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苔藓苍痕,曲折蜿蜒如蛇。
袖带翩翩飘香,莲步袅娜而行。
前方,两位彩衣少女款款而来,一人身穿着古韵洋溢的粉色衣裙,一人身穿淡蓝青衣,大约十五六岁,放眼望去,随时可感受一种妙不可言的花季少女气息!
不知为何,华歌突然感到紧张,也说不上紧张,反正是一种类似于紧张的感觉,他想找个适合的站位,双脚却硬是迈不动。
她们慢慢走近了,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孩子稍微大一点,身材高挑,修苗纤秀,一袭粉色长裙,金丝刺绣梅花袖,一条丝带环佩珠翠,更显纤腰楚楚!
整齐梳理两个发髻,插一支高雅的雕花金簪,缀挑珠玉!
粉嫩的鹅蛋形脸儿,流海飘垂黛丝,蛾眉弯弯,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忽闪忽闪,顾盼生辉,棱角分明的鼻翼下,红唇小巧玲珑,未语先醉,令人悠然而生怜香惜玉之心!
别看她才十六七岁,出落成如此美人胚子,未来必然倾国倾城!
华歌呆呆凝望着她,从未如此仔细看美女,是犯傻还是犯花痴了?不是,这位粉衣少女就在手机里面。
立即掏出手机来看,很快找到了那张相片,这不正是街上拍到的靓妹吗,怎么突然灵异,换上了一身古装?
路遇奇装异服的男士,引起了两位美妹的注意,她们形似主仆,粉衣少女似小姐,青衣少女似丫鬟,她们上下打量着,凝眉间,略显戒备之意。
一道刺眼的寒光闪过……华歌感觉脑后响起金属薄片急速划空之声,阴寒之风紧随着侵袭脖颈……不会吧,那位凶神还真的追来了?
完了完了!华歌赶紧撒腿就跑……想跑?跑得再快,也没有金甲战士快!
他感觉,有一根手指寒冷得像钢刺一般,点击自己后腰某个蹊跷部位,顿时浑身一麻!虽然身体保持着跑步的姿势,却丝毫不能动弹,呆若木鸡。
这真是一种令人恐怖的感觉!
“阿翁!”粉衣少女一见来人,俊俏的脸蛋露出亲呢表情。
正是刚才那个缺乏幽默感的怪人,杀气腾腾的金甲战士。
一身金黄色铜甲,包裹一身火红战袍,铮咛一声插剑入鞘,金甲战士傲然缓缓踱步到华歌面前,古铜色脸上,一双眼神犀利无比,似乎要数清陌生人究竟有几根排骨,看他手拿着墨玉匣子,伸手一把夺过去,皱起浓眉紧盯着,左瞧右瞧,看见上面居然出现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是……突然虎躯一颤,手机掉落在地!
“啊?紫柔,此乃紫柔也!”霸气冲天的猛人失声惊呼,如遭雷击闪劈!
“主公,”青衣女子离得近,赶紧俯身捡起急看,惊诧的表情瞬间变成喜上眉梢,她笑盈盈双手奉上:“此乃小姐?。”
“梅香,汝不陪小姐读书,来此何故?”金甲战士横眉怒目而斥。
“主公,息怒。”梅香无言束手,低眉垂眼,余光一瞥旁边的小姐。
“阿翁,读书半天了,出来舒活筋骨?。”粉衣少女不以为然,嗲声嗲气,她调皮地抢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人,顿时,一双曼妙如黛的大眼睛瞪成黑珍珠!端详片刻,突然失声娇笑:“好好玩耶!如何将我藏于其中?”
梅香凑过来笑,挑起大拇指:“小姐,此为墨玉镜,宝物?!”
金甲战士喝斥:“糊涂,看花眼了罢?”
少女扬了扬手机,娇笑着问:“阿翁,这是我呀,像么?”
“不像,衣装尚且不同,怪哉!”
“可是,主公,明明就是小姐哦?”梅香垂首,怯怯嗫嚅。
“小心,”猛人神情激动,满脸络腮胡须就像钢针,一根根竖起来:“哎呀,紫柔,如若灵魂被摄入,不堪设想!”
“何以见得?”少女并不信邪,更不介意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瞧这架势,她很可能是金甲战士的女儿,听他们“紫柔,紫柔”的叫唤,必为少女芳名。
她灵巧摆弄着这奇怪的墨玉镜匣,自己的容颜,不可思议的藏入区区方寸之间,玉匣并非铜镜。
似镜人不动。
似人衣不同。
上下左右翻看着,少女双眼和嘴巴挤成三个夸张的圆圈儿:“咦,此等宝物来至何方?”
看着涉世不深的女儿,金甲战士肃然道:“此乃不祥之物!”
“勿妨,此乃宝物。”紫柔娇然抗声道,越看越好奇,童心未泯。
“这是我的手机。”华歌身体不能动,嘴巴可以说话。
“鸡,何处有鸡?”旁边的丫鬟梅香没好气的问。
“我……”华歌呆如木鸡,双眼转动,活象一个只尚能转动眼珠的提线木偶,恭喜恭喜,已经中奖了,这可能是传说中的点穴秘术。
两女子见了,相视一笑。
话说,李广弯弓射鸡,樊哙拔剑屠狗,杀鸡焉用宰牛刀,何必多此一举?真是大惊小怪,高看庸人,抬举废物。
金甲战士紧皱浓眉,沉默不语,沉呤片刻后,突然冷哼一声,出手如电,怪异的指法,疾速游走在华歌的腰部……俄而,恍若遭受了电击,华歌全身释然一震,就象一座迅速解冻的冰雕。
憋了半天,终于解脱,华歌长吁一口气,伸伸懒腰,活动活动酸疼的胳膊,心有余悸的望着这群古人,试探着问:“鸡?这不是什么鸡,这是我的手机。”
金甲战士闻言,怒从心起,沉声断喝:“一派胡言,待我斩了妖怪!”刚刚拔剑出鞘,即被紫柔拦住,不由分说,替他收剑入鞘:“阿翁,此人不似恶徒,休要伤他。”
“柔儿,你年纪轻轻,不知人情事故,这妖怪偷走流星宝剑,今日又擅闯禁地,胡做非为!”金甲战士越说越气,越看越不顺眼,突然戟指华歌怒喝:“何方妖怪,胆敢以魔匣摄人魂魄,居心不良,图谋不轨,哪里逃!”话到剑到,锋利的剑尖迎面刺来!
华歌大吃一惊,撒腿就跑,义无反顾冲锋,一头扑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
四面白壁如洗,空空如也,窗棂古朴,咦……这好像不是在卧室里吧?华歌发现自己席地盘膝而坐,这是一个简洁的斗室,整个房间从天花板到白壁阑窗,然后就是地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昨晚没有贪杯,没有找代驾,只是梦见三个古人而已。
华歌摸着有点儿麻木的恼袋,举目四顾,看见墙壁上的门,这道门引起他的注意,这不是普通木门,而是铁门!
什么意思?铁门铁窗,就是没有戴上铁锁链……这是牢房?不会吧,昨晚喝酒了吗?酒后招惹的麻烦事,千奇百怪,随便摊上哪条就够人喝一壶,他曾毅然戒酒,多次发誓戒酒,可惜,戒酒戒酒,越戒越酒……戒酒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看到酒。
华歌站起来,感觉有点吃力……这里究竟是牢房还是医院?
他的脊梁透露丝丝寒意,赶紧起身,过去伸手推门,就这么随手一推,可吓煞人也,猛然一声巨响!沉重的铁门轰然倒塌……仿佛纸糊的一般!
门外一声脆嫩的惊呼……是护士小姐吗?
华歌跨出门来,外面是宽敞明亮的庭堂,站着一个胆颤心惊的古装小美女!
这位可不是昨夜梦中的紫柔,或者是梅香,这又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仙女!
只见,她年方十五岁上下,身材修长,头梳双髻,穿插一支碧玉簪子,一袭月白色翠袖短襦,滚银丝花边,下穿淡绿色丝织曼裙,银丝绣带束腰,勾勒出细柔的弧线!
这哪是什么护士小姐?这明明是秦风汉韵的小家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