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别史

《楚汉别史》

第135章韩王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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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韩王成之死

彭城,项羽的王宫大殿内,项王和亚父范增正在谈亊,一人不经通报便走进来,先向项王行礼,又向亚父范增行礼,后默不做声一脸不高兴的坐到一张竹椅上。此人姓郑名昌,是项羽军中一级别较高之将军。

项羽见状,问道:”将军何事烦恼?”

郑昌抬眼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范增也问道:”将军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吗。”

郑昌这才开口道:”想我郑昌在武安君项梁起事之前曾是一县之县令,也是楚地一个颇有实权有影响力的权贵之人,和张耳比肩齐名,对武安君颇多关照,稔熟得很。后随武安君起亊征战疆场,立功无数。后又随项王征战亦多战功。可是,外来的诸候将军都能封王,臣如今仍只是一将军。臣整日思来想去,不知臣何处做得不好,还请项王亚父明示。”

从言语和表情看,郑昌显是和项羽极熟,资历很老,又曾有恩于武安君项梁。其一番话,使项羽猝不及防,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是啊,郑昌所言确是实情,也符合道理。但是……。

范增在一旁劝解说:”此亊项王亦在考虑之中,请将军不要着急。再说,封王人数有限,可立大功的将军很多,钟离昧等不也没封王吗,我也没封王嘛。”

郑昌却说:”您没封王是正常的,是两回亊。您是项王的亚父,顶级谋士,比诸候王一点不差。钟离昧乃是小辈,不值一提。”

项羽望了望郑昌,心中已生不忍,正待说什么,只见门外又走进一人,此人乃是韩王韩成。

韩王行礼毕,不请自坐,对项羽说:”项王,各诸候王都已陆续就国,臣特来请示,臣也不能久驻项王的驿馆呀,不知何日可让臣动身回韩国上任。“

项羽没好脸色的望了一眼韩王,心想,这竖子真不知趣,一个纨绔子弟而已,自己是哪块料还不自知,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景。

范增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出了项王的不悦,想了一下,就说:“项王披坚持锐历尽艰辛灭掉暴秦,已封的诸候王个个都是紧跟项王立有不世大功之人。可唯独你韩王,只带了千八百人跟着做做样子,即没冲锋陷阵,也没出过好主意,也没贡献过粮草军资。你手下唯一能战的将军韩王族庶子韩信倒是颇有名气,可却跟着汉王刘邦跑到汉中去了;你的头号高参司徒张良也一直在帮助刘邦,没有张良,刘邦能率先攻进关中吗。“

郑昌一听这话,也在一旁煽阴风,说:“你本无大功,远不如我,却受大禄,不觉汗颜吗。“

韩王成急辩,说:“我怎无大功,韩地一直是我在打游击啊,所以才…….“

项羽怒了,猛然打断他,说:“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韩王也别当了,就做个颖川候吧!“说罢转脸不再理会了。

韩王成一听,呆愣当场,这、这是真的吗,这却如何是好。

范增接着说:“赶紧走吧,回你的封地去当颖川候吧。这就不错了,很照顾你了,别在这再惹项王动怒了。“

韩王成彻底傻了,本是满怀希望来请辞欲回国就王位的,却不料闹出这么个悲催结果。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没有,也太…。委屈满腹,羞愧满胸,可又不敢真的硬去抗争,谁敢惹怒项王啊,只得灰溜溜的悄然退去。

韩王成走了,项羽才转过来,脸色略有好转。

范增此时说:“韩国位在中央,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应该有一个绝对亲信的人管治方才稳妥。“

项羽想了想,望着郑昌,说:“就让郑昌去做韩王吧。“

此言一出,郑昌“嗷“的跳了起来,乐极的喊道:“臣定以死相报!“说罢大礼参拜,叩头如鸡叨米般。

项羽这时才心气舒坦了,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难题,说:“你速去上任吧。“

郑昌欢快的应着,讨来旨意,跑出项王宫。

韩王成垂头丧气满怀怒意的回到驿馆。

韩国司徒张良立刻上前迎接,见其情形,料知大亊未成。问道:“大王,亊情如何?“

韩王成没好气的吼道:“别喊我大王,我不是王了,把我降为颖川候了。“怒气冲冲嚷骂不休。

什么?降为候了!张良终于明白了,这也太过份了,项王无礼至极,无道至极,胸中“腾“的升起一团怒火。此乃大辱,韩王大辱,韩国大辱,我张良之大辱。项王如此儿戏对待一个诸候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谁也想不到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我行去找项王理论去。正待出门,迎面踫上进来一人,险些撞上,是郑昌。

只见郑昌满脸得意的神情,手中高举绢轴,傲然说:“项王有旨,授将军郑昌为韩王,韩成降为颖川候。“

韩成一听,跌坐当场。

张良只觉脑中一阵晕旋,站立不稳。罢了,罢了。项王即已决定,无人能夠更改。真是气愤己极。

郑昌耀武扬威的回去复旨了。

此时,一家奴走过来,凑到韩成耳边一阵低语,韩成登时大怒,恶吼道:“如此恶奴,狗男女,看我不宰了他们!“叫着向后院奔去。

张良不明缘由,肯定是出事了,也紧跟上去。

来到后院西厢房处,韩成一脚踢开房门,赫然见屋中一对男女正行那苟且之交。大吼道:“狗男女,敢如此,找死!“抜出宝剑就刺。男女惊叫,颤慄躲闪,口中“饶命、饶命“的哀求不停。

张良赶紧上前,攀住韩成右臂,说:“大王且息怒,这里是项王的地盘,不可弄出人命啊。“

韩成一听,登时怯了,嘴中犹自愤恨的叫道:“将这狗男女关起来,待回到颖川再斩之。“

说来这男女奸人还有一段来历,这男人名叫哥贝杰,乃北地胡人混血,生得身高鹰鼻,本是商人。因来中原贩卖,被山匪所抢劫,失了全部血本,穷途末路之际,经当地商人介绍来投了韩王成。

韩成见其能说会道,善于逢迎,又且精于会计,就留下做了帐房。后又见其颇是能合心意,就又升为管家。

那女子,人已年过三旬,並不算小,却妖媚无限,极是会诱男人,本是颖川一知名歌午伎,本名叫邵妫娃。

韩王成公子哥心性,慕其名,百金求来,做了第三房。

当初,哥贝杰来时,张良曾向韩王成谏言,说此男胡人商贾,必是贪利之辈,其鼠眼鹰鼻,瘦高如幡幌,乃犯上之相,不可留用。

韩王成却是不听。

那妖女邵妫娃初来时,张良也曾谏言阻止,说此女妖冶过媚,地厚侵天,且妓**惑本性,见钱眼开,最是无情无义,绝不可纳入。

韩王成又不听,还痛斥张良纯是腐儒,干涉其家事。

如今丑事发了,都应了张良先前之断言。

哥贝杰、邵妫娃分别被关在两个相邻的柴杂房中。两人哪肯就范,哪肯就此认命,一番窃商,买通了看押之人,向项王报怨,说韩王成因被废,怨恨项王,大骂项王,誓言要报此大仇不可。

项王闻报,怒甚,不问青红皂白,暴跳如雷。恰是郑昌在侧,见项王如此盛怒,赶紧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鼓惑煽动,说:”臣去宣旨时,韩成就怨骂不休,还放言要和项王势不两立。“

项羽一听,什么!竖子竟敢如此!怒冲天庭,叫道:”来人啊!速去抓来韩成,烹了他!“

郑昌”嗖“的蹿起,叫道:”臣去抓人。”急忙带项王府侍卫数人,奔去驿馆。见到韩成,上去一剑将其刺死,喝道:”带回去,向项王复命。“

次日,张良带人赶着一辆马车来跟项伯辞行。

项伯闻知,急迎出府外,请进府中。宾主二人携手共步进至厅堂,分别依礼落座。

张良神色灰暗,说:”明日,我将离开彭城,今特来拜别吾兄。”边说边指着院中带来的马车,说:”此车珍宝,不成敬意,特赠于吾兄,诚谢吾兄素来对小弟的照顾之恩。”

项伯忙欠身回礼,说:”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一再推辞不受。

张良前俯身为礼,说:”这些礼物也有汉王托我转送的,吾兄若再推辞,小弟实难自处。恳请吾兄收下,以慰汉王与我对吾兄的感恩诚意。”

项伯见此,只得受了。当下张罗酒宴款待张良。

不多时,水陆齐备,果蔬盛呈,项伯邀张良入席。

席间,二人谈论各样事项,项伯频频举杯敬酒,盛赞汉王,感谢张良仁德义气。

张良虽尽力应承,但心神总是不稳,颇现郁郁不乐之态。

项伯多次慰问,张良才说:”弟心中着实郁结,单说项王竟然赏赐了哥邵两个狗男女,我百思不得其解。此二人,我恨之入骨,于项王也是名声有损,有害无益呀,怎会…。”

项伯说:”项王处事历来率性而为,缺乏周全思虑,这亊实是有欠考量。这哥邵男女无情无义,蛇蝎之属,实是令人气恼。”

张良冲口说道:”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方解我心头之气,只是在项王地界,……。”

项伯接道:”这有何难,为兄没照顾好老弟,让老弟受此懊恨之气。为兄这就派人去杀此狗男女。”当下喊来家将项勇、项猛,说:”你二人可知闹得沸沸扬扬的韩王之死一案。”

二将回答:”知道。是韩王家中下人使坏的结果。”

项伯又问:”可知那对狗男女现在何处?“

项勇答说:”听说刚在项王处领了奖赏,出城走了。”

项伯又问:”你二人可敢于杀了此二人?“

二将齐声答说:”有何不敢,杀此狗男女,正乃侠义之举。”

项伯当即命令道:”速去追赶,务必杀此二人回来见我。”

二将领命奔出。

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二将提哥邵二男女狗头回来了,报说:”此男女狗头,请家主验定。”

项伯“哈哈”一笑,朗声道:”好啊,替我弟出去了一口恶气。”

张良急站起,向项伯致谢,向二将致谢。接着,抜出佩剑,冲过去,朝着哥邵男女狗头一顿乱刺,口中兀自叫骂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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