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受伤挺重的，子弹打在腓骨上，他亦有伤口自愈的能力，这会儿表层肌肉已经在挑出子弹后迅速恢复，但深层肌腱依旧血淋淋，他没有复制到凌嗣南完美的自愈速度，身体每一处伤口的恢复能力也不太一样，比如被割了皮的那处，就恢复了挺久。

他在欧洲绕行了两天，完美掩盖自己的行踪痕迹，在第六天才回到霍府。

凌嗣南早已在深夜等待他许久。

折损一个特工士兵，霍聿带着剩下的五个人一小队回来。

当然，留在各国情报处属于霍府的情报机构，比比皆是，因此，这一趟才收获颇菲。

男人咬着烟，坐落在霍府办公楼的全屏蔽密室里，冲凌嗣南挑眉，“在荷兰。”

“厉蘅造的实验室？”

霍聿嗤笑，“很会藏，谁不知道厉蘅的海外集团坐落法国，我们在法国找了两天，几乎把国土翻遍，除了他明面上的公司，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后来通过英国情报局我们的暗线，抽丝剥茧，才找到荷兰沃尔克。”

“沃尔克？”凌嗣那的脑海里已经有了荷兰完整的地图。

确实不太能想到在那里，欧洲的军事基础强国英法德，偏北的国家都算边陲，历史上也与世无争。

“越不起眼，越能藏，越诡异。”霍聿从裤袋里抽出一个u盘，丢给凌嗣南。

“你绝对想不到？沃尔克的实验基地藏在海底下，也算老子有本事，给找出了它。”

凌嗣南将u盘插进电脑，迅速点开。

霍聿却盯着电脑画面，摇了摇头，眼神狠戾，“进不去，我们的雷达探测只能探到很大概的范围，厉蘅在周围几百里布防了军舰，一旦靠近，就是朝他送人头。”

霍聿痞冷地指了指自己小腿上的枪伤，道明来由。

凌嗣南看了眼伤口，扭头，“你被他们的军舰发现了？”

“怎么可能。”男人狂妄的一声嗤笑，语调冷静，“我想当鬼魅时，还从来没有人把我当人发现过。”

凌嗣南放下心。

他皱眉，“也就是说，地图没搞到？”

“大致范围有，几层几楼什么结构从哪扇门进去，抱歉，老子没办法。”霍聿冷眼看向他，“你去，也不一定有办法。”

凌嗣南点头，他这一趟能确定了位置在荷兰沃尔克，就已经很成功了。

“但是，在海面下靠近不了，我就想，厉蘅输送研究病体，总得有个从地面到海底的入口，这个入口，被老子找到了。”

霍聿转身，冷魅长指轻轻放大电脑触屏画面，他指了指。

“这像个圆塔尖。”凌嗣南眯眼沉眉，盯着画面那一处，模糊下依稀能看到塔顶坚固的结构和密布的军队。

“恐怕轻易进不去。”凌嗣南两根手指搓了搓，眼神冷静又讥诮，“厉蘅大概把他军事力量里的中流砥柱都放在这里了，四面八方的雷达红线，在国防演习里都看不到的军用机型……”

“所以可想而知，这水底下——究竟有多少诡秘。”霍聿的冷刻眼神，不言而喻。

凌嗣南浓重蹙眉，“有见到他们的’研究成果‘吗？”

他是指，厉蘅复制霍府实验室研究出来的那些’异能人‘，有运用到实际战场吗？

“暂时没有发现有’异能特工‘的影子，大概copy得还没有那么快！”霍聿冷笑，冷笑完后眼神又疏忽严厉起来，望着凌嗣南，“但有个不好的消息，我从荷兰暗线情报局了解到，最近c国在对北非的石油战中，厉蘅输送过去的最新一批军人，他们身体都被秘密注射了dna改造的病毒，这种病毒运用到人体內，据说能够抵御最新的化学武器战……”

“也就是说，有一批军人都被进行了’小小改造‘？”凌嗣南的眼眸凝重起来。

“这应该是厉蘅在进行非法人体改造时，一并研究出来的先试用病毒。”

凌嗣南的手指敲击在桌子上，嗓音厉寒，“如果一旦军人泄密或者病毒扩散，后果也会不堪设想。”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厉蘅父子是敌是友。”霍聿紧锁冷眉，但眸底锋刀狠戾，“只知道，野心不小！”

“一旦有非同凡响的野心，那是友人的几率就很小。”凌嗣南用眼神提醒他，霍沉与厉蘅两权分立，是竞争对手。

“海下的实验基地，隐藏至深，防护严密，厉蘅企图建造自己的异能特工军队……我们得把这个基地的全图搞出来。”凌嗣南蹙眉，眼神颇深锐，“我总觉得，厉蘅能把最重要的一部分军力用来看守这个基地，那可能证明，这海下面，还不止一个人体实验室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霍聿陡然变了脸色，面目沉阴下去，如果还藏了别的什么？能是什么？

霍聿在霍府当差，干得是顶级情报间谍的事，没有他没见过的东西，所以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微微抽吸了一口气，如果还有秘密建造的核武器……

“这个地方我们最终得销毁。”凌嗣南站起了身，“如同霍府的实验室一样，把它列入黑名单吧。”

霍聿点头，“已经吩咐了欧洲我们的情报分局，各处查这个海下基地的资料，不日应该有全图，包括厉承衍在欧洲这些年担任什么角色，实验人体他们如何选择，如何输送，又是怎样做到掩盖事实，开着海外公司账目如何洗清的。”

凌嗣南的呼吸很低沉，发梢垂下冷冽的阴影，“接下来就等贺浓浓那边，看她会接收到怎样的指令。”

突然提到贺浓浓，霍聿冷魅的轮廓滞了一瞬。

“你是说她的上头，她上头不是贺立堂？”霍聿提问，“你说你亲自来查贺立堂，那你查到了什么？”

“厉蘅的秘密已经摊开一角。现在的不确定方，就是m国，贺立堂是m国白宫的一把手，他给贺浓浓的指令，能顺着痕迹摸出来m国对c国想干什么，这个白宫一把手，权位仅次于m国总统，不过我看那个总统像是个傀儡，已经被贺立堂控制住。”

“关于贺立堂这个人，我只查到他是军人出身，背后有财团支撑，一路上晋，他有个哥哥，是生物学顶级博士。这位博士曾对十多年前m国一场流行病做出过巨大贡献，后却被贺立堂以叛国间谍为由，枪毙了。”说到这里，凌嗣南微微地顿了一顿，不知怎么，眯起浓重黑眸，话锋陡然一转，说道，“我对他这个生物学博士的哥哥，兴趣更大于他。”

“为何？”霍聿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