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甘之若饴。

明泽仰起头，星眸璀璨异常，咧开嘴甜笑：“你是因为……喜欢我吗？”

少女眨着双目，睫羽扑朔，湿漉漉的眼眸娇艳欲滴，分外惹人怜爱。

这样子的她，极易引起他人的恻隐之心。

忘川竭力克制着不把目光移到别处，正视着明泽的美目，神色无异，袖内微曲的指尖却是紧了紧：“是。”

明泽愣了一下，瞬间面颊一红，心跳漏了一拍后，转而跳动得迅猛。

“那日是我误会了你，一时冲动了，抱歉。”忘川轻抚着明泽的头，笑得如沐春风。

夜凛见眼前这一幕，面色铁青，紧握的双拳不由再加了几分力道。

明泽不由垂下了头，红着脸道：“哥哥......我想去神界。”

本想着厉声否决，但望着少女楚楚动人的恳求神色，夜凛已到舌尖的话语霎时一转：“你...开心便好了。”

夜凛的双眸再无轻佻之色，凌厉的目光直逼忘川淡然的双目，冷声道：“相传帝君素来光明磊落，不屑于戏弄他人，本王尚且信你一回。”

“但若是你待她不好......”夜凛缓步靠近他，妖冶的红唇在临近忘川耳畔仅仅一寸时，戛然而止。他压抑着嗓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目光阴鸷。

字字句句，看似轻缓，实则落音极重。

听罢，忘川心头微震，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好。”

同夜凛依依惜别一番后，明泽方才随着忘川离去。

夜凛望着前方一双渐渐逝去的身影，始终伫立在原地，仿若凝滞了一般，久久不曾移动半分。

白无常望着自家冥王僵硬的脊背，陷入了深思。

（5）

“原来这条就是你上次一直叫的那个坐骑啊，还挺威风的诶。”明泽同忘川坐在一条硕大的银龙之上，在云层中穿梭。

“他叫伏羲，不过他最宝贝的就是他的龙鳞，你可不能……”忘川敛眉淡声道。

“龙鳞？是这个吗?”

话尚且未完，她好奇地在其银白色的鳞片上戳了又戳，再是试着拔了几下。

他无奈地闭眼：“可不能擅自碰他的龙鳞。”

那龙仰首怒吼一声，双翼狠狠一甩，猛地翻了个身剧烈冲刺，像是想把她挣下去。

“啊！”

明泽脸色一白，惊得她猛地环抱住忘川精瘦的腰身，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才觉安心。

待伏羲翻完几个来回后，方才平息下来，她仍是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浑然不觉自己仍靠着男子宽阔的身躯。

忘川轻咳了一声，淡声道：“所以明泽公主可以放手了吗？”

“啊，抱歉啦。”她顿时反应过来，郝然地松了手，白皙的面容红得似煮熟的虾。

二人都坐于龙背上，保持着一段距离，彼此无言。

气氛霎时变得微妙尴尬。

“那个，忘川......”先是明泽打破了这寂静。

“恩。”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公主了，这太生疏了...叫我阿泽便好。”

男子沉默了许久，直到明泽快要放弃时，倏地听到了一个字。

“好。”

如一颗小石子，轻缓地落入心海，却泛起了一圈涟漪。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