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辰才刚走进教室，正看着一群自持身份的同学疯狂抢票，他还愣着，忽然手机铃声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rose“，杨昊辰立刻就接听了，声音温柔极致：“茶茶……”
“快看博知！”那边焦急的女声急得打断了他，“你上热搜了，还有人扒你身份！那个挑战又是怎么回事？”
惊人的消息和问题连环轰炸，杨昊辰一时被炸懵圈了都，都不到要从那个点开始说话。
那头迟迟等不到回应的白小茶又催他：“你怎么不说话？你听到了吗？”
杨昊辰才刚把消息捋过一次，他握着手机倒退，把门带上，从教室门口退到走廊上，靠着墙听电话。
“杨……”
“妳是说，我和厉子优的挑战被传到网上了？”杨昊辰再次确认。
得到白小茶的肯定，又压着焦躁和火气哄了哄他的玫瑰，杨昊辰才挂断了电话立刻就冷了一张脸。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教室，冲到厉子优桌前，厉声责问道：“妳就这么比不起么！”
厉子优迷迷糊糊地从熟睡中拔出一丝清醒，可还是没听清这是谁、讲了什么。
她一旁的卿思远也被吓到，差点儿把手里的手机也扔了出去。
见好友被生生吵醒，卿思远更是一肚子的火，她横眉竖目对上态度高傲冷酷的杨昊辰，气道：“你没看见优姊在睡觉？有什么话非得这么吼！”
卿思远的声音向来是温和平缓的，这会儿骤然拔高成上窜的大火，也是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就连杨昊辰都是浑身一震。
被卿思远的声音给顺便吼了清醒，厉子优从已经温热起来的桌面爬起，用手支着头，抬眸望去……她也是一愣。
这，这是灯泡？
怎么这么亮！
厉子优下意识眯起眼，又问：“开灯了吗？怎么光这么强？”
她刚睡醒的声音磁性还低哑，撩人而不自知。
被杨昊辰搞出的动静吸引过来，季昭妃还在观望，突然听到这么个声音，忍不住红了脸，大声回答厉子优。
“没有没有，厉…同学妳还在休息吧？要不要那外套遮一下光？”
季昭妃不知何时蹲到了厉子优桌旁，极尽温柔的劝说。
同桌的小石子忍不住扶额。
厉子优受宠若惊，她转过头看到本就娇小的女孩在她旁边缩成了一团，眉眼荡开笑意，“谢谢妳的好意，不过我也该起来了。”
心满意足回去座位的季昭妃捧着脸蛋兴奋不已。
厉子优再一细看前面的人，才发现居然是杨昊辰。
他好亮……
想起什么，厉子优又看向他的头顶。
男主光环在她的注目下更加闪亮，像是拥有无尽能源一样极尽所能的发光发亮，亮到厉子优真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颗灯泡，面对这样的强光，她不得不眯起眼才能在不刺目的前提下看清杨昊辰。
啊，她越注意……就越亮吗？
厉子优彻底挥别睡意，若有所思。
杨昊辰见这个本来他还怀抱好感的女人，眯着眼充满挑衅和居高临下意味的看着他，顿时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不爽。
“是妳吧？”
厉子优：“？”
“不用装了，妳就是怕输了丢脸，才让人把我给扒出来的吧？”杨昊辰亮出手机屏幕，上面的博知热搜页面挂满了青山公学、资格挑战还有杨昊辰的相关搜索。
浏览量还在节节攀升，话题被tag到的次数也在往上爬，就连白小茶偷偷晒了一张和杨昊辰合照的帐号也被扒了出来。
杨昊辰知道白小茶在生气，可却没法赶去隔壁桃花女学安慰她。因为众多热搜，这个挑战已经是人尽皆知，他如果缺席就等于是退缩了！
所以他选择正面杠上厉子优！
卿思远和季昭妃都是一愣，忙从班群切换都博知，这才明白杨昊辰哪来这么大的怒火。
厉子优趁卿思远打开时大概浏览了一遍，她点点头，“我理解你的气愤，但希望你客观求证，我尊重你的隐私，并绝不可能以此对你做出攻击。”
同班同学听到这里纷纷赞同起来。
“是啊，厉同学不是这样的人。”
“隐私不容侵犯，任何一位受过良好教养的贵族都不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
“……”
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全是说厉子优好的，杨昊辰不由得冷笑，“真是可笑之至！你们不是她，怎么确定不是她做的？厉子优，妳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因为妳惹怒了我——妳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厉子优望着他的眼睛，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却突然愣住。
“怎么，说不出话来？心虚了？”
“倒不是。”
厉子优从他眼里，看见了仿若霓虹灯的亮眼惊人光芒，那是最纯粹的艳丽，在最热闹的时刻佈满了整个世界，它是世间最喜庆吉祥的代表色，大剌剌的就在……
她自己的脑门儿上。
一圈红艳艳的光环。
厉子优：“……”
她顺口回了杨昊辰一句，心情更是复杂，复杂到脸色有点儿一言难尽。
季昭妃见状立刻跳出来，指责杨昊辰：“你说话嗓门大，吓到我神了！”
卿思远恍然大悟，心疼地拍了拍这多灾多难的姊妹。
厉子优：“……”
倒也不是。
为了避免混乱，她咳了一声，震住了场子，成功夺回话语权。
“这样，我可以帮你查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绝对比你查到的要详细。”
杨昊辰眉头一皱。
“当然，如果你需要，上面关于你的一切都可以立刻消失。”
厉子优身体往后靠了靠，通常手握主导权的人才会不自觉在自认十拿九稳时做出这样的动作。
杨昊辰不喜欢面对这种人，他最讨厌的就是在他面前摆架子的人，不管是谁、无论什么年纪跟身份。
“妳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杨昊辰不相信免费的好意，这跟天上掉下来的午餐没两样。
而厉子优深信命运标好了所有礼物的价格，所以她从不当刻薄的商人。
“我希望你能向我道歉。”厉子优说道。
杨昊辰脸色一沉，“你想我在博知上面……”
“不，不是的，”厉子优摇摇头，庞大的价差会流失客群，她笑着说：“就像你刚才吓醒我那样，来到我的桌前，表达你的歉意。”
这样就够了，她试探性的看了他头上的光环一样。
张扬舞爪的白光褪去了些，占了上风的红光从他的眼底映了出来。
厉子优满意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