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可以开始虐了吗

《快穿之可以开始虐了吗》

第 112 章 那些我成为小娇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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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依然躺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一如最初。

现在大概是傍晚,光线昏沉,卧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肖安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恐慌和极致的落寞。

是不是迟早有这么一天,他会被所有人都抛弃,苟延残喘地躺在这里。

肖安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天色,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肖安偏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废物,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明明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为什么连失忆前的心理障碍都克服不了。

“安安……?”温镜昉一进来,就看到肖安蜷在被子里,身体哭得一抽一抽的。

温镜昉连忙转到床边,蹲下身去,用双手慢慢捧起肖安的脸。

肖安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但还在哭,眼泪格外汹涌地从眼睛中出流来,沾湿了温镜昉的指尖。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此把那柔嫩的唇瓣□□得不成样子,仿佛被暴雨砸得软烂荼蘼的花。

“安安,没有关系的。你的病都是心理作用,只要把心里那道坎过去就好了,不要哭了,你身边还有我在啊。”温镜昉用大拇指轻轻地抹去他眼角的泪水,细致而温柔。

肖安哭得说不出话来,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的。

他很清楚,不是这样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对于温镜昉所说的父母也只有很陌生的感觉,所以现在压根没有什么心理作用。但他对于汽车鸣笛的声音却是条件反射地晕了过去——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温镜昉……”肖安哭着,睁着一双泪蒙蒙的眼睛胡乱去啄吻温镜昉的唇,等温镜昉把他整个人都抱进自己怀里,他就尽力往他怀里缩,一双手紧紧环抱着温镜昉的腰。肖安小动物一样偎依在温镜昉的怀里,满脸泪水,双颊滚热,他凄怜地说道:“温镜昉,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安安,怎么会不要你呢?”温镜昉慢条斯理地顺着肖安的脊背,他能明晰地感觉到,记忆中,那总是挺直的后背、总是走在前面让他看着的后背,此刻正乖顺地伏在自己怀中,因为害怕被抛弃而微微地发着抖。

“不……我要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安安,我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那就好……”肖安很幽然地笑了一下,他重新靠进温镜昉的怀里,闭上眼睛,一串泪自面颊滚落。

肖安明白,从他说出这些话的那刻起,有一节名为骄傲的骨头,至此便从他的身体里永久地抽离出去了。

——

“夫人,这种事情你交给我做就好了。”李婶挡开了肖安欲伸出手的动作,又见他呆立在原地,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叫人疼怜,便叹了一口气,递给了他一块干净的抹布,说道:“要不您去把客厅摆着的那个花瓶擦一下吧。”

前段时间温镜昉叫人送过来一只半人高的双耳青花瓷胆瓶,就摆在客厅里,李婶总认为这个花瓶和客厅的装潢有些格格不入,但无奈温镜昉喜欢,可能是觉得上面绘制的鸳鸯贵子的图案很合心意吧。

“好。”肖安接过抹布,竟冲李婶感激地弯了弯眼睛,谢谢她终于让自己有点事情可做。

肖安最近精神不怎么好,总是恹恹的,于是就更显得乖巧,只有见到温镜昉的时候脸上才表现出一点活泼的表情来,而且越发地娇气怠懒,一定要用手去圈住温镜昉的脖子,央求着撒娇要他抱,白嫩纤细的小腿总是搭在温镜昉的臂弯中晃悠。

也许肖安的脚几乎没怎么再落过地了,变得和主人一样娇气,没走几步就脚腕发软,他刚一走神,脚下没注意就滑了一跤。

肖安身形不稳,下意识地想找东西扶一下,反而带倒了那个花瓶。

等李婶听到声响跑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碎瓷片和躺在瓷片中央一脸茫然的肖安。

“哎呀您看看这……伤没伤到呀?”李婶赶紧跑上前去把肖安扶起来,一边仔细检查肖安身上有没有受伤,一边担忧地絮叨他:“下回可得小心一点。”

幸好花瓶没有砸到肖安,而他又正好穿着长衣长裤,因此,只有脚腕处被溅起的碎瓷片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小血口。

“还好只是小伤,咱们去上药吧,夫人?”

肖安没有回答她,兀自呆呆地站在原地。李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满地的碎瓷片中,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微型摄像头。

李婶也愣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地反应过来,肯定是温先生对夫人实在宝贝得紧,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又更不能找人来监视,便想了办法把微型摄像头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好看看肖安每天都在干什么。

显然肖安也想到了,但他转过头去看李婶,一双澄澈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几分挣扎的天真问她:“李婶,这是有坏人偷溜进来放的吗?我们得赶快告诉镜昉一声。”

温镜昉对这座房子的监管程度,平时连个鸟都难飞进来,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能够在这里动手脚的,也只有户主。

此刻,肖安说的话就格外有些幼稚和傻气。

李婶察觉出肖安的不太对劲,就也没有直接否认,试探性地对肖安说道:“可能是,那一会儿我给温先生打个电话吧。”

“嗯……”肖安点了一下头,但还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半晌,他向前几步蹲下身去把那个微型摄像头捡起来,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

就在李婶忍受不了这长久沉默的气氛时,那两片几乎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动了动:“算了吧,别给他打了。李婶,你帮我一起找一下,这房子里还有没有这个东西。”

平日里,这就是一幢普通的房子,对于肖安来说,是他和温镜昉的家。

肖安力求于在空茫的现状中找一点慰藉,这里就是他最后的王国,他以为他在这里是自由的,殊不知囚徒能被允许呆着的地方只能是牢笼。

他和李婶粗略找了找,就拆下来好几十个。

这些小巧的摄像头堆放在桌面上,好像眼球。肖安一想到在他和李婶还没有办法够得到的地方,或者尚为发现的角落里,还静静散落着无数个这样的“眼睛”,代替温镜昉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就不由得遍体生寒。

“李婶。”

“啊?怎么了夫人?”李婶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摄像头,整个人还愣着神,听到肖安唤她,赶紧就应了。

“你平时打扫家里的时候,就没发现吗?”

李婶摇了摇头,怕肖安误以为自己帮着温先生一块儿瞒他,连忙为自己辩解:“夫人您也看到了,这东西拆下来之前根本就不会被注意到,何况先生又放得这么隐蔽……”

“嗯。”

肖安也没有继续追问,只仰面倒在沙发,看起来格外疲惫的样子。

“夫人,那咱们……还继续找吗?”李婶看出他现在的情绪不太对劲,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等温镜昉回来之后让他自己拆掉吧。”

温镜昉原以为肖安永远都不会发现的,但他没想到,肖安不但发现了,还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温镜昉,你为什么要在屋子里装那么多的摄像头,却根本就不告诉我?”

“我只是……”温镜昉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想好一个完整的借口。

“把摄像头都拆掉。”

“安安,我只是需要多看看你。”温镜昉下意识地想拒绝,他半蹲着上前去抓肖安的脚踝,触手冰凉,上面那道小伤口渗出来的血液已经凝固,温镜昉皱着眉头,轻轻用指尖碰了碰伤口周边的皮肤:“你这里有伤怎么不和我说?乖一点安安,我去给你上药。”

肖安给予的回应是轻轻地把脚从温镜昉的手中抽离,他半蜷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神色坚定而又冷静:“温镜昉,你把摄像头拆掉,或者我可以搬出去住。”

“不可以!”温镜昉的心头重重一跳,他被肖安所说的那句话其中隐藏更深的含义所吓到,有些慌乱地紧抱住肖安:“安安,不要搬出去,我会把摄像头都拆掉的。”

因为情绪的起伏有点大,所以温镜昉的信息素味道变浓了很多。

白茶的味道。

肖安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最开始醒来的时候,对一切都很陌生,常常像惊恐的小兽一样躲进温镜昉的怀里,听到丁点声响就睁大眼睛用力去握住他的手臂。后来温镜昉表现得比他还要警觉,一双手总暖乎乎地包住他的耳朵,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

再之后,是对于肖安来说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接吻,可温镜昉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叮嘱他一定要闭上眼睛,结果自己却亲到了他的鼻尖,之后满脸通红地挪到了他的嘴唇上。

肖安记得,当时温镜昉的小臂紧张到僵硬,但是嘴巴软得像棉花糖,他们两个人心跳得特别快。

那那个时候,房间里是会有这么多的摄像头在暗中闪烁吗?

“镜昉,”肖安喉间发哽,他忍住眼中的泪水,回身抱住了温镜昉:“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也多相信我一点好吗?别做这样的事情,我会难过。”

“安安,对不起。我保证我会把摄像头全部拆掉的,那你能不能和我说一句,你绝对不会离开我?”

肖安看向温镜昉的那双眼睛,有些恍然地想,原来执念是这种眼神啊。

“温镜昉,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离不开你。”肖安感觉自己正越来越深刻地体验着苍凉,他不明白温镜昉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会离开,他明明已经是一个废物了,从睁开眼睛看到温镜昉之后,他的世界都是由这个男人构成的,喜怒哀乐从此只受他的影响。温镜昉还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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