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南宫旬安眼中的笑意更浓，握紧拳头将蛊虫碾了个粉碎。
他的小野猫不仅爪子很锋利，而且还知道找了帮手，也不知那是不是萧誉璟的人……
想及此，他吩咐道:“玉潇，你与玉嵘玉湫三人分日轮流照顾她，若是发现她又布下些什么小玩样儿先不要戳破多留些心思，下月初五我会带她一趟，你假装无意间与她提起些，但不要多说。”
玉潇立刻颔首，道:“是，奴婢明白。”
“少主，派三名侍女轮流伺候楚小姐，着实有些费事，不如奴婢去照顾她？”杜箬忽然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诚恳，似乎她对楚清宁并没有别的私心，单纯就是想尽份力而已。
闻言，南宫旬安回头冷睨了她一眼，“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杜箬目光一怔，连忙道:“少主，奴婢之前确实多事了，如今只想好好跟随少主，绝不敢再生逆心……”
“够了！”
还未等她说完，他便厉声打断，看着那张煞白的脸，南宫旬安轻笑几声，道:“你本就是母亲安置在我身旁的眼线，何必如今再表忠心？我知道你欲杀她而后快，所以不用装，眼底的杀意骗不了人。”
冷到彻骨的话语打在杜箬身上，她忍不住浑身一颤，缓缓仰起头看向已经远去的背影，令她既害怕又痴迷，还有几分不甘在心底不停翻涌。
少主他，竟一直这么防备她，如此，她怕是连玉潇几人都不如吧。
她虽是族主的眼线，但一心扑在少主身上，为了他愿意离开姐姐离开杜家，只是为了他能多看自己一眼，这样虚妄的愿望卑微又可怜，或许真的是她错了，他的情终究半分都不是她的。
……
次日，楚清宁睡到日上三竿还未醒，玉潇等得颇有些担心，便凑到她身旁想摇醒她，只是并没有任何反应。
将她翻过身来，玉潇发现楚清宁白皙如玉的面上，居然有几条黑气慢慢朝天灵盖涌去，伸手一探觉察到她气息绵若无力，玉潇当下心头一惊，似乎是中了蛊毒？
但这不是门上附着的虫毒，而且自从上次有人混进来后，别院内就都是少主布下的毒瘴，旁人也无法再硬闯，难不成是……
玉潇猛然想到昨夜，杜箬那复杂难喻的神情。
不敢放过任何可能性，她忙不迭去找南宫旬安。
待他到时，楚清宁脸上的黑气已经到了眉心，不过半个时辰就会要了她的命。
南宫旬安紧蹙眉头，侧头看了眼站在门外的杜箬，后者触及他的目光心中一怵，立刻跪下自证清白:“少主，奴婢都无法近楚小姐的身，况且奴婢擅长的易容蛊，不是奴婢做的。”
说罢，她抬起头委屈地看着他。
这次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自然不是你，这种黑煞蛊是母亲的手笔，看样子已经是我接她出意林庄前就种下了，你若还是我的人，就要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话里的意思是瞒住楚清宁蛊毒发作的事？杜箬眸子黯然，与玉潇对视了一眼，见她低眉不敢看她，也想到了什么，便道:“是，奴婢今日什么都没有听到看到。”
“嗯，你二人退下。”南宫旬安摆手，将她们驱出了院子。
将院门阖上，杜箬抱着双臂坐在台阶上，眼中雾蒙蒙的。
看着她有别于平日的态度，玉潇反倒有些害怕，随意找了个理由就退下了。
房内，楚清宁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头疼欲裂，体内还有股燥热涌动，很难受。没一会儿，外衣被人褪了下来，身上唯一还有感觉的就是肚兜和亵裤。
是谁！
她想动，但是身子重的就像被百来斤的物件压着，一个手指都无法动弹。
渐渐地，一阵冰凉黏腻的触感沿着手臂慢慢沿向颈间，她拧着眉想睁眼，但却无能为力。那东西猛然咬下，她一疼心头寒意上涌，虽然很疼，但是体内的燥热似乎一点点排散了，就连头上的疼痛也渐渐缓解。
眼皮没有那么紧了，她努力睁开，面前的是一双熟悉的绿豆眼，还有那条血红的蛇信子在打圈圈。
“……”楚清宁眸子睁大，想惊叫出声但喉咙仿佛有东西哽住。
“啧啧啧……”南宫旬安调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抬手将都是黑斑的蛇收回袖中后，坐在床榻上，凤眸微眯欣赏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手上还拿着那个青玉瓷瓶，抿唇道:“说说看，你怎么会有夜淮抑制蛊身的解药，难道你们认识？”
楚清宁强忍着心底的惊涛骇浪，别开脸不看他，不说她现在说不出话来，就算能说，他都已经发现了这个瓷瓶，她又能怎么解释。
端详了她片刻，南宫旬安放下瓷瓶，勾唇笑道:“我看你也不像这么有本事的，想是我母亲的命令，你就算不服解药，她的黑煞蛊嗅到解药的气息依旧能令你毒发，这是对我的惩罚。”
他说的轻松自在，起身就离开了，只是推门时指尖颤抖了下，黑煞蛊的后劲顺着银蛇钻入他的体内，一时间手上多了几道黑斑。
楚清宁不知情，抓起被子就盖住自己发凉的身子，咬唇握紧瓷瓶望着已经被阖上的房门，心中奇怪他的话。
什么叫对他的惩罚？
直到第二日，玉嵘才告诉她，南宫旬安没有黑煞蛊的解药，但他的银蛇能转化毒蛊，只是余毒会渡入他的体内，虽然不会死，但痛苦是没人能想象的。
“他究竟为了什么……”楚清宁覆住被蛇咬开的地方，情绪起伏波动，说实话她对他真的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说是惧怕他恨他。
虽然如今的他，看来也并没有那么坏，但以前的事真的能一笔勾销吗？
“楚姑娘，少主为了您多次违背族主的命令，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会有的事，奴婢们知道您并非自愿来此，只是还是要提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玉嵘较之玉潇，似乎更为刻板些，楚清宁没有和她多说什么，翻过身闭目养神，心头却思绪万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