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阵阵，松树缓慢摇曳，细细的松针从树枝间缓慢落下，点入水中。
此时，潭边已坐满了弟子，毫无喧嚣，都在闭目养神，感受着这里的天地灵气。
白昊也闭着眼，静静地听着松针点水的声音。
“叮”，声音很小，近确为无，但白昊努力听着，许多人都在努力地听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思绪会被这细小而近确为无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但仿佛这声音拥有魔力一般，大家都不自知地把注意力集中到此处。
许多人都都逐渐进入的坐定了的状态，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每一个坐定的人眼前都看到了不同的画面，周身散发着淡淡地不同颜色的光芒。
白昊仿佛看到了一条上山的小径，周围绿木掩映，那条小径蜿蜒曲折，直通山上。
白昊顺着小径往山上走，看到了一个山洞，山洞中，一个石台，两把石椅，石台之上，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是一个残局。
一个石椅是空的，另一个石椅上坐着一个白发白眉的老人，身穿一身绿袍，白发和白眉长得都拖在了地上。
他一只手捏着黑色棋子，呈将要下棋之状。但又闭着双眼，那缓慢地吐息说明他正处于睡眠之中。
白昊慢慢地走过去，没有惊扰到老人，只是默默地看向棋盘，不一会儿便陷入沉思之中，但又慢慢了然。
黑子和白子纵横交错，一团迷雾，两方相持，只有中间一棋眼还未落定，那一棋眼，仿佛掐住了双方的咽喉。
嗯，只看那一棋眼，黑白棋子谁先入定，便能拨开云雾，柳暗花明，打破这两方相持的局面。
“该是白子落了。”那白眉白发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笑着看向白昊。
见此，白昊退后两步，拱手微拜，而后起身，一边指着棋盘的棋眼，一边对老人说，“那前辈为何不落。”
“哈哈哈，此棋盘诡谲，都知道最后一字定输赢，看似落后的胜负非常明朗，但实则晦涩不清，难以辨别输赢，老夫已僵持千年不落子了。”
白昊不明所理，只得再次拱手，“晚辈不明，还请前辈解惑。”
“哈哈哈，我问你，我手中这枚棋子的颜色是什么？”
“白色。”
“那如果我说他是黑色呢？”说完后，老人微笑不语。
这时，白昊愣住了，因为他突然发现棋子已变成了黑色。
不对，不一会儿，棋子又变成了白色，而后跳动成黑色，循环往复，改变的间歇越来越短。
“黑白对弈，相持不下，明明只剩一个关键点，但恰恰因为这个关键点在两方阵营只见摇摆不定，造成了局势的不明朗。”
“孩子，今日之景都源自你的心中，照见的是你的过去或者未来的处境。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将要经历什么。但或许，那颗不断变换无法看清的颜色，总有一天会成为改变局势的力量。”
说完，老人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声音飘香了远方，最终化为了虚渺。
白昊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棋盘，一阵沉默。
......
思绪之外，坐定了的弟子们一个个地逐渐睁开了眼睛，许多人都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感到一阵恍惚，又一脸遗憾，或许，他们是考验失败了吧。
文音闭着眼，周身散发着淡淡地绿色光芒，身边的土地中钻出了一个个绿色的嫩芽。
而后，绿色气息逐渐凝实，嫩芽迅速疯涨，生出许多一人高的藤蔓，藤蔓之上，开出了各种颜色的小花。
不一会儿，绿色的光芒逐渐凝实，化为了一个光团，光团先是收缩，成为了一个光点，钻入了文音的眉心。
光芒短暂地消逝后，突然一股光团又出现在文音的周围，而后陡然膨胀，向周围扩散，一个绿色的光圈朝潭中掠去，掀起了阵阵波纹。
文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自身的气息，破境了，一年多的世间，终于踏入了下等凝真境！
文音微微笑着，迅速转过身去，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喜悦，却发现，大家还处于坐定之中，嗯，她是第一个醒来了。
又看向白昊，发现白昊闭着眼，周身黑色与白色光芒交织。
......
白昊此时虽看着棋盘，但回想刚刚老人的话，思绪却又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一时陷入了僵持。
先解决这个棋盘吧，至于其他的以后在想！
白昊摇了摇头，定了定神，重新将思绪拉回了棋盘。
黑白对弈，场面焦灼，最后一个关键子又无法定性，是场面僵持的主要原因，白昊想到。
白昊拿起一子，这子似黑非黑，似白非白，好似亦正亦邪，不停变换，难以拿捏。
“为什么要分清正邪，还是说你认为表面黑白变换便是正邪不分？”之前的空位上一个黑衣虚影突然显现，仿佛是听到了白昊的心声。
但这句话却并不是对着白昊说的，此时的虚影正看着对面空位，便犹如上古对弈的声音恰好传来了一般。
“黑子性白则化为白字，白字若性黑也就重新会变为黑子，下棋如下心，棋子黑白本无他意，但往往照应棋手心中所想。棋手心性之黑白，才是真正棋子之黑白，此为棋性。”
虚影最后留下了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了。
白昊心中有悟，点了点头，便不再多想，直接将两棋盒剩下的黑白两种棋子混在一起。
而后闭眼，拿起一子，朝棋眼下去。
棋子下入棋眼之中，随着棋盘微微抖动，散发出强烈的清光。
白昊睁开眼，竟发现，此时棋局之上，竟全部化为了白子。
白昊露出了笑容。
若局势诡谲，黑白不分，更不为其表面所扰，要多看其性，性清则局明，若心中黑白分明，棋局才能黑白分明，我明白了。
不论老人在提醒什么，也终有解决之法了吧，白昊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目光久久不离。
......
此时文音看到，白昊周身的黑白光芒逐渐化为一团了清气，灌入了白昊的体内，而后气势逐渐攀升，灵力更加稳固。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白昊逐渐睁开眼，文音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破境了，你怎么样？”
“我才进入中等化灵不久，但这次机遇也让我境界逐渐稳固，差不多摸到了了上等化灵的边缘，想来破境是不会远了。”白昊收获良多，也很高兴，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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