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应该有发视频邮件给我吧?”
千瑟这么猜测着,直径走向冥想室。
她轻轻地推开木门,缥缈的白雾环绕在脚踝。
潺潺的流水伴着灵动鸟鸣,吟唱着花粉的甜蜜。
在一簇彼岸花团前,千瑟撂开了眼前茂盛的绿叶藤,在指纹锁的感应处按上大拇指。
进入密室,她坐到电脑前,轻车熟路地登录秘密的交流账号。
“账号:QS,密码:120707。”
收件箱冒着闪动的感叹号,千瑟打开视频邮件,正前方的大屏上也放映出秋怜墨的扑克脸——
“千瑟,如果你看到了这个视频,那么就证明你再次出现了。”
“还记得我们最后约定的第22条共存协议吗?现在的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你听好,哪怕你违反协议归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珍惜能够出现的机会吧,很快,我就会让你彻底的、永远的消失。”
“你,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了。”
秋怜墨的声音宛如极地寒冬,千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了存在的意义。
她失落地闭上双眼,轻叹了一声,懊恼道:“那我为什么会再出现呢?”
烦乱的思绪互相缠绕,被拧成死结。
思索许久,千瑟调取出丹枫白露厅的监控录像,想要找寻自己出现的线索。
只见蒲野走在中心舞台的照明灯下,不远处的秋怜墨喊了声什么,随后便不受控制地摔跪在地。
由于密室里没有安装音响,千瑟只好反复倒退回秋怜墨呐喊的那一秒。
她牢牢盯着秋怜墨的唇形,缓缓地推测道:“蒲、野?”
接着,千瑟调取出近期有关于蒲野的监控录像,发现在巨象奔向蒲野时,屋顶上的秋怜墨也出现了窒息反应。
她若有所思地紧蹙起眉头,想起和尚媛的交谈——
“昨天在云渡大学,救蒲野的人,是你吧?”
“一定有人需要我!如果不是秋怜墨,那就一定是别人。”
......
根据近期自己出现时所发生的事件,千瑟扑闪了下眼睫,语气诧异:“需要我的人,是蒲野?”
蓦地,千瑟又想起蒲野在金洲别墅时说过的话——
“而且,我早就听过那句话了,‘不用谢,我的人格应该如此’,在落日半岛的时候!”
“落日半岛.....”千瑟喃喃自语着,尘封许久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多年前,夏夜微凉。
她拖着坠海的蒲野到达浅岸沙滩,两人一同拧着湿漉漉的衣襟.....
皎净的黑瞳重拾光芒,千瑟松开了眉头。
她找到了继续存在的理由,同时也感到欣喜,“蒲野是当年那个男孩。”
坏情绪烟消云散,千瑟坐直了身体,调整起摄像头。
给秋怜墨发送去视频邮件后,离开密室的她拨通了尚媛的电话,“姐,蒲野现在在哪呀?我想见他!”
尚媛刚想回答,以为千瑟落跑的保镖们已经寻来——
“在那!”
“把她抓回卧室!”
情急之下,千瑟只好猫着脚步溜到冥想室二层。
像无头苍蝇一般,她闯进了安置蒲野的卧房。
“嘭!”
千瑟匆忙地关上房门,正对着珍珠红绳发愣的蒲野被吓了一跳,他瞪着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嘘!”千瑟做了个噤声手势,并悄咪咪地旋转过锁扭。
她把耳朵趴在门上,确认保镖们走远之后,才松懈下紧绷的神经。
“你......”蒲野指了指千瑟,又指了指手腕上的珍珠红绳,“这个......”
“嗯!”千瑟肯定的点了下头,“那年夏天......”
可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折返回的保镖敲地“哐哐”响。
“我知道您在里面,出来吧!”
“不然我们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气氛被破坏,千瑟的大脑顿时宕机。
她想说的话被噎在喉咙,只好着急地左顾右盼。
“我们从这儿逃跑吧。”蒲野打开玻璃推拉窗,垂眸看了看高度后,语气自信,“我先下去。”
说着,蒲野爬踩上窗台,翻身抱住墙上的水管。
他的四肢扣着水管,身体顺畅下滑着。
安全到达地面,蒲野抬头望向已经蹲在窗台的千瑟,他弯举起双臂,低声喊道:“放心,我在!”
有些紧张的千瑟抿着双唇,闭眼纵身跃下。
风声在耳边呼啸,千瑟降落在蒲野的怀抱中,双臂顺势搂住蒲野的脖子。
漂亮的脸蛋泛起红晕,千瑟索性低头埋进蒲野的锁骨。
暧昧即将升温,曾鸣却在此刻拉响警报,庄园里也到处亮起左右摇晃的照明灯。
眼看保镖们从四面聚集而来,蒲野连忙放下千瑟,手拉着手迈开逃跑的脚步。
漫无目的地,他们绕过花园,穿梭在回廊,最终到达侧楼天台。
千瑟栓上门锁,暂时将紧跟身后的保镖们抵挡在外。
夜风习习,吹起心底涟漪。
蒲野举起戴有珍珠红绳的左手腕,认真道:“是你,对不对?”
千瑟回应香甜笑意,点了下头。
“倾心湖是你,落日半岛也是你。”蒲野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心情是难以言表的奇妙,他羞涩地撇了撇嘴,“谢谢。”
“都说了不用谢,我的人格应该如此。”千瑟将被风撩拨的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倒是我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蒲野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全部,所有。”千瑟弯起眼眸,眼底细碎的流光忽明忽灭,“以后,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啊?”蒲野更是满头雾水,“好像是我欠你人情吧?”
“不是啦,是我欠你的。”千瑟摇头否认着。
“哪有,我分明欠了你两次啊。”
“没有没有啦~”
......
两人相互推诿期间,保镖们破门而入。
他们快速地围成半圆,包围住千瑟和蒲野。
为首的曾鸣举着麻醉枪,步步直逼千瑟。
蒲野立即握上千瑟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而千瑟却微笑着对蒲野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的。”
说完,她主动走到曾鸣身边,“把枪收起来吧,我可以和你走了。”
曾鸣放下麻醉枪,其他保镖们推到两侧,为千瑟让出道路。
离开之前,千瑟回眸望向蒲野。
耳后的碎发悄然散开,轻触她完美的侧颜。
空气飘来怦然的草莓汽水味,蒲野怔了怔,纯粹的琥珀色瞳孔只容有千瑟一人。
“晚安。”千瑟眨了下Wink,心满意足地离开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