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纨绔

《女尊之纨绔》

第 54 章 番外(三),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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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第三年,齐鑫有了身孕,怀的还是双胎,这可把全家老小高兴坏了。屈凝更是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时时看顾着。

可随着自己的官阶爬得越高,公务越发繁忙,却也担心爱夫一个人呆在家会闷坏了,殊不知不少孕夫就是因为缺少陪伴而沮丧、焦躁最后发展成产前抑郁。想着自家夫郎已经许久不曾出门交际了,屈大人便撺掇弟弟牵头在府中开办一场私宴,请些两人的共同好友参加,齐鑫啥都不要张罗,就按时出席吃吃喝喝、玩玩笑笑就好。

接到帖子的各世家正夫、正侍重视极了,都表示一定如约赴宴。开玩笑,这场宴会邀帖虽然是以工部侍郎之夫的名义写的,但这办宴的地点却是在他姐姐屈少傅的府中。

屈少傅是谁?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大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帝师。其母是刑部尚书,老师是文阁宿老兰大学士,就连娶的夫郎都是忠勇侯家的独子,鼎鼎有名的武安将军战神齐晚枫是她大姑姐。

如此显赫的身份自然多的是人想要结交,难就难在对方是个低调淡薄的人,不站队、不吃席、不受贿,请她私饮便只聊酒桌上的事,送她美人更是会当场拂袖而去。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先例,入京述职的小官借着请教辖区灾情的应对之策为由,想要将自己的侄儿塞到屈凝身边“伺候笔墨”,却令对方大怒,痛斥其为“蚁膻鼠腐之辈,视百姓水火如无物!”,后来那位官员受到御史弹劾,再也没机会御前述职就了。此事一出,众人对屈大人的刚正不阿印象深刻,那些暗戳戳动着歪脑筋的这才歇了心思。

不过是人就会有喜好,与这位年轻少傅清风霁月的品行一起广为人知的还有她爱夫如命的声名。曾经一句“弱水三千,独取一瓢”的言论入了多少春闺少男的心窝,其婚后更是对正夫三年如一日的呵护有加,说把人宠上天都不过如此了。聪明人都知道想要交好这位大人,讨好她的正夫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如此一来,收到屈轩的帖子怎么能不重视,赴宴当天的形象力求自然端庄不刻意,最好能给别人留下亲和好结交的印象。

贵夫间的交际左不过游园赏花、烹茶听戏,两个果盘摆上来,话题已经能从“哪家胭脂好用”到“如何在几个花样多的侧侍面前维持住大夫的威严”了。齐鑫坐在角落里兴致勃勃地听着诸位正房彼此间支招,在斗小侍这种事情上男子能同仇敌忾地宛如对方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怀着身孕的人总爱吃些零嘴,他便抱着自己的小瓷罐,边听边吃,常人看着都酸倒牙的小杨梅他却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齐鑫不像屈轩是个闲不下来的性格,对他来说坐在角落里自得其乐,时不时听听热闹已经是最舒服快乐的状态了,殊不知在某些一直有心关注的人眼中他这种明显对话题感兴趣却游离于热聊外的样子,是年纪小脸皮薄又插不上话的表现。

“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很好吃啊。”光禄寺卿之夫凑过来搭话道,他想着便是不因对方背后的女人,也断没有让年轻的贵夫被冷落融不进圈子的道理。

“啊,这是我家里人给做的,味道可能有些奇怪……”齐鑫想说你也许吃不惯,可没想到对方听他一说却眼睛一亮像是更加好奇了。

如果是府里厨子做的味道自然不会奇怪,可说是家里人还能让齐鑫捧在手里舍不得放下,这人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了,陆景心想:早就听闻屈大人爱夫,却没想到居然连腌杨梅、准备零嘴这种小事都亲自动手,一时间不知道该羡还是该叹。

“要不你尝尝?”在对方炽热的目光中,齐少君递出手一粒嫣红精致的小杨梅,亲眼目睹对方接过、抬手、放进口中……而后脸皮不受控制地抖了三抖。

盐渍的杨梅酸到令人流泪,入口片刻一种咸味的汁液就催的舌根津液遍生,更为神奇的是含久了还有一股辛辣的余味,口感真的是一言难尽。考虑到当面吐出实在太过失礼,陆景忍了半天才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好在杨梅早被细心地去了核不必担心被卡到。看着齐鑫无辜的脸,他发誓以后打死也不随便尝孕夫的零嘴了。要不是知道做梅子的是谁,眼前人又吃的一脸满足,他会以为屈凝想要毒害亲夫。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几位贵君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聊得太投入,居然把目标都忘了,便小心攀谈起来,发现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结果可想而知,在座人人都被这风味诡异的梅子荼毒了个遍,看向齐鑫的目光皆是敬佩不已,谁能想到样样精通的屈大人做出的点心居然恐怖如斯。

“其实……如果能有少傅这样体贴的妻主,让我一日三餐地吃这梅子都可以……”冷不丁地,人群内有个声音自言自语道,凉亭并不大,几位又坐得近,即便说的小声可还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哪个拎不清的敢当着人家夫郎的面说出这种蠢话,陆景心道此人当真是大胆,都知道屈少傅的思慕者众多,可旁人即便有意也只会想迂回的办法,他居然直接就找齐少君表明了。

齐鑫抬头看去,说话的人坐在西南角落,看上去年岁不大,约莫十四五岁,鹅黄衣衫,一双水灵灵的猫眼,正是一个男孩子最鲜嫩的时候。他身边与之长相有三四分肖似、贵夫打扮的人大约是他哥哥,听见弟弟的惊人之语慌忙解释道:“家弟这是觉得少傅大人会疼人,感叹少君妻夫二人恩爱和美、羡煞旁人呢……小柒你是这个意思是吧”

可和这少年不闪不避的目光撞上,齐鑫却觉得不是,果然,对方嘴角露出一对酒窝,不答反问道:“齐少君怎么认为呢?我的想法不重要,您觉得是就是了。”

齐鑫不欲理他的挑衅,只问:“你叫小七?”

“是啊,少君小名不是也叫这个吗?”少年嘴角酒窝越深,“世上叫小柒的有这么多,哪个特殊还真说不上,只是有的人幸运有的人不走运罢了。”

少年这话一出,在座众人心头一提,这不摆明了说齐少君只是占了先遇上屈大人的先机,几乎明着说自己有取而代之的心了。当场就有几位贵夫面露不喜,心道就是家里最狐媚的小侍也不敢当面如此挑衅正夫,何况你这都没跨进人家偏门呢,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这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勇气可嘉。

人群中也有怀着别样心思的等着看齐少君反应,觉得若是这少年今日占了上风,日后自己家中姿色上佳的子弟是不是也能有机会能跟着沾光,毕竟女子嘛,哪个不风流,一旦开了这个头知道齐人之福的滋味,大夫再想拦都难,如今齐少君正怀着身孕也不可能看得住人,这少年挑此时机提出来可见也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话到这里,之前还出言阻止的对方兄长也知道,若是不让弟弟把执念说出来只怕是没完了,心中叹息,不禁再一次后悔不该经不住对方央求答应带他过来。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敢如此冒犯齐少君,”屈轩拧眉质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换身衣裳的功夫,自家姐夫就被人盯上了,宴是他办的,人是他请的,闹这一出是在明晃晃打他脸呢。于是眼带冷意地道:“别说你这样的姿色我姐姐看不上,单凭你眼下对她夫郎的态度都够她生厌了。”

黄衣少年被他嘲得嘴角微僵,然而却在扫到齐鑫微突的肚子时候又恢复了笑容,“看不看得上总得试试不是吗?”

“这是做的哪门子白日梦,我奉劝你……”

“你既然想试那便试一试吧。”按下妻弟嘴边的话,齐鑫淡淡开口。

少年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表现得如此大度,惊讶道:“你肯让我见她?”

“你既如此说了,我就算不让你见你也总会找其他方法,”位极人臣,自家妻主平日已经很忙碌了,齐鑫不想再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给她惹事,于是笑了笑,道:“这样吧,如果你能让她点头我就答应你进门。”

“你莫不是匡我”不可置信中夹杂着怀疑,即便如此少年口气里的惊喜也显而易见,想着若是能见到屈凝这次一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齐鑫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这个时辰少家主也该下值了,若是问起我便请她过来一趟吧。”

等待的过程中小腹隆起的齐鑫依旧神色淡定地往嘴里扔杨梅,陆景看得牙酸,忍不住将手里半颗鲜红剔透的甜石榴递过去,收获对方一个温和的笑容,见人握在手心里却没有吃的意思,觉得大概人不喜欢吃石榴,便也不强求。倒是先前态度不善的黄衣少年越发紧张起来,一会摸摸头发一会理理袖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羞涩来,叫旁观的几位贵夫彼此交换眼神时越发意味深长。

她们是真没想到齐少君居然直接就答应下来,还做出如此承诺,这坦荡从容的态度到底是对妻夫二人的感情有信心还是单纯觉得眼前人不足为惧呢,不论哪一点格局都比这位少年要大得多,也有几位觉得不尽然,看情形,这少年必定之前见过屈大人了,不然不会是这幅作态,也不知道两人究竟什么情况下认识的,若是真有什么只怕会弄巧成拙,齐少君到时可真就会赔了夫人呐。

然而很快几位替齐鑫这个正室操心的贵夫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正主出现了,看对方面露疲倦的状态,联想到齐鑫那句“若是问起我便请之过来”的原话,心中暗道,这是一下值就过来了?都说屈大人爱夫三年如一日,如今看来还真是毫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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