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好着呢，工厂的这些工人老是夸呢，在家里谁能吃到这么齐全的菜呢？”

“那就行。”林玉欣慰的笑了笑，之前还担心食堂外包出去，工人的饮食条件会慢慢下降。没想到过了这两个多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评，看来刘占霞的哥嫂是可以的。

随后林玉又转悠着在工厂里参观着，去员工的宿舍看了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些卫生和用具的摆放也都很整齐，气味也不是很冲。

要知道男人多的地方，一般宿舍的味道都受不了...

午饭的时候，林玉把黄清他们几个人也都叫了过来，尝尝工厂的大锅饭。刚刚下来的白菜，里面水汽很大，炒出来的馒头，也很是软和。

食堂那边还贴心的切了葱段，谁吃谁去拿。就这大葱吃白菜炒馒头，香的很。

回去的路上，黄清和黄清娘也一直在议论着新厂这边的食堂。毕竟是才盖的，面积大，干净明亮的，饭菜味道也不错。他们商量着往下自己的食堂这边也要朝着新厂的食堂发展呢。

前脚刚到工厂，市区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张令华是上午送了孟姗姗去给人化妆之后，就顺路去看了看邢市地区的瓷砖门市。

又恰巧遇到了马德旺来看新项目，就一起吃了个午饭。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也是刚刚到锦绣人家，张令芳的肚子才刚刚疼起来。

林玉挂了电话后，先去了一趟李夫住的老家，把他接上一起去了邢市。

“咋样啊？”

“接生婆刚刚进去，看样子得有一会儿呢。”张令华正在吴母的厨房里烧热水，李文书和吴母守在房间里帮着接生婆。

“那我进去看看。”林玉看了看张令华和李夫，快速的往楼上跑。

距离上一次进产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林玉好不容易才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的。现在也不顾上后怕不后怕了，一直陪着张令芳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

“再用一下力，我都看到孩子的头了！”接生婆半跪在地上，卖力的接生。

张令芳累的满头大汗的，疼的她脸色都白了，唇色没有一点颜色:“哎呦，哎呦，不行了，我不行了。”

“不行啥啊不行，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接生婆嗔怪着:“快用力。”

“不行不行，我得解个大手去...”张令芳脸上的表情除了痛苦之外，还特别的尴尬。

“你这孩子，去哪里解大手啊，解，下面给你垫着东西呢。”吴母走到她面前，鼓励着:“快解吧，你用力一拉，孩子就出来了。”

林玉:“...”

张令芳看了看林玉，见她无奈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最后老脸一横，狠狠的用了一下力。

伴随着尖锐的哭声，该出来的孩子出来了，不该出来的东西也跟着出来了。

用力太猛，可把半跪在她身下的接生婆下了一跳。

收拾狼藉时，张令芳只闭着眼不好意思的抽着嘴，她觉得丢人的不行...

林玉给孩子包裹好，接生婆帮着给张令芳整理了下体，那些狼藉也被李文书拿着丢了出去。

“看看吧，小姑娘白净的很。”林玉轻笑着，这姑娘一点胎脂都没有，浑身上下干净的很。像是洗了好几次澡一样，可真是讨人喜欢。

张令芳生产的时候是白着一张脸，现在生产完了，到害羞的红了一张脸。她刚刚听到李文书收拾那边狼藉时，轻声嘟囔了一句，还热乎着...

她感觉好丢人啊，实在控制不住，要不然她可不能办这么丢人的事。

“这里是胎衣，一会儿给她爷爷，让她爷爷给埋了去。”吴母把袋子里的胎衣拿好，又套了一层袋子这才往外走。

接生婆的工作也完工了，她看了看林玉怀里的孩子和躺在床上的张令芳叮嘱了两声，就随着吴母一起往下走。

李文书赶紧拿了钱，外加一包鸡蛋往外送。

今非昔比了，前些年接生婆接生，给几个鸡蛋外加点红糖也就算了。现在给人家十块钱，还有六十个鸡蛋才行。

“大兄弟，你把这胎衣给孩子就埋到市区的闲地里。”接生婆在楼下的水管里洗了洗手，又跟李夫叮嘱了一声:“你们那里是任县，我们这里是邢市邢县，也算是出县了，刚好孩子以后在邢市，离你们也近...”

“行，麻烦你了老姐姐。”李夫拿着胎衣跟她往外走:“文书，你给你大娘把鸡蛋送家里去。”

“不用不用，留步吧，去看看孩子，我自己回去就成了。”接生婆摆摆手，接过李文书给的鸡蛋外加十块钱，乐呵的离开了。

她想着这些外出来逃避计划生育的人就是大气，一般市区人，给十块钱就算了。人家还给六十个鸡蛋，在这里接了两次生，光是鸡蛋就赚了一百多个呢。

“爹，你不上去看看孩子？”李文书道。

“我先去把胎衣埋到地里去。”李夫拿着一个铁楸就往外走。

农村这边有个说法，新生儿的胎衣要埋到另外一个县城，这样寓意孩子们以后能发展的很好。

“行，那你先去吧，我给芳芳做点饭去。”李文书兴奋的往家里跑。

张令华正在起锅烧油准备做鸡蛋面，他就乐呵的去房间里看他姑娘了。

“往下就快了，在坚持一个月，出了满月，咱们就往家里走。”

“估计还不行。”林玉见李文书这么乐观，不忍心的打断他:“现在查的也特别严，只怕你们要是回去，指不定就把你捉进去，然后让你们拿高昂的罚款了。”

张令芳半躺着，眼神一直是在她身边的小姑娘身上的，听到林玉这么说，又垮了一张脸:“那往下看来永远不能回去了，就算孩子大了，估计也得捉人。”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一会儿你们跟叔叔商量一声，不行的话就都搬到市区来，让检检在这里上学，也能守着你们。”林玉叹了一口气，要知道计划生育最起码要到二十世纪末才能放松。

根据她的记忆，上初中的时候，身边人又缴纳三五万罚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