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作呆记

《为妃作呆记》

第 18 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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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珺一早去梵月宫溜达了一转,蹭了顿早饭后,就被洛小攸赶出来了,理由是他公务繁忙,不敢耽误他。

刚从梵月宫出来,就看到廖厥匆忙赶来,应是从乾安殿赶来的。

川珺并不打算回乾安殿,两人边聊边往清泠宫去。

川珺问道:“是不是查到些眉目了?”

廖厥直截了当道:“并没有!”

“认真查过啦?”

“依这两天的进展,确实没有。白家一切正常,人还没撤回来,该盯的盯着,改查的查着。”

川珺微微蹙眉,总觉得有刺,如鲠在喉。“先暗中盯着吧,不过,人手可以撤回些。”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这事急不得。希望是我多虑了。”

早上他去梵月宫看洛小攸,洛小攸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沉浸在发现新毒药的喜悦中,并且否决了他装病的提议。川珺想想也是,现在装病只怕也来不及了,如果真有人铁了心要捣乱,那肯定不止这一招。

两人还没走到清泠宫,吕寇就追了上来,“殿下,川帝派人来乾安殿传话,请您和廖世子去御书房。”

川珺略带笑意轻声说了句:“看来今日还真是公务繁忙!”

御书房内,川帝和廖侯爷正在商讨前往接迎各国使臣的人选。

两人行礼后,川帝道:“各国来贺的使臣已达边境,现由边境护军一路护送而来,各国使臣的安全不容忽视。前往接应的将领刚才本君和廖侯爷已经商定过了,至于南陆王朝的使臣,本君欲让廖世子前往,如何?”

说罢,廖侯爷将名册呈于川珺看了一遍。

在场几人都明白,相较于接他国使臣,接南陆王朝的使臣是个重任,稍有差池,将可能导致两国战火重燃,而若有人想在使臣身上动手,那么他们将是首选。

有危险,那也说明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廖厥自小与川珺长大,今后也必定是要接任侯爵辅佐川珺的,川珺和廖侯爷已经在给他铺路了。

廖厥慷慨激昂道:“臣定不辱命!”

川帝又对川珺道:“这名册珺儿可有异议?”

问川珺的意思,一方面也是川帝在向他交接政务,便于他继位后的赏罚。

川珺早就接受政务了,只不过近日繁忙,疏于政务。对于名册上的将领,他早已对他们的才能功勋了如指掌,此番名册上的安排并无不妥,便回道:“儿臣无异议。”

川帝对廖侯爷道:“那此事就交由侯爷去安排了。”

廖侯爷领命后和廖厥退去。御书房只剩川帝和川珺,气氛顿时就少了严肃。

川帝对川珺道:“近日在忙些什么?”

“忙聘礼的事啊!”

“聘礼?这事需要你操心么?不会是清泠宫的事吧?”

“正是!今日正往清泠宫去呢,就被你抓来了。若没什么事,儿臣可要去忙咯。”

“去吧去吧!”

“辛苦父君!”川珺笑意盈盈的去了。

廖厥接了迎接南陆王朝使臣的重任后,不敢耽误,稍稍处理了白家的事后就出发了,快马加鞭,顺利从边境护军那接过护送的重任,至此,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不测,沿途皆有当地卫队护送,一连几日,倒也平静,但也没人敢掉以轻心。

这日,是个大好的晴天,烈日当空,但也融化不了廖厥那张冰冷的脸。

官道上,远远便有一群人挡住了去路。廖厥命人前去查探,片刻,便有士兵策马来报:“回世子,前方乃一群马贼拦路,异常嚣张。”

当地卫队的将领听闻,吃惊不小,真是始料未及,光天化日下,居然有马贼公然拦官道,他上任以来还没遇到过这事,吓得赶紧请命:“世子,末将请命,带兵前去清路!”言语之间不无惶恐。

廖厥淡淡说了句:“该来的还是来了,比我想想中的慢了些。”他看了看周围地势,四周开阔,并不适于伏击。便同意了那将领的请辞,“速战速决,不要惊扰到南陆王朝的使臣。”

将领领命,带了部分人马前去清路。廖厥吩咐其余将士放慢步伐,小心防守,自己也退到南陆王朝使臣的马车旁,马车周围默默增加了守卫。

前方已经是一团混战,廖厥漫不经心的往远处看了一眼,目光收回之际,隐隐觉得前面路段有异,地面下似乎埋伏着什么。

廖厥轻声示意身旁侍卫。长矛刺向前方地面时,马车向左边绿地驶去,可于此同时,马车下方,无论是官道还是周边绿地都惊现一柄柄寒光森森的利刃,几乎快要刺破马车,刹那间,廖厥夺过身旁将领手持的长刀,翻身马下将破土而出的利刃斩落。

尔后,便是一声声巨响,地裂尘飞,幸而此前马匹受惊,狂奔不止,躲过了埋藏在地下的□□带来的劫难,但车队也就此打乱,一时间尘雾弥漫,不辨方向。

马匹飞奔,但廖厥始终紧随在南陆王朝使臣的马车畔,寻求时机制止了狂奔的马匹。不久,身后大队人马紧随而来,将其护在中间,廖厥进马车与使臣交谈了一番,请他们换了士兵的服饰,或骑马或步行,分散在大队人马中,在右前方和后方的战乱中,一行人往旁边岔道而去。

前行不过片刻,再次遭到突袭,所幸这次伏击人数较少,交战片刻便得以突围,混在将士里层的使者虽显狼狈,倒也无性命之忧。

廖厥为防前方有埋伏,特派了一队兵马前去查探开路。

南陆王朝使者稍作片刻休整,随后出发。

前方马蹄声响,群鸟惊飞,三支乌羽利箭贴着群鸟向人群射来,被廖厥挥刀斩断,将士警戒,严阵以待。

不料,从草丛中窜出一匹马来,马上是一位俊秀的少年,穿着一件宽松的棕麻衣,眼里带着些许风霜,身后背着一筒乌羽箭,见到眼前这阵仗有些慌,准备策马避开,却被两层士兵包围。

少年忙喊着“误会误会……”,一边听从一名将领的话乖乖下马。看着他那双充满着惊慌的双眸乱转,将领呵斥道:“看什么看,老实点,问什么答什么!”

“是是是……”少年被带到廖厥面前,两人中间还有一排士兵隔着,以防少年突袭。

廖厥冷声道:“抬起头来!”

少年似乎被这一声惊吓控制住,立马抬头。

廖厥仔细盯着他看了片刻,问道:“你是何人?”

“回……回大人的话,小人……草民叫乌马,平时靠打猎为生,刚才……刚才草民绝不是故意的,还请大人明鉴!”说完颤抖着磕了两个头。

廖厥不想耽误工夫来查证此人的身份,于是道:“将他的弓箭缴了,捆了吊起来。”

他没功夫耗在这里,倘若这少年是个乔装的杀手刺客或是探子,困他半个时辰,大队人马早已走脱;倘若他真是普通猎人,半个小时候他自然获得自由。所以他选了这个法子,免得误杀一条人命。

周围士兵迅速上手,片刻就将那少年吊了起来,廖厥又吩咐将他吊得低些,随手挥刀将吊着他的那枝树干砍了一刀,使少年欲坠不坠。

少年惊叫着:“大人饶命啊……”

“这树干勉强能撑半个时辰,就当你刚才惊扰之罪的惩罚。你就在这反省反省!走!”

人马刚消失在前方弯道,那名吊着的少年露出一丝诡笑,“彭”的一声,捆着他的绳子顿时四份五裂。

刚才,他在那些士兵中扫了一眼,有几人明显身姿神态不自然,想必是使者所扮。听着前方传来的厮杀声,他跃上马背,消失在林中。

廖厥一行此去,不时遇到一些袭击,看上去,每次袭击他们的人马并不多,但总是时不时的暗中捣鼓一下。看来对方是想消耗他们的体力,想必今晚少不了一场大战。

临近黄昏,前方有店,但一行人径直走过,找了空地扎营。廖厥吩咐下去让将士轮班调休,所有人都不敢大意,抓紧休息,静静等待着今晚突然的大战。

扎营不久,第一轮休息的士兵刚躺下,就有箭雨射来,随后是火攻,一支支带着火苗的羽箭将夜空照亮,混乱中不乏有些士兵被悄无声息的解决。

一些较年轻的南陆王朝的使者不免惊慌,此刻与顽强抗敌的士兵一对比,立马暴露无遗,护在他们周围的士兵突然被同袍刀兵相向,方寸大乱,让南陆王朝的使者险些被刺伤。

在廖厥身旁,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士兵,手持长矛,毫不惧敌,他是这次南陆王朝的主要使臣毕章大人,曾多次出使川国,致力于两国邦交。他的周围一直有几位将士,看似是他在跟随将领,实际上是几人在保护他。

一支羽箭劈风破浪而来,直取他的眉心,他挥起长矛准备迎击,却被一位将领抢先一步,将箭一劈两半。他只顾得上前面的羽箭,哪料到背后一柄弯刀已逼近。

火光映在弯刀上,闪灭的瞬间,廖厥贴身从毕章身旁过,出鞘的剑划破那名士兵的头盔,散落一头秀发。

那张面孔看着有几分熟悉,是了,那双沧桑的眼,迸射出两道寒芒,这不是近日林中那名被他吊起来的少年吗?哦,应该是少女。

那头秀发在空中张牙舞爪,她的袖中又飞出一把链子刀,刀上青芒隐现,显然是淬了毒,径直向毕章袭来,周围将士哪能让她得逞,拦刀的拦刀,刀枪棍棒也免不了往她身上招呼。

廖厥一行早已占上风,任她如何,也只是强弩之末。但她的心思还是在刺杀毕章上,只要一有时机,她的链子刀就往毕章上招呼,哪怕玉石俱焚,她那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刺激到她,激发出她的杀性,看来伤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血不断的渗透她所穿的士兵铠甲,滴到地上,倒映出无数弯弯月。

混乱持续了一阵,混在兵士中的刺客逐渐被击杀。远方还传来一阵阵马蹄嘶鸣声,看来是今日被分散断后的兵马已经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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