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特异点:俱卢—神权没落之时

《[FGO]特异点:俱卢—神权没落之时》

第 128 章 同归亦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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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战的时候,得到黑夜强化的罗刹瓶首横扫千军,几乎无人能敌,士兵们落荒而逃的时候,迦尔纳逆流而上,与罗刹王大战……甚至在夜间与瓶首战至势均力敌。然而罗刹王使用的群体幻术却让整个俱卢都陷入混乱,自相残杀。在俱卢的军队彻底溃散前,迦尔纳决定使用可以一击致命的VasaviShakti……’

没有人能忘记那场夜战。那可以说是俱卢之战的转折,狂暴的罗刹王近乎彻底逆转了俱卢在兵力上的优势,如同楞伽之战中因陀罗耆特在夜间全歼猴国的大军。

‘当然……这正中对手的下怀。因为VasaviShakti只能使用一次。一旦对瓶首使用,便无法用在Archer身上。’

当贝兹提起Lancer被‘骗掉法宝’的事,爱葛莎再一次提出了质疑。

‘恕我直言,如果Lancer真的打算将这件宝具用在Archer身上,他在之前的战斗中有许多机会可以这么做。如果他从一开始仅仅是以杀死阿周那为目的,他不会拖到那时候……’

头脑灵光的巴伐利亚壮汉愣了片刻,随即将目光转移至当事人身上,

‘Lancer,德罗纳挂帅后,你就已经重回战场,你为何……没有直接对Archer使用那件宝具呢?’

‘因为我有自信不凭借宝具,而是通过自己的武艺击败他。’

‘迦尔纳,你休要张狂!’

对方直截了当的回答让阴影中灵体化的射手险些气得恢复人形,迦尔纳却无动于衷,只是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我成为英灵后方才得知,阿周那也掌握了可以毁天灭地的梵颅法宝。然而他当时并没有对我使用。’

‘那是因为就算不使用梵颅……’

阿周那想要反驳,但一想到接下来的回答和某人不谋而合,竟一时语塞。

‘咳……你们两兄弟在某些事情上还真是意外地默契啊。’

‘御主……这……根本没有这回事!’

“哼……愚不可及!!!父神的VasaviShakti可以杀死任何目标,但只能使用一次。你现在已经失去了杀死我的制胜法宝了,迦尔纳!!!”

这个自己的武艺极度自信的傻瓜……

即便是在这个早已面目全非的世界里,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宝具一出,电闪雷鸣,燃烧的雷枪破除了一切幻象,如同一颗彗星穿透了罗刹的心脏……随着罗刹王倒地,山崩地裂的巨响如同末世。

瓶首在倒地的最后一刻倾向了俱卢的军阵,从而避开了阿逾陀的城墙。然而血色的大地早已不堪重负,在罗刹的重量下龟裂,阿逾陀附近的古代王国阿伽蒂正在经历又一次的塌陷,随着强烈的地震,被修修补补的西墙也在地震中彻底崩塌……

千疮百孔的不灭之城,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屏障,就像一个失去盔甲的士兵,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敌人的刀刃之下。

阿周那不知道城中的百姓有多少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他只知道,现在只剩下在正面战场全歼敌军这一条活路。

他破釜沉舟的决心被盎伽王看在眼里。红发枪兵注视着神射手鹰隼般的双眼,冷冷地反问道:

“只要杀了我,就可以消除阿逾陀的威胁。你若是拥有可以直接取我性命的宝具,你会选择这条捷径吗?”

“若是如此,也未免太无趣了……我说过,我会凭借自己的武艺堂堂正正地征服你!”

盎伽王清冷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明日,我给你这样一个机会。”

“才使用如此规模的宝具,明日你还能全力以赴?”

“你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

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正如他所熟悉的那个迦尔纳。

“迦尔纳……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因为你已经消耗掉宝具而手下留情!”

“正合我意。”

盎伽王说罢,便登上了冒着黑炎的战车,朝俱卢的营地驶去。渐行渐远的背影如同黄昏下渐渐隐于暗夜的灼日。

明日,将是两人的决战。

这场漫长的战争,也将随着二人的决斗渐渐落幕。

“走吧,帕斯……”

奎师那拍了拍射手僵硬的肩膀,阿周那这才魂不守舍地答应了一声。

回到阿逾陀后,阿周那近乎第一时间埋进了训练场,分秒必争地练起了箭术。带着蓝色翎羽的箭支一个接一个贯穿了靶心,又被下一支箭粉碎。然而左手开弓者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的模样却让友人不禁担心了起来。

“帕斯,关于明天的战斗……”

“我不会输的。”

回答的间隙,又有几支箭命中了不同的靶心。

“我说的不是这个!”

奎师那握住了友人挽弓的手腕,冰冷的手掌竟有些发抖。

“帕斯……明天的战斗,不必急着应战。”

阿周那停止了挽弓的动作,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满疑惑。

“为何?迦尔纳已经消耗了法宝,我还以为马达夫你会认为此时应趁热打铁……”

“正因如此,盎伽王急于在明天决斗,这其中必有蹊跷。”

“什么意思?”

奎师那看了一眼在灯火旁盘旋的飞蛾,意味深长地说道:“帕斯,你可曾想过,盎伽王是如何重回战场的?”

阿周那沉默了半晌,根据自己这几日的战斗,以及迦尔纳伤口恢复的速度,他心中已经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推断。

而奎师那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冷汗直流。

“如果……他重回战场的时间……是有极限的呢?”

“马达夫……”

“答应我,帕斯。”

奎师那低沉的声音既像是一名军师清晰的指令,又像是友人最真挚的恳求。他紧贴着友人的额头,低声说道:

“明日不必应战。拖到白天结束就好。”

他的手握得很紧,就像试图去抓住捉摸不透的命运……这具被娜迦毒侵蚀的残躯原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力气。即便是在月光下,阿周那依旧能看见,诅咒已经扩散到了美发者天鹅般的脖颈,尽管他试图用卷曲的长发盖住那些蛛网般的血丝。根据扩散的范围来看,距离心脏已经不远了。

阿周那抚摸着那张愈发消瘦的面颊,久久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奎师那很清楚,他的帕斯早已做出了决定,而这个决定无人能够撼动。

他眼前的帕斯,早已不再是那个迷茫的雏鹰。

今日的战斗比以往漫长许多,然而,战争尚未结束。一想到在这漫漫长夜过后,第二天战斗仍将如常进行,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论是对于失去孩子的父亲,还是失去父亲的孩子……

午夜时分,梅林一如既往地跑去厨房,习惯性地想要拿一大包炸糖球。然而到了厨房门口,他才想起……那孩子已经不在阿瓦隆了。

在巴比伦他没能救得了安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保护乌鲁克的人民牺牲。这一次,他又眼睁睁地看着瓶首赴死……

然后,自己还将继续活着,继续记录着这一切。

梅林原以为自己对此已经麻木。

直到他发现早已有人将糖球准备好,放在了桌上,热腾腾的糖球像是刚刚出炉。

“花仙,今天瓶首打了仗,一定很累……让他……多吃点吧。”

怖军就坐在餐桌旁,呆呆地数着糖球的数量,他那壮硕的帅小伙能吃一百多个……所以,他要确保一个都不能少。

梅林望着这位失魂落魄的父亲,良久,才说出两人已经心知肚明的事实。

“怖军殿下……瓶首他……去了一个天天都能吃到炸糖球的地方。”

怖军抬起头,良久才问出一句话:

“为什么……花仙……为什么我都不能送送他?”

“你答应过坚战殿下,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阿逾陀的百姓知道,你们……”

梅林原以为自己能够冷静地劝说这位壮士,然而话到嘴边,自己竟也说不下去。

“就算他是个罗刹,他也是为了保护这座城的所有人牺牲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连给自己的孩子收尸都不行啊!!!”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那孩子说……只要能帮上阿爸,不委屈。”

怖军依旧一个一个地数着糖球。当他数完一百个,眼泪终于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坍塌的城墙下,浑身是血的士兵在危墙下枕戈入睡,远远望去,就像是奄奄一息的伤病。城墙已经无法抢修,与其试图一夜间修好阿逾陀的高墙,不如省点力气留着第二天战斗,因为一旦输掉明天的战争,一道城墙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马修……你说……他们从白天战斗到黑夜,次日一早又要如常战斗……这些士兵,难道不是血肉之躯吗?他们不会觉得累吗?”

望着疲惫不堪的将士,迦勒底的御主不免产生这样的疑惑。

“在攻打楞伽的时候,大家也是没日没夜的战斗,可从未像现在一样……”

“攻打楞伽之时,大家都憧憬着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份希望支撑着所有人。可现在……这场骨肉相残的内战让双方的将士都看不到任何希望。当敌人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大魔王时,人们知道自己对抗的是什么。可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对抗。”

“说道魔王……刚才那个和瓶首角力的红眼巨人,迦勒底的资料库里可有对应的对象?”

迦勒底的御主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试图吃两口魔鬼椒醒神。她记得那头红眼巨人的模样,在慕尼黑之战,那正是难敌召唤出的“阿修罗王”。

迦尔纳不可能为了难敌以外的人使用宝具,因此,难敌和这只阿修罗王有着直接的联系。达芬奇从慕尼黑之战后就开始查阅资料,如今,她搜遍了整个资料库也未能发现任何线索。

除了红眼巨人,关于孔雀仙人的资料也并不存在。

在绝对魔兽战线时,起初迦勒底一行人一直致力于粉碎三女神联盟,直到最后才发现提亚马特是真正的威胁。她隐隐感觉,这次的特异点也和巴比伦一样,有一条尚未被察觉的暗线即将在不经意间浮出水面。

那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奎师那对此或许知道什么。

迦勒底的御主正欲带着马修前去拜访奎师那,竟发现议事厅依旧灯火通明。还未靠近,就听见了议事厅内传来的争吵。

“三弟,我知道你对你的武艺有信心,但这场战争早已没有胜负,只有生死……听奎师那的话,只要拖足时间,我们就能赢了!”

“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Archer是个非常严于律己的人。即便是面对兄长的斥责,他也十分克制。更极少忤逆兄长的意愿,因此,他的反应几乎是御主前所未见的。

“三弟,这早已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决斗了!你对于阿逾陀守备军的意义,就像盎伽王对于俱卢……这是关系到双方命运的一战……”

“所以我绝不会输。”

“可你已经输过一次了!”

坚战立刻后悔自己又一次用如此暴躁的语气对三弟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然而,覆水难收……说出口的话不论多么伤人,也终究无法收回。

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间接导致了三弟的死。

“阿周那……抱歉……不论是我,还是瓦苏戴夫,我们都不能再一次失去你。”

“无需为此道歉。上一次,我确实输给了盎伽王。但现在我的已经今非昔比。就像阿逾陀现在的坚战王和往日那位流亡的王子不可同日而语。”

坚战不再是当日那个将战场上的不顺迁怒于兄弟身上,成天埋怨自己没能杀死盎伽王的大哥。而阿周那,也早已不再是那个被兄长斥责后气得对兄长举弓的弟弟……

这看似回到原点的故事,早已有了许多不同。

阿周那已经暗下决心,哪怕一切如旧,他也要做出不同的选择。

然而局中之人终究活在过去。坚战无法理解,也无法赞同阿周那做出的决定。

“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我以兄长之名命令你——”

“我的兄长……我们的兄长……他叫迦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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