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裔

《孟裔》

第四十章 排练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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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孟繁竺回到家,把书包放好。突然兴起跑到小院拿起锄头给种的蔬菜除草、驾秧、浇水,忙活了好一通后,筋骨都舒展开了,回屋擦擦汗。从书包里拿出沈从文的《边城》坐在面向小院的落地窗旁的躺椅上开始阅读。上午余华所著的《活着》给了他巨大的冲击,整个上午自己的心都被主人公福贵牵着,跟着他一起经历他所踟蹰过的挥霍和贫穷,他所感念的生的喜悦和死的悲伤。加上昨天晚上读的《白鹿原》,除了让孟繁竺心里感悟生命的意义和对人性的反思外,也在他的心灵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黑纱,这种沉重使得孟繁竺不断地在不自觉中做着深呼吸,潜意识里想凭借吸进来的大量空气舒展身体,凭借呼出去的浊气赶走心理压力。这也是孟繁竺有些莽撞了。梦中的人生,虽然做了几十年编辑和一段时间的编剧,但对于这些当代巨著并没有系统的阅读和认知,大部分时间关注的都是一些新生代的文学作品,后来更是被影视剧的剧本所累,每天忙于查找历史资料,陷入撰写博取眼球夸张情节的工作之中。所以当在现实世界里,以三倍于常人的阅读速度和理解能力,加上暑期大量的空闲时间,一本接一本的阅读这些蕴含着思考和反思甚至讽刺的巨著时,产生压力就是难免的了。好在上午安雅的柔情慰藉了男孩,所以下午孟繁竺本能的想找一些轻松的著作来阅读。《边城》就是一部符合孟繁竺目前要求的文学作品,里面描写的是湘西世外桃源发生的一段纯美的爱情,表现的是人性的高尚和对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传统美德的推崇。对于这部作品,孟繁竺并没有继续之前的快速阅读,而是像品尝下午茶一样细细的品位,让书香弥漫整个心神。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种做法无形中符合了古时书生修身的陶冶身心,涵养德性,修持身性的要诀。

下午的阳光斜斜的从落地窗照进客厅,除了偶尔飞过的小鸟留下清脆的鸣叫,周围静怡无声,一个少年正捧着书认真的读着。这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响起,打断了少年的阅读。

孟繁竺拿起话筒“喂,您好。”

“小猪,是我,我下课到家啦。你在做什么呢?”安雅糯糯的声音传来。

听到安雅的声音,孟繁竺心情顿时舒畅,书中描写的爱情再美,也没有现实中女孩的一声问候让人迷醉,如同一股清泉沁入心脾,浑身舒畅。

伸了个懒腰,孟繁竺浑身轻松的说“送你到家后,我就回家了,种了会地,现在正在读沈从文的《边城》。”

“嘻嘻,你这是要学纪晓岚: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么!”安雅打趣道。

“呃,还真像,刚才就是想活动活动筋骨,所以顺手把地浇了。”孟繁竺摸了摸鼻子,接着问“丫头,你的歌练得怎么样了?明天可就上台了。”

“我觉得差不多了,前天不是答应第一个唱给你听么,你现在有时间么?”安雅轻声回答。

“当然有啊,对于我们家的丫头,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孟繁竺兴致大浓,还没听过安雅唱歌呢。

“谁是你家的!”安雅娇嗔。

“你啊,从三天前就是我们家的了。”孟繁竺最喜欢的就是逗安雅。

俩人笑闹了一会,考虑女孩的承受底限,不让安雅太过害羞,最后孟繁竺主动拉回话题。

安雅用手抚了抚红红的脸颊,平静了下情绪,“那我开始唱了。”把手机放在钢琴边上,开始弹起前奏。

孟繁竺拿着话筒,静静的聆听安雅的歌声,可以说这首献给父母的《时间都去哪了》,在女孩用空灵的声音唱出来后,拥有了击穿听者灵魂的力量。最后梦中听过无数遍,并把这首歌带到现实中的孟繁竺都被安雅的歌声感染,融化在女孩用声音编制的世界中。女孩的优美歌声悄悄带走了孟繁竺心中的压力,柔和的抚平了孟繁竺心里的疲倦。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孟繁竺深吸一口气擦掉脸上的泪水,他在梦中是做过父母的,虽然那是一段虚幻的旅程,但人生体验却像沙粒经过蚌的磨练最终形成的珍珠,散落在孟繁竺的心海之中。

“好听么?”安雅有些忐忑的问。

“天籁之音!我太喜欢了,丫头你想当歌星么,如果你想,我这辈子只给你写歌。”孟繁竺由衷的赞叹。

安雅有些害羞的说“不想当,我只想唱给你一个人听。”

美人恩重!孟繁竺感动的声音有些干涩“丫头,你真好,我会一辈子珍惜你的。”

“嗯,我也是。”安雅轻声回答,因为害羞声音低到如果不是孟繁竺身体素质超高,练习八极拳到了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力都听不到的地步。

“小猪,明天见,我妈妈过来了。”安雅快速说了一句话,挂了电话。

孟繁竺握着话筒,回味了半天,神清气爽的走回躺椅继续阅读《边城》。半小时后这部中篇小说读完了,他实际的读书速度已经远远超过预期,不是两天一本,而是两天三本。目前还看不出来悟性和高级中文的增长速度,放下书,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孟繁竺在不知不觉间顺着命运的指引,在通往全能的路上狂奔。

晚上,和家人快乐的共享了晚餐后,陪老爸老妈聊了会天,回屋看起了美国作者伦纳德·迈尔的《音乐的情感与意义》,文学书明后天再看,换换脑筋。

6月18日,早上8点20孟繁竺背着吉他来到安雅家小区门口,今天的打扮很简单,白色休闲衬衫,立领和v字型的领口衬托着少年非常的精神,牛仔裤,白色帆布鞋。

不一会安雅背着包走出小区大门,看到孟繁竺径直走过来,俩人之所以定的8点半汇合就是打算走着去学校,中间的一段路俩人牵着手走。接近学校后,改成正常并肩走,虽然已经毕业了,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不招惹更多的非议,还是循规蹈矩一点好。

即使是这样,并肩走进学校,两人之间流动的温馨气氛和拒第三人于外的气场还是引起了轰动,特别是两人走进校园大约是8点50,很多高一高二年级的学弟学妹们蜂拥到操场活动。看到孟繁竺和安雅这对亮眼的组合操场上引起了一阵骚动,有羡慕嫉妒的、有纯看热闹的、有猜测他俩之间关系的不一而足。

此外操场上还有很多来来往往参加节目排练和送志愿的高三同学,看到俩人并肩走进礼堂,恍然大悟,怪不得安雅对谁的追求都无动于衷,却只参加了孟繁竺组织的学习小组,原来他们是一对,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啊!

礼堂有很多老师和高三年级的学生在忙碌,舞台上的大背景已经挂起来了,在展翅腾飞的雄鹰和祥云的图案上,有几个大字:鹰击天风壮,鹏飞海浪春。这是出自宋朝司马光的诗。下面是松江市第九中学2004届毕业典礼。

在后台找到正帮着忙活的李钰涵,结果俩人都被抓了壮丁。孟繁竺被派去帮音响老师调设备,安雅帮着李钰涵对节目。等前期准备工作就绪已经10点多了,李钰涵领着俩人认了座位,走了一边从座位到候场区,从候场区到舞台侧的路线。紧接着主持人开始串场,主持人是由教高二的一名女英语老师担任。孟繁竺是正数第三个节目,安雅是倒数第二个节目,俩人相视苦笑一下,本来俩人还想表演完偷偷跑出去约会呢,这回别想了,按照顺序各自上台走了一遍,然后去食堂吃学校安排的盒饭,等待下午的典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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