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六:我成了电信业大亨

《重生八六:我成了电信业大亨》

第5章 白水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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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春雷滚动着由远及近,厚厚的云层里有雪亮的刀锋闪烁。

墙上的老式挂钟的时针指在正中央,距离天亮至少还有四五个小时,她却已睡意尽失。

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她从未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后来直接发展成没有酒她根本不能入睡。

雷声隆隆,震得她窗玻璃都在发抖。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的爬起来,连雨衣也顾不上穿,顶着带着寒意的大雨冲出家门。

正是半夜,她所经过的每户人家都沉睡着,世界安静得没有一丝灯光。

黑夜像个张大嘴巴的怪兽,吞噬了她。

风夹着雨,伴着滚滚雷声,池冰一个人在泥泞的路上奔跑,摔倒了爬起来,不去理会满身的泥水和膝盖的刺痛,只朝着一个方向奔跑。

前生,申家庆连续两天没有来接她、也没有去上课,后来她问他,他只轻描淡写的说家里有事。

她是后来从好姐妹张玲玲的嘴里知道的,他爸爸在雨夜里把他赶出家门。

半夜里,他无处可去,蹲在家门口淋了一夜的雨。

天亮后申父大发善心,让他进了屋子。

家庆为此发了两天的高烧。

申爸爸没有给他看医生,他靠着超强的自愈能力挺过大病。只是打那以后,他的身体就不是那么好了。

她记不起他被赶出家门的那个晚上是不是今天,只固执的想要去确定一下,不然她无法安心。

不是最好,若是,也可以帮帮他,让他不至于因此生病。

前生他吃过太多苦,今世她要让他远离苦难,开心的活。

摔了不知道多少次,衣服沾满泥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她也终于到达到他家所在的那栋房子。

八十年代的梁城刚刚开发不久,百姓们住的都是成栋的平房,家家独门独院,却又户户相连。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这团浓郁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大门前有团颜色稍浅的什么,一动不动。

“家庆,家庆。”夜太黑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只能试探的轻喊。

她喊了几声过后,那团白终于动了动。

仅仅一个模糊不清的侧影,她就可以确认,是他!

眼泪又流了下来,混和着雨水,在她脸上肆意奔流。

心尖上的那种痛让她无力呼吸。

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在这样恶劣的夜晚,被赶出家门。因为无处可去,只能蜷缩在家门前,用他纤薄的身体捱过漫漫雨夜。

雨那么大,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夜那么冷,缩在被子里都会发抖。

她的少年却在这样的夜里蹲在家门口承受着这一切,她好心疼。

家庆真的很苦。

她心疼这样的他,更加的痛恨那个赶他出来的人。

就是养条狗,下雨天也会给它个遮挡风雨的地方吧。何况这是个人,是叫他爸爸的人啊!即便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可一切又不是他的错,人心怎么可这么狠!

“家庆,你开门,我害怕打雷下雨,你来我家陪我好不好。”

池冰颤抖的带着哭腔,声音在大雨中飘摇。

少年惊愕的抬起头,确定是她以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跄着迈了一步,在摔倒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冰儿,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他开口问她,声音嘶哑,鼻音很重。

池冰的视力非常好,清楚的看到他在打颤。

“家庆,我害怕打雷,不敢一个人在家,你能陪我一下吗?”

说完,她也不等他的回答,上前两步拖着他的手就要回家。

“等等。”申家庆挣脱她的手,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捡起个什么,抡在肩膀上,跟在她身后,去她的家里陪她。

回去的路不算漫长,平时最多也就是走二十分钟。夜里黑暗,又下着雨,她们走了半个多小时。

池冰在前,申家庆被她拖着,和她错开半步,背着书包跟在她身后,谁也没有说话。

却似乎根本用不上说什么,此时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进了家门,池冰找条旧毛巾递给他,让他擦头上身上的雨水。

刚刚她拉着他的时候,只觉得他的手比冰还要冷,想来淋了时间不短的雨。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这么冷的夜晚,他只穿件旧衬衫,淋小半宿的雨,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何况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少年。

池冰只觉得心脏被撕扯样的疼。

“家庆,还好有你,不然我真要被吓死了。喏,这是我爸爸从前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换上吧。你的衣服湿透了,感冒就遭了。”

少年低头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接过她手上的衣服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池冰的父亲是梁城建筑三公司加工厂的一位工人,母亲是食堂的厨师。现在的这所房子,就是公司按户分配的住宅,属于老式的两室一厅一厨,另带了个特别宽敞的院子。

她父母去世后,她是合法继承,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多。

池冰盯着关闭的房门,耳朵里听着门里不太清晰的窸窣声音,热气一个劲儿的朝着眼睛里涌,被她强行忍住了,转身进了厨房。

她不想被他看见流泪,那会让他误以为她是在可怜他。

她的少年是世上最好的少年,用不着任何人的怜悯,她只是心疼他而已。

池冰的父母当年是公出牺牲的,属公伤,她做为遗孤,每个月可以拿五十块钱的抚恤金。

五十块钱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着实不多,但她一个女孩儿,有房住,吃得少,日子也能将就下去。至少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不至于身无归处。

申家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圆桌上已经摆了一大一小两碗热腾腾的面条。

“咦,我爸的衣服你穿上还挺好看的。我晚上没吃饭,刚煮了面条,陪我吃啊。”池冰举着双筷子递给申家庆,年轻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申家庆看了眼面条,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垂眸接过筷子,坐在池冰对面,挑起一缕面条送进嘴里。

池冰也坐下开始吃面。

晚上她吃过饭了,现在也并不饿,面条是特地煮给他吃的。他冻了半宿,需要暖暖身子。只是她知道,家庆素来一身傲骨,在饿得直打晃的时候,宁可冒着危险去河里摸鱼,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她只有以自己为理由求他,他才能接受得坦然一点儿。

没有配菜,也没有油,只是简单的白水煮面,加了点盐,吃在申家庆嘴里,却是难得的美味。

申父吝啬,母亲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面条了,就是热乎的东西都没吃上过几次。

在这个尚有些轻寒的雨夜里,一碗白水煮面,不仅温暖了他的身体,也温暖了他干涸寒冷的心。

这份温暖,来自于和他萍水相逢、无父无母的小女孩。

他不傻,知道池冰特地给他煮了吃的,他不想也不能辜负一个女孩的心意。只是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让她以后过上好日子。

他吃得不快不慢,从小在暴力和苛待中长大的少年,吃饭的样子居然很斯文,很好看。

池冰不时的抬头偷看他,两人中间隔着蒸腾的雾气。

少年的脸掩藏在雾气后面,神色模糊不清。

“你知道?”申家庆的声音打破了一室静谧。

“啊?知道什么?”池冰一惊,下意识的回问一句。

申家庆抬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的池冰,眸光黑浓,他重新低下头,“没什么,吃面吧。”

少年的面很快见了底,池冰放下筷子,打了个哈欠,把自己剩的大半碗面倒进他碗里,他惊讶的抬起脸,她已经放下碗,转身离开了客厅。

“我吃不下了,你都吃干净啊,面条可贵了,不能浪费。吃完了就睡吧,说好了,半夜不能偷跑啊,我怕打雷。”

也许是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池冰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至于他怎么睡的,她全然的不知情。

她又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片淡紫色的花海,轻风暖暖的将花海吹成连袂的波浪,花香沁得她每个毛孔都舒服的张开。

她在花海的这边,他在花海的那边。

少年迎风而立,唇角含笑,风姿飒爽。

“家庆,我在这儿。”她朝着他挥手。

他清俊的脸上笑意加深,细长有力的手指拨开花浪,向着她走过来,一只手上拿着鲜花织就的花环。

越来越近了,很快,她们伸出的手就可以在空中相握,画面戛然而止,不无遗憾。

“懒猪,起来没有,准备上学了。”

眼睛还没彻底张开,砸门声已经惊天动地的传进她的耳朵。

她爬起来,圆桌上的碗筷不见了,桌面也擦得很干净。隔壁房间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她爸爸的衣物折好了,放在被子上面。

这家伙,什么时候离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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