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鬼市摆地摊那几年

《我在鬼市摆地摊那几年》

第423章 中大博物馆,青铜羽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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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下旬的岭南,骄阳依旧如火。

中大校园里,郁郁葱葱的林木交错,躲在脉脉绿叶间的知了一大早就叫个不停,让人边走都能边打瞌睡。

台风过后,停课两天的校园又充满了朗朗的读书声,令我恍若隔世。

是的,在缺课一个星期之后,我正是走进这座向往已久的高等学府,成为米老多年来带的第一个学生。

到了米老这样的地位和资历,早已不带学生。

米老没有子嗣,同样没有确立衣钵传人,按照白老所说,如果不是我“横空出世”,他的一生所学,恐怕将在不久之后失传。

学生是学生,弟子是弟子,终究不同。

然而,我至今仍在强调,自己只是米老诸多“学生”中的一位,而不是弟子,更不是衣钵传人。

对此,两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只是笑而不言。

让我颇为无奈。

我怎么看都不是学术型人才,他们这般明珠暗投,我真担心自己会被雷劈。

再者说来,如今的我也没有多少时间投身学术研究,要说为学术奉献一生值不值当吧,恕我直言,到目前为止,还真只能非常不好意思地摇头。

米老自然门清我这些心思,因而,在学业上,甚至于他的衣钵传承上,对我并无什么硬性要求。

更多只是凭据着我的兴趣和职业进行指导。

虽说“入学”一个星期来,米老只给我讲了两节课——以他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是他坚持,我根本不会让他如此耗费心神授课。

一个不小心,如果出了什么闪失,那我就罪过了。

而且他还是个不安分的“老顽童”,以至于每次和他碰面,我都提心吊胆地,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今天来学校,只是去校博物馆“实操”,手里拿着比馆长还要高级的门禁卡,让我多少有些兴奋。

别看这只是一个校级博物馆,作为华南地区第一高校,更是百年来岭南学术研究的第一重镇,这里面藏着的不少好东西,就是省博都要眼红。

尤其是馆里保存着的不少岭南越文化的各类载体,就是故宫也请不去。

而今天,我将有机会逐一上手。

想到这里,知了的n重催眠奏鸣曲立刻丧失了作用,我就跟打了鸡血似地,满面红光地来到校园深处、绿树掩映的一幢红砖房前。

这幢拥有百年历史的红砖楼,原本是中大史学系奠基人之一、民国大师陈寅恪的故居,如今被辟为校博物馆,倒是相得益彰。

一楼大堂是中大的历史陈列厅,左右四间则为近现代的历史文物展室,二楼为近代以前的馆藏珍品。

我却不是往上走,进了楼梯间,我刷了门禁卡,开门向地下室走去。

能够达到收藏国家级文物的馆藏室的地下空间,的确让人大开眼界,在这幢古老的小楼里,居然潜藏着一颗充满高科技的“心脏”。

来之前我已经对这里有了全方位的了解,行走间没有任何阻滞。

我现在要去的,是那个储藏着这间博物馆“重宝”的绝密房间,按照米老的说法,里面有物件,是“颠覆级”的存在。

什么叫做颠覆级?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就属于这个级别。

我越往里走,越发密集的脚步声回音,就越让我心里砰砰跳。

难道岭南文化也存在类似“三星堆”的史前文明?

相比与世隔绝的古蜀地区,南岭以南的毒瘴之地,越族文明的祖地之一,岭南地区,除了在神话的层次上,拥有着盘古、天皇氏等传说记载,于考古学的角度,仍然欠缺着确凿的证据。

市北郊倒是出土了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文物,却没有象征着“文明”的灿烂青铜器文化出现。

而放盐整个越族文明,唯一能够与三星堆相提并论的,唯有太湖边的良渚文明。

米老之前跟我提到过,如今的史学界,关于夏王朝的建立者,一部分人认为是百越人,哪怕三星堆文明在青铜器的开发上明显更为辉煌,但是,恰恰因其“与世隔绝”,而无法成为影响整个华夏进程的“正宗”文明。

米老笑言,三星堆被某些人认为是从天而降的外星文明,倒是比之夏王朝论,要更加符合大家的“心水”。

怀着惴惴的心情,我刷开了地下室深处的这扇厚重铁门,两边墙上的灯光应声而亮,露出了一条蜿蜒向下的深邃台阶。

我倒吸了一口不太舒朗的干燥空气,踏步而下。

沿着台阶足足转了三圈,我这才再度来到一扇门前。

显而易见,这里面放着的物件,绝对非同凡响。

我暗自咋舌,同时对于米老的信任和心大,既感动又感慨。

想要从这种地方偷东西,明显不可能,只是,放一个外人进来,一不小心碰碎了或者砸烂了什么物件,就算是他老人家,恐怕也难以逃责呐。

钢筋混泥土的地底空间并不十分开阔,也就是一百多平米的样子,左右是闪烁着警报系统的几排通顶玻璃展柜,不用猜,这铁定是防弹级别的。

能这么藏着的物件,必然是国家级无疑。

人在一激动的时候容易尿急——其实那是肾上激素飙升——好吧,我忍住尿意,按压住心中的狂喜,半晌才拨开步子,往左手边的第一个巨大展柜走去。

一进来我便被这个柜子中的巨大青铜器吸引。

这竟然是一尊人高的青铜羽人像!

羽人高瘦欣长,戴着鸟喙面具,身披羽衣鳞甲,一对长羽收在背后,左手持弓,右手拄钺,赤果的双脚缠着一对青铜蛇。

这造型,完全就是越族羽人的完美形象。

前不久我在靖康海市上看到的羽人祭海的景象,其上的羽人,除了披鳞和踏蛇之外,与这尊羽人像基本无异,而曾侯乙墓出土的棺木侧面漆纹,就描绘着身披“鳞甲”的持戟羽人。

此外,河南辉县琉璃阁59号战国墓曾出土一件狩猎纹壶,器表饰有衔蛇践蛇的羽人形象。

界内已有公论,羽人的传说,正是从百越之地流向中原,换句话说,中原地区的羽人形象,脱不开起源之地的“范本”。

“如果这不是一件臆造品,那么,它必然是最早时期的羽人形象,无限接近于真正的‘羽人’。”我几乎将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上,盯着里面的青铜羽人像,吃吃地说。

“哼,信口开河。”一个冷冰冰地声音陡然响起,吓得我那个汗毛倒竖,猛地一推玻璃展柜,整个人往后弹跳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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