:“背地里呢?”

祝霜看着钟清没有说话。

钟清道:“嫉妒地要疯掉了,死掉了。”

祝霜立刻点点头。

两人同时笑了下,祝霜有忍但是没有忍住,钟清道:“可以想象。”

两人商议好,等歇过这一宿就立即一起启程回天衡。

祝霜又问了一句,“大师兄,你那个朋友是何来历啊?”祝霜觉得那少年面相有些凶冷,不大好相与的样子,今日在那妓院的时候,那少年一直盯着钟清,看上去面无波澜,那眼神里全是冰渣子。

钟清闻声没有说话,抬手慢慢地喝了口茶,忽然问道:“你觉得他可爱吗?”

“什么?”

钟清伸手道:“借我点钱。”

祝霜从袖中拿出钱袋递给钟清,“我只有这么多,够不够?”

“够了。”钟清掂量了一下,抬头对着祝霜道:“多谢了,回山上还你。”

钟清去找云玦,走过二楼长廊的时候,忽然听见街上传来叫卖声,钟清推窗往外看去,冷冷清清的长夜街道上支起一架灯笼,几个小孩围着一个摊贩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几个天衡弟子大晚上不睡觉走出了客栈,坐在台阶上守夜,钟清转身下了楼。

一群天衡弟子全都望着不远处那摊位,低声聊着,一回头看见钟清,顿时噤声。钟清看了看那不远处摊位上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天衡宗那地界上没有这种吃食,难怪这群师弟看着这么新鲜,他笑道:“每人拿两串吧,我请客。”

几个师弟顿时面露喜色,“多谢大师兄。”

钟清见他们仍是犹犹豫豫的,问道:“怎么了?”

一个师弟道:“过了时辰,禁食,三师兄知道了要责罚。”

钟清蹲下身看着他们道:“躲着祝霜吃不就好了。”他随手朝着一个弟子抛了钱袋,那弟子接了,钟清道:“去买几串。”

那弟子这才笑了下,“好”他爬起身去那摊位前,没一会儿他两只手各拿着十几串糖葫芦回来了,大家坐在一块儿,师兄弟们分了分。这天衡宗规矩的上松下严,祝霜自从当年出了碧海丹沙一事后,待手下弟子极为严厉。一群师弟两只手都拿了糖葫芦,却全都捏在手里光看看,不敢下嘴吃。

钟清真的看笑了,这场面怪惨的,还莫名有些好笑,他道:“吃吧吃吧,尝尝酸的甜的,出事了我担着。”

几个师弟这才开始吃,一小口一小口,钟清道:“咬大口一点呀,祝霜又没站在你们后面看着。”

钟清自己也抬手咬了半颗山楂,师弟们见状终于放心地吃了起来,钟清只咬了一口就没再继续吃,只是望着他们笑。

“好吃吗?”

“嗯。”

钟清道:“给我再拿一串。”

一个弟子忙抬手将没吃过的一串递给钟清,“大师兄,这个颜色红一些好像更甜的。”

云玦站在不远处的门外看了一会儿这师兄弟其乐融融的场面,他转过身回到楼上房间中。夜深人静,他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会儿,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回身和衣躺在了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钟清这边从师弟们手中接过糖葫芦,对着屋檐下的灯仔细挑了大半天,挑出两三串晶莹剔透又鲜红的,然后他起身走回了客栈,走上了二楼,原本是要抬手敲门,却发现门一碰自己开了,钟清走进去,发现少年正躺在床上,样子像是睡着了。

钟清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云玦原本只是闭目养神,半睡半醒间意识有些沉了下去,他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大街小巷所有人的都在燃烧,山川草木炼化成一地的白灰,风一吹全都散了,雨水落在大泽中,上百条恶蛟在暴雨中腾空而起,天衡宗也在烈火汪洋之中,奇怪的是梦中的他并不觉得这场面恐怖或是奇怪,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回头看去,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画面全都交织在一起,他还没看清那人的样貌,滔天大火扑面而来。

云玦忽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抬手挡住了伸过来的手,灵力反手就要放出去,却在最后一刻生生地收住,“是你?”

钟清哪里想到这人连睡个觉都这么警觉的,忽然坐起来反倒把他吓了一跳,“你做噩梦了啊?”

云玦回忆了下梦中那些不祥的场景,又抬头看了眼钟清,他放下了手,半晌才不冷不淡地问道:“你找我有事?”

“是有事,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钟清看着他,“你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

云玦的眼神很直白,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钟清抬手拿出了两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

云玦在看见糖葫芦一瞬间的时候眼中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钟清道:“我师弟刚刚在楼下买东西吃,我顺手给你带了两串,你们年纪小的不是都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吗?尝一尝。”他把一串糖葫芦递给云玦,云玦没接,钟清道:“尝一尝啊,挺好吃的。”

云玦仍是没动,钟清于是抬手把糖葫芦送到他嘴边,云玦下意识皱眉往后退了些,钟清莫名就觉得他这反应可爱,笑道:“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你后妈,又不会对你下毒。”

云玦终于拧着眉头道:“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吃吧。”

钟清收回了手,他打量了一会儿没什么表情的云玦,道:“你不是还欠我三件事吗?这就是第一件,来,把这串糖葫芦吃了,吃完还要对我说谢谢师兄。”

云玦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钟清道:“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诚信的人,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过了良久,终于,云玦慢慢从袖中伸出手接过了钟清递过来的那串糖葫芦,他应该从没有吃过这种零食,甚至说没有见过,捏了半天也没开始吃,钟清道:“直接咬就可以了,别把签子咬下来。”他轻轻抬了下云玦的手。

云玦看了钟清一眼,终于他张口咬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他慢慢地嚼着,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钟清支着手看他,眼中带着笑意,“好吃吗?”

云玦没说话,也没看莫名其妙的钟清一眼,忽然咬到了一颗特别酸的,他顿了下,继续嚼。

钟清心道这怎么吃个东西都这么可爱的啊?!

钟清道:“这两日道门出了点事,估计天衡宗这些天也不会太平,你要真不想去就算了。”

云玦吃着糖葫芦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钟清。

钟清道:“道门都传遍了,就咱们上回天都府遇到的那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夏夫人你还记得吧?她竟然给夏正则送了一颗龙珠,把夏正则那个老东西给高兴疯了,满世界敲锣打鼓地炫耀。这下全好了,所有牛鬼蛇神全都冒出来了,只要一碰到跟龙有关的东西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

云玦吐出了两颗很小的山楂核,“你妒忌啊?”

钟清睁着猩红的眼睛说瞎话,“我妒忌他做什么,一颗龙珠而已,我有必要?我就是在想,天都府和天衡宗是死对头,麻烦恐怕很快就要找上天衡。”又道:“这天下的宗门怕引火烧身,这会儿全都躲着天衡宗,你不来也是对的。”

云玦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道门很快会有灭顶之灾。”

钟清闻声看了他一眼,自从龙珠出世后,道门中就一直都这样的言论,毕竟纵观过往,每一次与龙有关的东西出世,随之而来的都是无尽的交戮,这少年说出这句话也不是很奇怪。钟清道:“人各有命,谁料得到将来的事情啊?”

钟清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云玦顿时无语。

钟清心中并不是很慌,毕竟在他眼中一颗龙珠不算什么大场面,而且说实在的,慌也没用。他望着眼前捏着半串糖葫芦的少年,“怎么不吃了啊?”他又轻轻地推了下少年的袖子,“吃吧。”

钟清莫名地想,就算是就这日子只剩下了一天,一天有一天的快活,也就算不枉此生。

云玦继续吃那半串糖葫芦,钟清就坐在他面前看着他,云玦额前的碎发掉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钟清从袖中掏出新买的发带,他伸出手去,想要帮他重新绑一下头发,云玦那反应真不是吹的,一抬手直接用力地抓住了钟清的手腕。

“你干什么?”

“你头发全掉下来了,眼睛都没有了,你不难受吗?”

云玦紧皱着眉,闻声才慢慢地松开了钟清的手。

钟清道:“我帮你重新绑一下。”

“不用。”

钟清看着云玦,“我感觉你这个人对我有偏见。”

云玦一脸“你才知道啊”的表情望着钟清。

钟清一脸“我太伤心了”的表情回望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良久。

云玦手中捏着那半串糖葫芦,忽然就扭开脸,很轻地笑了下。无聊!

钟清望着他,道:“好吧,我让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你这个头发给弄了,你自己不难受,我看得好难受,我一刻也不能忍下去了。”

云玦冷冷淡淡地道:“关你什么事啊?”

钟清道:“那自然关我的事,你看不见,但是我看得见啊!”他伸出手去,“来吧来吧,新的发带我都给你买了,你就把它用手抹到后面去不行吗?”

云玦并没有再抬手去挡,只是提醒道:“还有最后一件啊。”

钟清抬手将云玦头上的发带解了下来,将额前的所有碎发往上拨,重新束在了一起,再用发带扎紧了,弄好后,他觉得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舒服了。

钟清正要收回手,不知为何,却忽然又停住了动作,他手中握着原先那根旧的发带,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眼神渐渐地有些变了。

云玦注意到了,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钟清慢慢地低下头去,云玦不知为何竟是没有动,钟清看着他没动,抬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凑近了些,很轻地亲了上去。

云玦似乎有些愣住了,又像是没反应过来。

停下来后,云玦道:“这也是朋友之间正常的……?”

钟清跟看个什么宝物似的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下,然后他立刻点点头,“是!关系要好的朋友之间都会这样玩,我与我师弟有时候玩得高兴了就都这样,这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你别紧张。”

云玦的眼神与表情都有些异样。他从小生活在八千里村,后来虽然短暂地在天衡宗生活过一段时日,但是又很快地隔绝人世四处漂泊,他可以理解世上男女之情,就像他心中知道钟清喜欢夏夫人、喜欢那个老大夫的孙女、喜欢所以漂亮的女人,他也能看出妓院的那老板娘喜欢钟清,这就是世上男女爱慕之情。但他却从没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他心中觉得这一切好像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钟清一本正经又缺德至极地道:“千万别紧张,一切都很正常,你以后高兴了也可以亲我,就像我刚才一样。”

见云玦看着他,钟清道:“你要是觉得奇怪的话,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适应,你过去一定很少跟人打交道吧?朋友之间很正常的,这样我们要不再试一下吧,这回换你亲我,你好好感受一下?”

云玦的眼神更加奇怪了,钟清试图用各种歪理邪说说服他,他却始终没说话,大约是平时冷着脸习惯了,他此刻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忽然,他凑过去试着很轻地亲了一下钟清,只是贴到了些嘴角。

一直在说个不停的钟清在被少年吻到的一瞬间愣住了,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反应,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一双眼中情绪翻涌却又是那样的悄无声息,良久他才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就要命了啊。”

“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为三十须臾,千秋万古痴情儿女无数,一念之间生出多少风流孽债。”怡红阁中,披着烟罗紫衣的老板娘点着烟斗,低低地念着些什么。

窗前放着一个盆,盆中是一些吃食,黑暗的长夜中,一个身影从巷子里鬼鬼祟祟地冒出来,他见四下无人,忽然冲到了那房间外,饿坏了的疯傻老头端起那个盆用手抓着饭菜就往嘴里塞。

老板娘吐出一口烟,望着那个人良久,道:“我不信你疯了,我若早知龙珠一出世你便自己冒了出来,我就编个谎把你骗出来了,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竟是真的等了你这么些年?”

那疯傻的老人只是拼命地大口地吃着饭,别的一概不理会。

女人道:“你装吧,我也假装是信了你了,咱们俩就这么装像了,谁也别拆穿谁。”女人又躺了回去,重重地吸了口烟,放松下来了,她忽然高兴地道:“对了,我今日差点睡了你的徒弟,他说的话差点笑死我了,我真的忍不住了,就赶紧放他走了。”

女人侧着头笑了几声,叹了口气低头又抽了一口烟,声音陡然转得阴冷,“那个夏夫人又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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