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夜实在没想到，容澈不过才六岁，居然知道得这么多。

她蹲下身子，平时着容澈的眼睛。

“那么，容澈会怪爸爸分走妈妈的关心吗？”

容澈轻轻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爸爸说，以后等我长大了，也会有一个像妈妈这么关心爸爸的人来关心我，妈妈是属于爸爸的，妻子才是属于容澈的。”

听到这样的话，顾夏夜的表情都近似乎呆滞了。

“容澈，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爸爸。”

“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沉默了几秒，容澈乖乖道：“在游乐园的时候。”

顾夏夜只带容澈去过一次游乐园，就是容澈四岁生日那年。

这么说……

容衍居然那么早，就对容澈说了这样的话？

“……”

以现在容衍的情况，顾夏夜自然不可能去怪容澈。

无声的叹了口气，顾夏夜轻声道：“爸爸说的没错，等容澈长大，也会遇到那个只会属于你的人。”

容澈干净清澈的瞳孔，映着顾夏夜的影子，眼中罕见的浮现起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疑惑。

“真的吗？”

顾夏夜点了点头。

容澈又问：“也会像妈妈喜欢爸爸，那么喜欢我妈？”

“是的。”顾夏夜摸着容澈的头，“但前提是，容澈也要像爸爸喜欢妈妈，那么去喜欢她才行。”

顾夏夜的神色轻缓柔和，她决定让儿子树立正确的感情观，于是又道：“感情是相互的，没有付出，就一定不会有回报。若想有回报，必须要有付出。但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

容澈似懂非懂，“如果，我付出了，没有得到回报呢？”

顾夏夜的声音更加温柔了，“无怨无悔，无愧于心即可。”

容澈皱眉思索了一会，很快就想起自己爸爸的一系列操作。

他又问道：“那我努力让她也那么喜欢我，可以吗？”

顾夏夜自然不知道容澈想的是什么，她觉得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正是建立正确认知观的时候，她希望容澈多一些正能量，而不是像容衍那样长歪了。

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努力才有机会成功，若是没努力就放弃了，连半点成功的机会都不会有。”

容澈的眼中也浮现出坚定的光，“妈妈，我一定会努力的。”

像爸爸一样，为了能够得到妈妈的喜欢，去努力，是付出。

此刻，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深埋在容澈的心底，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顾夏夜欣慰的笑了。

她还不知道容澈，容澈是将容衍当成自己的榜样。

等若干年后，等她知道她和容衍给容澈树立了怎样的价值观的时候，已经晚了。

……

容衍的“精神”虽然出了一些问题，但智商并没有任何问题。

哪怕顾夏夜想循序渐进，一点点的让容衍恢复，却还是被容衍察觉到了异常。

这日，容衍将顾夏夜叫到书房，指着合同上的日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