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武当宋青书

《生为武当宋青书》

第18章气正月长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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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无比正色道:“姑娘放心,我既已拿到解药,答应了姑娘,自然便能做到!”

“好,我们这便要走了,希望教主及其他人不要追来。”赵敏被张无忌抓着手腕,但依旧面色不改,她待转动身子,收回倚天,张无忌这才发觉不妥,连忙收了手来。

“你是张无忌!你那时又为何要骗我?”蛛儿情目含泪,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几人旁边,紧紧瞪着张无忌,轻声问道。她这一声发自肺腑,只问得张无忌心中愧意大增,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金花婆婆见张三丰来了,想到自己与峨嵋派恩怨已了,上前拉着蛛儿便要离开,可蛛儿倔劲上来,偏要等到张无忌答复,左右不肯走。她复又看向小昭,小昭只将头低了,深埋胸口,不敢瞧她,她气急道:“罢了,罢了,一个个可都长大了,我老婆子独自去了便是。”这才运起轻功,向东而去。

她本是与众人都无什么瓜葛,峨嵋派众人又死得死,伤得伤,大部分都被韦一笑救得远了,是已无人拦她。

张三丰此刻终于又遇张无忌,他爷孙二人近十年未见,都觉得时过境迁,但张无忌这边顾着受伤的周芷若,那边被蛛儿问住,眼前还有个狐智机敏得蛮族娇女,一时呆愣了住,几次开口,都吐不出半个字来,他揶揄半天,目光转而望向宋青书,目中满是希冀求救之意,可宋青书正瞧得好笑,知道他是个多情种子,心说:人都传我是玉面花剑,今次你可让祖师爷爷瞧清楚了,这花是如何的花了。

宋青书故意将头偏了,再不看他,可眼前官道上只剩一阵散落尘土,那帖木儿早纵马驰得远了。他连忙俯身对着张三丰拜了一拜,说道:“多谢祖师爷爷出手相助,六派英雄此刻皆已脱身,父亲及众师叔已同少林空智大师向西而去。”

张三丰颔首微笑,瞧瞧眼前这孩子,已是好一个帅气英武的少年剑客,心中高兴,再看看那张无忌,眉眼之间很有几分神似自己那心爱的徒儿“张翠山”,又是大感欣慰。目中慈光闪动,笑道:“好,好。”

“恕孙儿还有要事,有一人非杀不可。”宋青书话一说完,已是夺了身旁马匹,飞身上马,又对着张三丰抱拳一礼,张三丰只挥了挥手,让他快去快回。宋青书马镫一夹,马儿吃痛,飞奔而走,小昭本想跟随,但只在后奔了数步,再跟不上,口中呼道:“公子!”

“无妨,即刻便回。”声音随着马蹄音,已是渐渐飘得远了。此刻张三丰与张无忌俱在,宋青书是十分放心,那玄冥二老已失了战力,又有何人能及得上祖师张三丰了?又有明教中人不时便到,所以他并无挂碍,快马一路追去,沿着之前马蹄印一连追了几个时辰,直至黄昏日落,这才远远见得有一匹马独停在路旁,附近林中隐有竹篱数排,却不见马上之人踪影。

原来那血刀经极为古怪,脱因帖木儿修习之后,虽不得内功真气之法门,但却让他的灵觉变得如同野兽一般,异常敏感,便如在那塔上之时,宋青书还未出手,他就能感受到身后数步之外袭来的敌意,前次争斗之中,宋青书的杀意不觉越来越浓,他自然早已感知明白,是已失了招后,再不敢久留,果断便抢上了马儿飞奔而逃,他逃得飞快,全是出自本能,根本不知身后汝阳王府众人已到。

既瞧见了竹篱,宋青书料知此处必有人家,但也不知这屋主人在否,有未遇到这“妖刀”了,他立时警觉起来,翻身下马,一个起落,已是轻轻藏在了草屋顶上。

可这屋内的人毕竟听见了马蹄奔驰之音,只大开了窗子喊道:“狗鞑子!要钱财是没有,我女人也让你们害死了,还来,这便取了我的命去罢!”屋内一个老汉的声音叫嚷不止。宋青书看向道路上那匹马,确认了是脱因帖木儿所骑无误,悄摸绕屋寻了一圈,未见得任何踪影,连脚印都无,索性推门而入,那老汉身形消瘦,整个就是皮包骨头,想来近年的日子也未太好过,但他看宋青书是汉人打扮,立即热情了许多,声声招呼他坐下歇息。

宋青书不愿久留,只掏了些银钱与他,问道:“你可见有其他人经过此处?”那老汉看到钱财,开心不已,二人几番推托,他这才开口说道:“今天是没有,不过前几日倒也有一位大方的客人,在我这喝了口茶,留了几两银子,不知是不是客官要找的人。”

他边说着,边用手比划起那人身形来,不知为何,宋青书瞧他比划,心中生出一阵不安,只问道:“你说这人,是甚么打扮样貌?”

“这...”那老汉顿了一顿,又说:“那人...总是带着个面具,我也瞧不出来。”

但瞧他双手比划那人身材,宋青书心中咯噔一声,只想到了某个万万不愿再见之人来,那人武功高强,来路不明,行事亦正亦邪,不知所图为何。立即追问:“那人后来向哪里去了?”

这老汉还未回答,屋外又是一阵马蹄声大作,似是有几十骑从北方奔来,宋青书偷偷望去,却见是另一伙蒙古骑兵,但瞧他们来的方向,应该是自万安寺而来的追兵了。那老汉也算机敏,看出来宋青书不愿与这伙人打交道,远远便叫嚷着,迎了出去。

未料得那几骑中有人翻身下马,指着宋青书的马匹问了数句,这老汉自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那人便抽出佩刀,顺手就将这老汉头颅斩下,神色淡然地挑在旗杆之上,一套动作熟练至极,那一伙人尚自玩乐说笑,闹个不停,倒还极为开心。

宋青书瞧见那头颅上双目惊恐,露出一副不可置信之神色,鲜血顺着旗杆兀自流淌,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告别人世,再看那其他旗杆之上,另有人头数枚,想来都是自己的汉人同胞兄弟,一时悲愤不已,脑中登时一片空白,怒喝一声,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二十还是三十骑,只从屋中撞出,脚下用足了劲力,挥剑攻了上去。

那三十三骑蒙古兵只当他是这老汉子女,这类事情想来也是见得多了,他们还是笑容不止,正准备将眼前之人调戏作弄一番,想着什么法处死他好,便见那人身影一闪,已是无影无踪,真武剑只将那刚刚下马杀人的骑兵给连人带马从中劈开,一斩为二,鲜血四溅时,马儿嘶鸣之音犹在耳旁,这刹那间便又有两名兵士身首异处。这下群人才反应过来,只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恶狠狠瞪着他们,那目光如芒如刺,叫人心生恐惧,而那人好像丝毫没注意到这里有三十三骑,他却只是独身一个……

最后那骑奔逃了一夜,宋青书便浑身鲜血的在后追了一整夜未停,那人落马后,哀声讨饶不住,最终却还是被劈成碎片,宋青书收起真武,剑上手中皆是血流如注。他回到那小屋旁,斩断了旗杆,将那老汉身首摆在一处,埋在了屋后,这才看见其中有个人头正是那华山派的高老者,想来华山派是凶多吉少了,他心中五味杂陈,又想起水浒中武松之豪迈,亦学着在那屋门之上留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杀人者宋青书。

他做完一切后,心知那帖木儿此刻已回了大都,定是找不到了,这才回奔归去。这小屋离众人相遇之地也也有几个时辰的路程,他返回之时,已是过了一日一夜,众人都已尽去,独留小昭在此等他,小昭见他满身是血,只惊得捂着嘴巴说道:“公子……你……已将那人杀了。”宋青书疲累已极,勉强撑出一个笑容,不置可否。

小昭也不再多问,连忙接过了真武剑来,擦拭个不停,二人直往西南赶路,去寻张三丰一众人等。果然这一路上明教之人不少,都是天地风雷四门门人,大家一路指引,又不过一日脚程,便将他引到了少林寺外。

寺中僧人听得他来,僧人们尽皆站在门外,真真个举寺相迎,原来此时空智大师已与众人尽归寺内,早将事情与方丈空闻大师说了,少林派“见闻智性”四大神僧,此时只余他二人,虽是如此,他脸上亦不露悲喜,但见宋青书浑身鲜血,只与众僧合十一礼,唱了佛号,还当他是为了众人血战数场,匆匆与众僧将他引入寺中,道了声:“宋少侠此番辛苦了,快歇上一歇罢。”

宋青书好一番沐浴洗漱,又歇了片刻,问明了僧人,便向武当派居所行去,未料得少林派二位大师与张无忌俱在此处,但见大家都是逃出生天,相聚一堂,本该是热热闹闹,却各个面带愁容。宋青书快步行去,与众人见了礼,站在了宋远桥身后,左右看了一圈,却并未见到张三丰,他将身子一侧,低声问向身旁二师叔俞莲舟:“祖师爷爷已回武当了么?”

俞莲舟悄悄将他拉到一旁,叹了一口气,却说出一个让宋青书震惊不已的消息来:“师父不慎让人重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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