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嫦惊慌的时候，董瑞突然“扑通”一声，就往地上跪下去。
“妈，儿子不孝，对不起你。”
董瑞一跪下，一脸真情流露，语气真挚的跟苏嫦道歉。
但这种道歉，对苏嫦来说，没任何作用。
人心真的隔了一层皮，她以前对董瑞百般呵护，把董瑞抚养成人，可是有什么作用？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头恶犬的报复。
苏嫦:“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没有了。”
实在是可怜又可悲。
苏嫦想不通透，她用尽心血，把董瑞抚养长大，让董瑞成家立业。
可是，有什么作用！
董瑞跪在地上，这一次不敢动了，他说道:“妈，我当时太过冲动了，我知道，我不对，我也知道，我该死，但我只能求你原谅我，咱们几十年的感情，不要因为一件事否认我，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
苏嫦:“董瑞，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该承担，你做了什么事，你现在也到了自己能承担的年纪，你无需求我原谅你，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你，或者是柳文，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苏嫦没力气起床，她只是觉得气愤，不想见到董瑞。
董瑞:“妈，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跟我计较，儿子当时只是一时冲动。”
苏嫦:“董瑞，我不管你冲动还是什么，你杀我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就别再跪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刘晓燕就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床边的董瑞，觉得有点讽刺。
董瑞知道要让苏嫦原谅他，很难，只能说道:“妈，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不敢求你现在立即原谅我，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想一想，咱们一家人，以前生活多么温馨和谐。”
董瑞想让苏嫦回忆他们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但是苏嫦现在不想，一想起来就是锥心的痛，她养了仇人的儿子，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穷苦潦倒。
“啪啪……”
门口突然便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董瑞顿了一下，扭头看去。
此时的他就跪在地上，刘晓燕站在门口，一双冰凉的眸直视着董瑞，她说道:“前一分钟让人断气，后一分钟装可怜，有必要吗？”
刘晓燕对董瑞有意见，而且意见不小。
只不过和董瑞没有真正的交集，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董瑞五官和她爸长得相似，做的事却让刘晓燕反感。
特别是在陆圳的事情上，所以董瑞就别指望着刘晓燕对他客气。
董瑞这个时候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你干什么？”
刘晓燕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干什么？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现在跪在这里干什么？忏悔吗？”
“滚出去，我的事与你无关。”董瑞说道。
苏嫦气极了，说道:“董瑞，该走的人是你。”
一旦反目成仇，对于苏嫦来说，绝对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不可能，也不会给董瑞机会。
董瑞:“妈，我不相信你一下就绝情到这种地步，我知道我错了，我求你求你原谅我，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别在这里说得这么好听，想重新开始是吗？你可以去劳改所重新开始，故意杀人……罪是很严重的，特别是亲手弑母，简直天理难容。”
董瑞原本是想苏嫦原谅他，想让苏嫦忘记不愉快的那段，偏偏刘晓燕还一直在加深这一段的恨。
董瑞:“住嘴，你在这里做什么，别人的事情轮不到你在这里插嘴。”
董瑞想让刘晓燕滚，但是深知这个时候，如果对刘晓燕说太过分的话，会激怒苏嫦，所以他忍住怒气说道。
可刘晓燕偏偏想激怒董瑞:“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鸠占鹊巢，什么叫做忘恩负义？”
对于董瑞，哪里痛，她就往哪踩。
说得董瑞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他盯着刘晓燕，眼里都是怒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个什么？”
说到这里，董瑞赶紧回头去看苏嫦，生怕苏嫦真的被刘晓燕挑拨得对他的恨意更深了:“妈，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些年来，儿子对你尊敬和孝顺你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一次是一时间太过激动了，妈，你就念在我初次犯错，给我一次机会。”
但是刘晓燕，这个时候就是要刺激董瑞，她冷哼道:“杀了人，还想要求别人原谅你，真是好大的脸。”
董瑞:“你住嘴。”
刘晓燕:“我可以不说话，但是你能堵住悠悠众口吗？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吗？”
董瑞确实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就是眼下，也没办法堵住刘晓燕的嘴巴，如果能堵住刘晓燕的嘴巴，就太好了。
苏嫦这个时候，已经被刘晓燕唤起她临死前痛苦，无助挣扎的愤怒。
“董瑞，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对董瑞失望透顶，就为了一份公证，董瑞可以要了她的命。
董瑞:“妈，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愿意留下来陪着你，照顾你，减轻我犯过的错。”
可苏嫦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他所说的什么，减轻他犯过的错。
能够不见是最好的。
苏嫦:“你走吧。”
刘晓燕说道:“听到了没有？让你走。”
董瑞冷眼盯着刘晓燕，从刚刚到现在，刘晓燕一直在加深误会，这让董瑞非常生气，他看刘晓燕的眼神，也充满了警告和森冷。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是也打算把我灭了？”
刘晓燕觉得很好笑，董瑞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像苏嫦一样？“你对付老人对付弱者挺厉害，就像之前找人向我爸动手一样，但是，董瑞，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是不是啊？”
董瑞的手已经握成拳头，阴森的看着刘晓燕。
“我说的不是吗？用得着你用这种愤怒的眼神，像要把我吞了一样的看着我吗？柳文处心积虑几十年，是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露出马脚了？”
董瑞:“闭嘴。”
他已经愤怒到异常，朝着刘晓燕奔过来，苏嫦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坐了起来，尖叫出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