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的话让车内变得更加沉默，别管是工作多年的老手魔术师，还是精通数据分析的小樱，他们的心里一样产生了不解。
是啊，这些事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联邦从来没有给过答案。
“不想那些远的了，陈念，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
魔术师将话题拽了回来，相对于那些离自己更为遥远的事情，他更关心身边这个同事的情况。
“我看过你的档案，但你的能力好像比档案上写的要更加多一些...”
陈念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认真，也有些负气：“别说你了，我也不知道。”
“也许以后会彻底弄清楚吧。”
他匆忙结束了这个话题，因为他发现小樱也将好奇的目光望了过来，转而顾左右而言他：“李查德曾经在双工集团，那些普通居民也是在集团旗下的工厂才被感染，这个集团说不定就是真理会打的一个幌子！”
听到陈念的话，小樱沉吟片刻回答道：“双工集团背后的关系网太过复杂，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对其进行定罪....”
魔术师有些愤愤不平：“又是因为狗屁的联邦法律保护！”
陈念默不作声，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法律保护又能怎么样，真要是那么有用，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平之事了。
他脑海中没来由浮现出徐大娘的音容笑貌，又想起刚才在娱乐城内见到的那些一掷千金的男男女女，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对了，你出来的时候见到那个林斌没有？”
魔术师将车转进地下车库，突然问了一句。
而听到他的话，小樱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没见到，他一直没有出来，我缓了一会儿就走了。”
陈念的回答四平八稳，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动。
而小樱沉默着低头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念之所以隐瞒不说，并非是因为不相信魔术师，更多地是认为这是自己搞出来的麻烦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也跟着受连累了。
毕竟赵晴特意嘱咐过，林斌的父亲负责特调局的财政开支....
虽然“捍卫者”说不会有任何痕迹能证明是自己所做，但陈念觉得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杀人越货这种事，不都应该这样吗？
还有那笔转给李查德的巨款，刚才“捍卫者”和他说，那是序列七的功劳...
这个家伙是从林斌的账户里把钱转出来的，还清除了所有痕迹...
大写的牛...
下了车以后，还是由陈念抱着那个少女，几个人按流程再次来到了特调局所在的办公地点。
短短一天的时间，陈念来回出入了三次，这让他格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
大厅里只剩下例行值班的人员，赵晴房间的灯亮着，显然是得到了消息。
.....
“回来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赵晴正在低头看一份文件，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才抬头说了一句，见到陈念怀中抱着的少女一怔，却没有直接问出来。
“你们先坐，等我一下。”
她又再次低头审理手中的文件，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烟头。
陈念将少女轻轻放在长条沙发上，这才坐到一边，安静地等待着。
魔术师有些百无聊赖，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本杂志，双眼开始慢慢放光。
陈念扫了一眼，正是今天见到他时候手里拿的那本。
小樱走到房间角落倒了几杯水，贴心地给赵晴和陈念一人送上一杯，唯独没有理会魔术师。
而魔术师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没说话。
隔了一会儿，赵晴才抬起头，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这才开口道：“今晚的侦查怎么样？”
陈念没说话，而是望向了一旁看杂志的搭档，示意你来说。
魔术师清清嗓子，这才把今晚的事情经过和赵晴交代了一遍，尤其是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下他是如何大展神威，利用幻境让其他人中招的。
当然了，他自己在里边嗨皮的样子是只字未提。
末了，他还着重介绍了陈念在今天的表现。
“....经过就是这样，目前来看，李小斐的儿子陷入莫名抽搐状态一事，显然是天使娱乐城的原因。”
“不确定他是否因为拍卖‘美梦’所导致，以今天的拍卖价格看，他应该不具备这个财力。”
小樱实在是听不下去魔术师的自吹自擂，在旁边及时插了一句。
“你们太低估这个城卫局的局长了。”
赵晴轻笑一声，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了过去。
“看看吧，你们走后我让人启动了对他的调查，这是这个李局长在这些年的经历。”
陈念走过去拿起文件，心中赞叹赵晴的办事效率。
只见文件上赫然是李小斐从入职以来的全部档案，其中内容更是事无巨细。
“仅去年一年就收入一千七百万联邦币？！”
魔术师扫了一眼，不由惊呼出声。
陈念也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洛城只是七号中心城下辖的一个普通城市，说白了就是个三线城市而已，一个三线城市的城卫局局长，一年收入居然这么高？！
他到底贪了多少钱进去？
“这还只是他通过职权获取的一部分而已，往后翻，上面写着他现在插手干预的工程，还有以各种名义创办的公司。”
陈念拿着文件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直到他看见“...今年四月，以其子李天的名义，收购双工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时，才猛然抬起了头。
“这个李小斐也和双工集团有关系？”
“没错。”赵晴略显严肃的点点头，她拿起烟盒，却发现里边已经一根不剩了，有些懊恼地将烟盒攥紧扔在垃圾桶里，这才继续说道：
“双工集团的老板高远，发迹于十年前，短短十年的时间里，他就已经将双工集团做到了洛城首屈一指的企业，甚至在整个七号中心城，也称得上前三十。”
“他本人更是和仲裁委员会的查理委员搭上了关系，只是还不清楚是何种方式建立的联系。”
魔术师很狗腿的走了过去，将在李查德那里顺出来的雪茄抽出一只给赵晴点上，换来后者有些惊讶的目光。
“你居然还有‘约瑟尔’这种高级货，哪里搞得？”
魔术师嘿嘿一笑，依然狗腿：“科长喜欢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