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火

《鳞火》

第 229 章 第八十二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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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行为感动

用情感绑架

只是想牵着你走

骆橪提醒完就率先进门,岑荆点头致意随后跟上,林漱小跑着几步上了台阶路过禹九跨进门,禹九在原地等沐子来上来一起。

沐子来扯扯衣袖理理衣裳上了台阶,和禹九边走边说:“太阳底下真是暖和,这阴凉地方还真冷。”

禹九随后在沐子来旁边向阳光底下伸手,还别说,确实温暖,没有初冬的寒意,初秋的灼热,阳光暖融融地洒在手心里,温暖似乎传进了心里。

梅镌有眼色,出门时见沐子来带着禹九,置办午饭时就多买了些。此时在堂中放一张长桌,她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上,按骆橪要求左右放四张长凳,请樊大夫一起上桌。

布置完毕,梅镌和樊大夫坐一张凳子面对着骆橪;骆橪身旁自然是林漱;林漱因为沐子来一句“阴凉地方还真冷”就拉他坐在自己旁边;沐子来离窗户不远,窗台上虽有阳光却不怎么暖和;禹九本该因避嫌而和梅镌一起,却因沐子来说方便照顾他而留在旁边,生怕她跑似的,沐子来此时放在桌下的手正攥着她右手。禹九对面,湛溪正襟危坐;岑荆被湛溪和樊大夫夹在中间偶尔和沐子来相视笑笑;樊大夫讪讪地笑着,他在燕庐虽然常和骆橪梅镌他们一起吃饭,像今日的情况却是没有,什么宰相府公子、王府公子、少主都齐聚一堂,他还有些紧张,好在梅镌在他旁边时不时和他说说话。

梅镌和樊大夫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抬头和她面前的小姐说:“对了,小姐,我刚刚和湛溪在路上看到太子府的车架往城郊去了。”

林漱端着碗拿着筷子停下来问:“城郊?是兰奇姑娘暂住的那个方向?”

梅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意思是大概如此,林漱得了肯定,转头看骆橪一眼,约莫是知道骆橪不会说什么,于是转头问沐子来:“沐公子怎么看?”

沐子来反问:“你是问我怎么看待奇儿妹妹被人说是怪物太子殿下还护着她这件事吗?”

岑荆夹菜之际听沐子来将问题转到这里便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稍转瞥了禹九一眼,大概是没想到禹九会把和他的对话告诉沐子来,没想到沐子来会在这里提出来。

林漱应道:“算是吧。”

沐子来接着反问:“那阿漱你呢,你如何看待身为储君的太子殿下和被指作怪物的奇儿妹妹之间的感情?”

林漱想问不想答,见沐子来不搭腔,他嗔怪一句就转去问岑荆:“沐公子不想说就算了,岑荆你呢,你有什么看法?”

岑荆放下碗又放下筷子,郑重答说:“我以为太子殿下最好是悬崖勒马。他与兰姑娘从小的情谊,做君臣也好,当朋友也罢,都可以相互守护终生,何至于像如今这样,一个是怪物没得到承认还受了更多诋毁,一个被蛊惑没得到幸福还可能失去权位。子来,你说是不是?”

岑荆话里的意思较之前倒是没什么变化,他此时选择坦然说出来,大概也是考虑到禹九会把当时的话告诉沐子来,不如自己先说清楚。

然而沐子来没有深究,他只是面色平淡地说了又问:“我前面没有悬崖,勒不勒马的,我也不能妄加猜测。你说是吧?”

岑荆笑着接下:“此事倒也不需设身处地去想,旁观者或许看得更清楚。兰姑娘被人指作怪物不假,殿下陷入其中不虚,我们只要讨论人与怪物之间究竟该不该在一起就好。”

“不设身处地怎么知道对什么才是对殿下真的好,你说那是悬崖,那是绝地,可谁也不确定绝处逢生会不会就是桃源仙境。”

“十赌九输的局,值得吗?”

禹九等着沐子来反驳一句“值得”,可岑荆不给沐子来时间,他接着说:“左右不是我们在赌,只是作为朋友,我不愿看她继续沉沦。”

岑荆理亏地自退一步,沐子来紧接着问:“我倒是好奇岑荆你何时与殿下关系如此之好了?”

“不过一个比方而已。”

沐子来接着问:“一个比方?你想用殿下比喻谁?用奇儿暗指谁?”

眼见岑荆和沐子来针尖对麦芒似的争辩起来,林漱在旁边不嫌事大地问骆橪:“阿骆,你不管管?”

骆橪将头一抬,瞥岑荆一眼,回答说:“他们在暗讽你我是怪物,怎么管?”

就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岑荆停下来道歉说:“阿骆,我不是说你。”

林漱帮腔骆橪说:“就事论事多好,偏偏东拉西扯地明嘲暗讽。”

沐子来夹起一块肉放碗里,要说不说地沉默片刻,然后道歉了:“抱歉,阿漱,但我们没想针对你们。”

“行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太子殿下也不是兰姑娘,怎么也讨论不出结果。吃饭。”说完,林漱以身作则地好好吃菜吃饭了。

后来离开时,沐子来和岑荆都尽显大气地相互致歉并相互原谅。如此滑稽的行为连沐子来也忍不住,一离开燕庐他就感叹道:“许久没做这样的傻事了。”

禹九心里赞同,嘴上转移话题问:“公子,如何?”

沐子来没回答,只是转头意味不明地盯着禹九,禹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之后,略显别扭地重新问:“子来,怎么样?岑荆知道吗?”

沐子来负手说道:“我猜,他大概知道林漱是妖的,他甚至怀疑林漱不是女子是男子,只是他不敢赌,不敢告诉阿骆林漱是妖怪是男子,毕竟阿骆曾经扮妖表示过自己对妖怪的态度,他不敢确定阿骆知道林漱是男子后会觉得自己受了欺骗而赶走林漱,还是恰好顺了她的心意找到一个合心合意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问题是告诉阿骆林漱的真实身份?”

沐子来考虑过后还是说:“这还是个问题,毕竟我们也不敢赌。我只是觉得如此欺骗下去,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如果还是告诉阿骆为好,我们应该怎么说?”

“此时还是由林漱来说合适,我们去说也许会适得其反。找个时间和林漱谈谈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燕庐?”

“倒也不用次次去燕庐。”

禹九疑惑地偏头瞧着沐子来,等着听他的想法。

“挑个日子将林漱约到春秋酒楼吧,眼看就要入冬,留川城那边怕是等不了太久。”

话题一转,禹九问了个困惑她多年的问题:“公……子来,你会帮太子还是六王爷?”

“帮谁都一样啊。你不知道,其实林椿和林楸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是陛下当年将他们交给瑛贵妃和宁贵妃抚养时没说出他们的身份。这些年,为了朝局平衡,陛下任由瑛贵妃和宁贵妃两派分立。结果发展成如今这样,陛下也没想到吧,再继续下去,林椿他们怕是会兄弟相残,因为这个,父王才想让林椿去留川城好好和林楸说一说。”

禹九猜测说:“那还是要劝他们兄弟和睦,如此,储君之位还是太子殿下的,那他和兰姑娘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你若是想帮忙,眼下还有机会。”

“什么?”

“不过不是帮太子,而是帮灵齐。”

“小王将军?他怎么了吗?”

“灵齐喜欢林枝二十余年,好不容易没了我这个阻碍,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林枝,却遇了麻烦遭了阻碍,我想帮他一把。”

“怎么帮?”

一连三个问题问出了打算却没问出细节,禹九只看到沐子来说完后朝她伸出了右手,在她疑惑时说:“把手放上来。”

禹九前后左右看了看四下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听不见但都看得见,她不懂沐子来的意思。

沐子来抬着手解释道:“他们都说公主殿下是个深情的,我想,不如断了她的念想,让她知道真正钟情于她的是谁。”

禹九垂眸看着沐子来的右手说:“会有其他办法断了公主殿下的念想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其他办法?”

一时间,禹九也不知是该为有办法高兴还是不悦了,她只知道看沐子来。

沐子来撑着微酸的右手边走边说:“我想,一不做二不休,告诉众人我和林枝成亲这些年什么都没发生,可这样会毁了林枝的名誉,伤了皇家的颜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明智之举。”

因为先前看着沐子来,禹九没来得及将听见他和三公主成亲多年什么也没发生而出现的诧异和一丝欣喜隐藏好,幸而沐子来有意不让她尴尬,顾自说下去。然而,一处不尴尬一处尴尬,沐子来说完了三公主的事后晃晃右手说:“禹九,我在等你自己主动。”

不过是牵手而已,在沐王府也没少做过。可沐王府牵手都注意避开侍女护卫,在外更改注意。但是小王将军,真的可以断了三公主的念想?子来他若是一直固执地不放手怎么办?

禹九胡思乱想之中,沐子来又说:“我一直在等你。你当初去黔安城,我等你回来。你不说一声跑到江洲,我还是等你。后来等不到了,我跟着你跑到江洲,带着你转到禹州,护着你去了鳞谷,你就高抬贵手吧。”

前面是想用情感绑架,中间是用行为感动,出乎意料的,沐子来最后一句话用了“沐子来式”方法,微微一笑像是讨好,幽默说辞缓解尴尬,明明降低姿态却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禹九伸出沉重的左手交给沐子来,然后一路牵手走回沐王府的他们不负所望地引起了一番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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