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没有回头，甚至给骈马加了一层道法“飘飘欲仙”和一层儒术“勇往直前”。

都是副作用不大的小buff，有桃源盛境加持恢复，两匹马完全受得了。

秦军此次挥师必有重大图谋。

蜀汉现在力量太弱了，完全掺和不起，溜了溜了。

......

萧条的街道上，为数不多还在运营的食店里。

坐着这座城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年轻人。

一个小包间里。

四个桌案对应两边放着。

中间还放着一张桌案。

两边自然是阮籍嵇康和喻家兄妹。

一张的就是孤寡的李某。

“李兄也对入道感兴趣么？”嵇康把琴放下来，轻快了一些。

李尔尔对嵇康全程没什么不良观感，虽然对这位名人，除了名字和广陵散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印象。

作为唠嗑行走，他张口就来，“入道是男人的浪漫啊。”

喻雪烨撇撇嘴，没有吱声。

嵇康注意到这个细节，稍微顿了顿，道:“天下谁人又不知入道好呢。”

阮籍根本没注意到那些，他对着喻雪钦眨眨眼。

喻雪钦也没在意，就自己说起来了。

“阮世兄先前问何以入道，其实太过笼统。一部分的道，都可以通过资源和经验的传授，晋入一境或是二境。譬如武道，一个资质平庸的人只要堆积了足够多的资源，对身体窍穴死记硬背，练习一下发力技巧，也可以入一境。

“器道魔道与万灵道与武道一般无二。而以儒墨法兵为代表的春秋时期开创的修炼体系，通常不依靠资源，而需要学习。尤其是世兄所习的儒道，儒道不仅需要学而时习，还需要起而行之，尊奉圣人们的言行，既要修身齐家，又要达济世人。

“不仅如此，破入三境后，儒家读书人大部分还会自愿入稷下，最后还会从稷下出来的人不多。就算出来了，也不会多说稷下里发生的事情。

“而佛道，图腾道和丹道等等又有不同，多是依靠信仰破境，这几个道境比较偏门，家族中记载也不多，我便不误导各位了。”

喻雪钦说完也渴了，轻轻啜了一口酒水。

继续道:“而我们侠道，虽然出现的晚，破境条件却不与前面两种情况相同。既不需要资源堆叠也不需要信奉谁的道理。只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心境突破。”

李尔尔怀疑他在有意吹捧侠道，但他没有证据。

阮籍比他要直白，他问道:“我听闻雪钦已入一境，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突破？”

喻雪钦不自觉挺起胸膛，傲然道:“我与烨妹游历寿春时，遇见一个武修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彼时我尚未入道，仍然向他挥剑。或许我生来便是一名侠客，那武修被我一剑击伤，就跑了。”

嵇康击节赞叹，指节还伸到身后的琴上抚了抚。

阮籍则没有全信，他阮嗣宗在世交圈子里是个奇葩，喻雪钦又何尝不是？他看向喻雪烨，询问答案。

喻雪烨懒得给喻雪钦遮掩，便道:“阿哥当时向我询问方法，我虽然不觉得他能赢。但还是决定以自己为诱饵，给阿哥创造机会。

“那武修果然上套，但他在阿哥的剑落在他身上的前一刻回过神来，回头想用肘击把阿哥击退。却不想阿哥突然入了一境，长剑划破了那武修的皮肤，那武修就跑了。”

长期看玄幻小说的李尔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是越阶挑战、临战突破和同阶无敌吗？

几乎要脱口而出:教练，我想学这个。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阮籍问:“为什么同样是一境，那个武修会害怕初入一境的雪钦？”

喻雪钦脸色微变，连连给喻雪烨使眼色。

喻雪烨视而不见，解释道:“阿哥身边带着一把长辈遗留下来的剑，这把剑仍有器道三境的威能。当阿哥入一境时，剑也相应地发挥出了器道一境的威能。

“侠道一境对侠客招式的强化作用不容小视，与器道一境相叠加，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位武修大概是发现伤口无法自愈，对阿哥的底细也摸不清，就逃了。”

好家伙，祖传的神剑。李尔尔熄了刚才的想法，我这还倒欠着一把不知道什么品秩的茶壶呢。

阮籍又有疑问，“这把剑这么...有灵性吗？怎么还能自行转变威能？”

喻雪烨瞧了喻雪钦，见他并不反对，便道:“当下万道中并不是每一种道境的同境威能都是类似的。譬如器道，能打造出道器的材料本身就能长期保存不腐朽，五境的器物的威能，突破了原有的形态，可以化作其他形态存在。甚至有传闻当今逐鹿九城的城墙是当年的九鼎。

“而武道五境，乃是继四境突破空间限制凌空踏虚以后，突破时间桎梏长生久视。

“修习侠道破入四境后，死后可以选择将自己的侠魂灌注到武器中去。这使得道器可以不随主人的故去而蒙尘，相反，随着侠魂的融入，道器有可能突破原来的境界。”

李尔尔把系统白板在桌案上拉开，手指划动不停记笔记。

他抬头问了一句:“把灵魂融入器物，不犯忌讳吗？”

喻雪钦道:“侠魂并不等于魂灵，祂是三境侠心剑胆突破后产生的一种灵性。有侠客本人的记忆，但情感上不能等同于侠客本人。严格来说，也应该是第二魂灵。”

不得不说，喻家的底蕴应该挺深的，问啥就能答啥。

阮籍也若有所思，没有追问了。

但是这场交流（科普），还有第三个小白。

嵇康。

他手指轻叩桌案，说道:“喻姑娘虽是解答的很明白，在下却还有一个疑惑。这样的剑在喻公子手中，想来喻公子也能佩戴到四境？那以后喻公子的侠魂灌注到哪去？和前辈挤一挤？”

喻雪钦哈哈大笑，嵇康不明所以。

他道:“那时候我还没铸成自己的剑，所以暂借了那把剑。我铸成现在背着的这把剑后，就把那把剑还回家族的剑冢了。”

嵇康奇怪关注点的疑问被解答了以后，就不说话了。

阮籍再次发问:“为什么要荒废神剑不用呢？”

“虽然侠魂不会随着魂灵的湮灭而消失，但长期为剑保持灵性，侠魂会慢慢消散的。剑冢中可以滋养剑意，不用消耗侠魂的力量。侠魂们还能聊聊天什么的。”喻雪钦脸上浮现出一抹向往，四境是何等风景呢？

李某人记下这许多以后，又写下一些问题，随手关了仅自己可见的系统面板。一手抓起烤的焦香的猪排，身子往后一靠，快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