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私奔》

第58章 第五十八步回去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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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手被他压在身后, 颈间是他灼热的呼吸。

没等她回答,他的舌尖已经勾勒了来。

他『舔』吮时有轻微的音量,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他轻柔地咬在齿间。

唇舌撤开,皮肤微微发痒。

陈赐低,似是在想:“喜欢什么数字?”

宋嘉茉:“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他像是笑了,“那有点难。”

顿了顿又,“那都来点儿?”

“……”

次日一早,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示范成果”,宋嘉茉陷入了沉默。

侧颈处, 草莓若干, 有深有浅;锁骨旁三,胸口两, 再往拉……

她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

幸好这会儿是冬天,她翻出一件带高领的外套, 在脖子处整整齐齐地扣好。

中午, 小宣又拉她去了那家泰餐厅。

“这次我提前排位置了,”小宣说,“肯定没问题。”

这次的确没问题, 只是她们刚坐, 小宣又抬起了头。

“不是吧, 这么巧, 又碰到他们了?”

宋嘉茉眼皮一跳,随着小宣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又是那天的几医生,陈赐也在列。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呢子衣,她选的, 面的衬衫和她是情侣款。

“他们今天可能班晚,没排到位置,要不要叫他们一起?”小宣问她,“你介意吗?”

“没事,”宋嘉茉说,“毕竟上次家也收留我们了。”

有来有往,快,几医生也坐到她们这桌来。

宋嘉茉垂着头拉外套,小宣看来一眼:“你不热吗?”

“有点。”

小宣:“那你把领子放来呗。”

“……”

“怎么了,是不好解吗,要不要我帮你?”

说完,小宣伸手来,作势要拉开她脖颈处的排扣。

宋嘉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

小宣:“哎?”

宋嘉茉憋了半晌,感觉脖颈处的草莓直发烫:“……没事,我突然又不是热了。”

……

…………

某处传来笑,沉,低,那靠在座位,胸腔轻轻震,颌线清晰又漂亮。

江峰诧异地回头看陈赐:“笑什么呢?”

陈赐:“看了笑话,觉得好笑。”

一分钟后,家点菜时,宋嘉茉『摸』出手机,咬牙切齿地给某发消息。

不加冰:【嗯嗯嗯,你看的这笑话不会是我吧:)】

顶灯的光线,她又看他翘起唇角,手指微,回复她:【回去帮你。】

……帮?是正经的帮吗?

宋嘉茉看这几字觉得不对劲,等到晚上回去,见陈赐拿着什么东西靠近她,不迭后退:“你又要干嘛……”

陈赐拉开她的手,低:“帮你弄一。”

她心,该不会是用新草莓盖旧草莓的『骚』『操』作吧——

一秒,一冰凉的东西戳了上来,在她脖颈处反复『揉』搓。

宋嘉茉仰着头:“这什么?”

“草莓印是为淤血,”他作没停,“把淤积的血块『揉』开行了。”

十来分钟后,陈赐作停。

她对着镜子一照,果不其然,已经看不到什么痕迹,只剩一点点泛红了。

陈赐手上是支黑笔,宋嘉茉伸手:“那要不要……我把你喉结上这也弄掉?”

“不用。”他将笔收起,“我喜欢留着。”

宋嘉茉:“……”

她正想吐槽,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通电话,仍然是陌生号码。

她觉得有些眼熟,便接了起来。

对面问:“你好,请问是宋嘉茉吗?”

她顿了:“您是?”

“我是清鱼镇的民镇部门的工作员,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

周六傍晚,漫长的车程后,她又回到了这。

十几年去,清鱼镇已经变了样,繁荣了不少,但沿着旧路拐去,仍能看见破败的痕迹。

她没想到自己还会回来。

但和多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身边站着陈赐。

陈赐牵着她的手,无地握紧了些。

快,镇出接待她的工作员:“你好,我是陶光。”

简单地聊了两句后,陶光说:“情况是这样子的,我们还是觉得有义务和你交代一。”

“有关你父母的事情。”

……

整故事说短不短,说长,好像也不算太长。

宋鹏海和洪蕊,这一生都押注在宋奇志身上。

为此,甚至不惜把宋嘉茉寄养在陈家吸血,只求自己的儿子能够扬名立万。

宋奇志回后,他们为他购置了一处房产,然而天有不测,宋奇志碰上一起交通事故,『性』命垂危,心脏衰竭。

手术连着做了三天,宋奇志却仍然没醒,可icu的价格却日复一日地高昂,他们将所有的积蓄都押在他身上治疗,甚至还在所谓“朋友”的忽悠之,低价卖掉了两处的房产——清鱼镇的和新买的。

但这些钱对于宋奇志来说,还远远不够。

二的状态越来越差,直到宋奇志被移出icu,他们跪在地上恳求医生,不要放弃自己的儿子。

他们说自己还有女儿,可去找女儿家要钱。

——但已经来不及了。

医生说不是钱的问题,宋奇志已然步入生命的最后关头,不带他回到家,体面地结束生命吧。

或许是回光返照,昏『迷』了许久的宋奇志,在那天中午醒来。

他说想去清鱼镇看一眼,吃一口妈妈烧的菜。

二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连夜赶回镇上,可即将抵达的前一分钟,宋奇志这么咽了气。

没有看到最想要看的,也什么都没有吃上。

他们好像是在那晚上疯的。

男变得神经兮兮,开始胡言『乱』语,女变得沉默寡言,控制不住地哭或笑。

他们这一生歇斯底,所望所求不是一儿子,将全部都寄托在他身上,可眨眼之间,竟是什么都不剩。

连儿子生前最想要的,最简单的愿望,他们也没能完成。

时日推迁,二越疯越狠,甚至到了影响旁生活的地步。

有嫌他们吵,将他们关在一所小屋子,偶尔想起,会去给点饭吃,想不起来,便让他们饿着。

后来,清鱼镇突降暴雨,了几天几夜,家都躲在家中,等到再想起时,才发现二不见了。

那间小屋子的锁被撬开,木门也被水泡得发烂,面的不知所踪,搜遍了整镇子也找不到线索。

而镇子的最尽头处,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失踪三多月了,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已经……”陶光这样说,“我们也知你家的情况,还是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虽然他们没留什么。”

像是一场突其来的暴雨,甚至到最终,都没有留任何痕迹。

宋嘉茉知他们对宋奇志的期待,也知,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生太糟太烂,想培养一优秀的儿子,来肯定自己存在的价值。

但最终,三的名字还是轻易地被时间抹去。

果他们知的话,一定会更加崩溃吧。

宋嘉茉在原地坐了久,直到天『色』慢慢黑了,她才说了谢谢,站起身来。

为太久没说话,音已经有点哑了。

她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解脱?庆幸?唏嘘?好像都有。

但更多的,是麻木。

这伤口太久了,太久太久了,至于要开始慢慢愈合时,都没有太感觉。

镇的冬天更冷,树木萧瑟,楼与楼之间隔着巨的豁口,风肆无忌惮地横吹。

她抬腿,到某处熟悉的建筑前。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这地方。

她在这出生,也在这逃跑。

愣了会儿,她跟陈赐说:“你说,这算我的家吗?”

她时常弄不清楚定义,偶尔恍惚时,也会想,那自己真正的家,到底该在哪。

“这不是。”

他到她面前,仿佛隔绝掉她和这段糟糕的回忆。

陈赐俯身,将她抱进自己怀:“真正的家,我会给你。”

她没停留太久,凌晨时转身离开,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休息。

酒店的床,她平躺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陈赐说着话。

听他说宋鹏海变卖的那两处房产,兜兜转转间,全到了他的手上。

听他说后来的那一栋,在不久之前拆迁,为占地面积,补贴了不少,比陈家当时拨给宋鹏海的钱,还要更多一些。

生好像一巨的循环。

他们从陈家要的,也别的形式偿还了回来。

宋嘉茉打着呵欠:“所清鱼镇的这栋房子,现在归你了吗?”

“嗯。”

“那你打算怎么处?”

“再想想,”他擦了她眼角的泪渍,“困了睡。”

她本来还想再聊会儿,但听他这么一说,仿佛被催眠了似的,安静了片刻,睡着了。

陈赐拿出手机发消息,比她晚睡半小时,又在七点多早起,替她掖了被角,出门了。

清晨的天还没亮透,冷风阵阵。

李威远远见到他,开始骂:“没见你这种!我不是在附近开工吗,你非得一早把我薅来!我睡了六小时!”

陈赐:“我睡了四半。”

“……”李威没话说了。

片刻后,李威:“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赐示意他看面前的房子:“旁边这几栋也没住了,我打算买来,然后修——”

“修什么?”

“希望小学吧。”他说。

李威家是做建筑的,毕业后,老头子把他丢进了各种项目历练,这种活儿还是能安排的。

“可啊,”李威说,“不你怎么突然跑到这地方来修希望小学?投资?”

“不是,”他,“我女朋友前住这。”

李威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来,情绪激昂:“女朋友?什么女朋友?你谈恋爱了?我草,谁啊?!”

陈赐启了启唇,正欲脱口而出的当,想到宋嘉茉的话。

他爸那关还没,现在告诉李威,基本等于昭告天,容易影响到时候的计划。

于是他顿了会儿,:“快你知了。”

“行呗,”李威看他又卖关子,“我倒要看看,和告白墙的是不是同一。”

李威又围着场地规划了半天,然后:“这事儿你女朋友知吗?”

他摇头,“修好了再告诉她。”

李威吹了口哨。

“浪漫是不?惊喜是不?哎我怎么没看出来啊,赐哥,你还有这种细胞?是爱让你无师自通吗?你前对我咋不这样呢?”

谈到对面的,陈赐终于没了耐心:“差不多行了。”

李威:“……”

宋嘉茉转醒之后十分钟,陈赐也裹着风雪了进来。

她从床上坐起,看着他手中热腾腾的小馄饨:“你去干嘛了?”

“给你买早餐。”

“不止吧,”宋嘉茉『摸』了一旁边的温度,“你有一阵子了。”

洗漱完,她突然想起什么,狐疑地站在桌边:“你该不会出去偷情了吧?”

陈赐抽出勺子:“怎么会这么想?”

快,他不知是想到什么,唇边『荡』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况且,跟谁偷能比跟你偷有意思?”

“……”

她无语片刻,撇了撇唇,坐到桌边开始享用。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为宋鹏海的事要处久,他们都请了周一的假,可明天再回去。

“没什么,”陈赐,“有看花的地方,但现在不是花期。”

宋嘉茉拉开窗户,发现雪了:“那今天在酒店休息吧,一起看看电影也挺好。”

他们躺在床上消磨时间,睡睡醒醒,聊聊看看,时间倒也得快,眨眼到了晚上。

电影正在播一部路电影,主角的巴处有疤,却丝毫不影响物魅力,仍旧帅气。

宋嘉茉靠在他肩上,随口问:“你身上有疤吗?”

“有一。”

没想到还真有,她霎时抬起脸来:“真的?怎么弄的?”

“忘了,好像是第一次为你打架的时候。”

“让我看看,”她说,“在哪儿?”

他的疤也讨巧,长在后颈和头发交接的位置,被头发挡住,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宋嘉茉手指顺着绕到他颈后,慢慢『摸』着。

那一块儿的皮肤是软的,有一点凸起,生怕弄疼他似的,她作轻柔,像羽『毛』在挠。

她跪坐在他面前,留恋又痴『迷』地『摸』着他后颈的那疤。

概是在一起太难了,才显得这疤都这么完美,这么珍贵,他处处都是她喜欢得恰到好处的模样。

怔忡间,突然听到他开口叫她,音有点儿哑。

“宋嘉茉。”

她愣了:“嗯?”

“你再『摸』我要起反应了。”

“……”

“…………”

“那,那怎么办,”她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姨妈还没完。”

小姑娘谨慎地收回手,无所适从地趴在枕头上,半晌后,小小地说:

“那……要不……”

“用腿呢?”

窗帘轻轻晃。

窗格的暗影间,她察觉到后背上覆盖的温度,听见他的呼吸在耳畔响起,沉而湿润。

他『舔』了她的耳垂,哑:“腿,夹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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