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术回战]诅咒之爱

《[主咒术回战]诅咒之爱》

第 33 章 平安京篇 天满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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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桑在和宿傩长时间相处后,对他有了什么新的认识,可能只有一个:随心所欲。

不管是给予快感,还是日常杀她,他都非常随心所欲——对桑来说,就是特别难搞。

她日常绞尽脑汁,力求在他手下多活一段时间。虽然最后还是死,但依然倔强地努力着——我们咒灵绝不认输。

“大人,今天想要吃什么?”从床上爬起,她熟练地为宿傩换好衣服,恭敬、亲近、敬畏再加一分撒娇地问道。

不要问这么复杂的感情是怎么表达出来的,只要死的次数够多,人人都有这个潜力。

桑现在已经可以根据场景呈现出各种情绪,真心适度,绝对不会被看出什么不对而打出死亡结局。

“随便。”宿傩对此无所谓。

完蛋,又是最难的那种,她暗自哀嚎着,却又对宿傩柔顺地一笑:“明白了。”

桑不知道宿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从很多细节处猜测他应该是贵族出身。他大多数时候很是肆意妄为,但在不经意间偶尔会流露出贵族习性。

比如说对吃食的不上心。平安京里的那些贵族们大多崇尚佛法,认为不可耽于饮食享受。当然,宿傩他并不信佛,还纵情享乐,但他对食物的态度,总的来说就是漠不关心。

他可以不在意,桑不行。很简单的一个逻辑:如果准备的食物合胃口,宿傩不会有反应;不合胃口,宿傩就会不愉快;他不愉快,她就会死。这让她每次收到“随便”这种吩咐的时候,都有种自己咒命不保的感觉。

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一个诞生才二十年的诅咒!在咒灵里面,她还是个幼崽啊!

哦,宿傩还对幼崽下手了,真是个生冷不忌的禽兽。

她不自觉在心里痛斥。

伺候宿傩用过汁粥后,她恭顺地送他出门——虽然已经作为侍女近四年,但宿傩丝毫没有信任她。

他和里梅从不会在她面前讨论任何事,更不会带她出去。这几年的时间里,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座大宅。

不过,幸好这里有足够的书籍,让她可以从书中了解人类世界。她如饥似渴地学习够得着的一切,倒也觉得时间飞快。

这些书籍这也是她认为宿傩是贵族的原因之一。她不认为在当下,贫穷到连活下去都难的平民,能有机会收集到这么多。有着强大实力也不行,这需要的是积蓄和底蕴。

想到宿傩回来前,她的任务只有准备晚食,白天有足够的时间去书室消磨,她脸上的笑容更显真诚。

来到书屋,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医书。她下定决心要精进业务水平,体力不够技术来凑。至少要避免像昨晚那样,因为宿傩感到不痛快而被扼住脖子几乎死在床上。

哎,她叹着气翻开书,不知道第几次感慨生活对于她这只小咒灵来说,真是太危险了。好不容易把侍女的工作弄熟,又来新的任务,自从半年前开始,她的死亡触发点又多了不少。江南小说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生活不易,咒灵叹气。

说起来,桑看着书页上的人体图,若有所思:几年前她就一直保持在了大概18岁的模样,而宿傩竟然也一直未变,只是气势更加怖人。

虽然她没接触过其它人,但也从书上知道人是会衰老的。宿傩他真的还算人类吗?或者咒术师们都是这样?

想不明白,宿傩身上全是谜团,一层一层。他和里梅在计划什么?那些书房里偶尔听见的其他人是谁?这些问题始终环绕在她的心头,被她小心藏起,等待解答。

到了下午,她开始计划晚食。

宿傩虽然对食物本身并不上心,但自幼的教养让他会在意食材的“身土不二”,重视季节感,在什么季节就吃应季的食材。

现在是夏天,她想了想,决定了晚食就蒸鲭鱼、炒牛蒡和海带汤——“一汁三菜”也是贵族们遵循的传统。至于甜点,上次宿傩似乎对苏不抗拒,今晚要不再试试?但这个她还不太熟练,得尽早开始了。

苏需要先将牛乳煮干后取其奶皮,连续失败四次后,桑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勺:她讨厌牛乳!

还好一切都在宿傩回来前完成了,他对于晚食没有任何提及。这就是最完美的结果,桑庆幸着又过了一关。

天黑后,里梅回到了大宅。桑自觉地去准备冰食,她在盛器里将冰削碎、再浇上甘葛,端着站在屋外,犹豫着什么时候送进去比较合适,她可不想被误会偷听。

“进来。”门内传来了宿傩的声音。

不用想了,真好。桑轻手轻脚地推门,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大人。”

“里梅,这次带上她。”宿傩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翘着腿,把身体靠到椅背上,从斜上方指了指她,懒洋洋地说道。

“大人?”她听见了里梅疑惑的声音,她想自己脸上也一定是同样的表情:这是要带她出去?她获得初步信任了?不,不会,宿傩不可能相信她。

那就是需要她做什么?弱小到连咒力都没有的咒灵能做什么?就算是“不死”,对宿傩他也只是鸡肋吧?就如同一开始连名字都没有告诉她,不是忽视而是差距太大,根本看不上她。这样的她能有什么用?

她想不出来,但这不妨碍她欣喜若狂:出门!见新东西!长大!

“说不定能用上。”宿傩难得地解释,对于足够忠诚的里梅,他的包容度一向很高。对此她真的很羡慕,非常羡慕。

“是,宿傩大人。”里梅虽不解但对于宿傩的吩咐他从不迟疑,立刻回道。

桑微微垂下头,流泻而下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脸,看不见表情。

入夜,微微晃动的竹帘透入明亮的月色,雕花精致的木床上传出声响。

也许是出于感激和兴奋,桑第一次大着胆子在宿傩俯身时,试探着开口:“大人,我今天研究了新的东西,能否允许我为您展示?”

上方的宿傩四只眼睛盯着她,缓缓勾起兴味的笑,他两只手臂掐着她的腰,另外两只手抱头:“好啊。”

获得同意后,桑小心伸手触碰到他的肩膀,宽阔的肩膀和延展的锁骨形成深深的肩窝,她用力向后一推——没有推动。

为什么第一步就这么不顺?

她很不好意思:“大人,可以请您躺下吗?”

宿傩看好戏般依言躺倒,她深吸一口气,用上了所有的胆子,将早上自己的杰作清零。

遍布的伤痕丝毫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平添狂野暴戾的魅力。起伏的线条鼓胀紧实,清晰可见。

她知道这里面蕴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四条手臂上有什么成块鼓起。手腕、大臂,还有脚踝处的黑色印记,像是锁紧的镣铐,结实、牢靠、不容挣脱。

束缚与掌控,桑的手微微颤抖,她咬紧牙关,口腔中传来了血腥味——忍耐。

像是察觉了她的不专心,他腹间的嘴突然吞住她的手指,用力一咬,“咔”。

嘶——桑倒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手指可能被咬断了,她有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还好是小拇指,不影响接下来的动作。

她收回纷扰的思绪,终于开始一心一意地工作。

她俯身,小心地避开他颈上的动脉,吻上了他的喉结,舌尖一点点舔舐下滑。

宿傩感到有趣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脸上是站在优势地位的肉食动物好奇眼前猎物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时会露出的表情。

双手交叉背在后,她展现在他的视线下,可以看见她腰的位置很高,同时细得让他产生折断的暴虐念头——当然,他的确折过。

宿傩解剖过她,必须说,她的骨头非常美丽,如艺术品般。而此时还活着的她,纯白圣洁的发色起伏晃动,如月色激澜。

等一下,为什么愉快了也要掐她的脖子?!陷入黑暗前,桑在心底呐喊,这不对吧!

三天后,桑被带到了一处神宫。第一次出门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任何东西——死掉后会复活在宿傩身边这点,让她真是非常便携。

失策了!她扼腕,随后好奇地打量起眼前高大的鸟居,上方挂着的门匾上「天满宫」三个大字清晰可辨。

天满宫?难道这就是那座供奉菅原道真的神宫?多治比文子建造的那个?

她暗自思索着,同时和里梅一起,安静地跟在宿傩身后。一路上石灯笼的灯光照亮路面,他们穿过参道和门楼,路过无数卧牛像,最终停在一座雄伟的黑色建筑前。

这座建筑通体黑色,伴有金黄的装饰,木檐下的精致雕刻和壁画更显得它神秘庄严,黑色的木门紧紧闭合,拒绝着一切打扰。

不见宿傩有什么动作,看上去沉重万分的殿门就缓缓向后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宛如惊雷。

桑在宿傩刚开始动作时,就警惕地四处观察,想找一个打起来可以躲藏的位置。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出现,神官和守卫们似乎根本不存在,除了大门开启的声音外,整座神宫一片死寂。

宿傩缓步走上台阶,抬头看着门匾,桑在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不耐、厌烦:“你,过来。”

会被这么叫的肯定不是有特殊待遇的里梅,桑非常自觉地走上前,在合适的位置停下:“大人?”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拢在振袖中的手只露出指尖,他指向殿内:“进去。”

让我一只咒灵闯神宫?还是拜殿?开玩笑吗?我要是做错什么,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桑心里的问号多得简直可以砸死宿傩,但表面上她毫不迟疑:“是,大人。”

而后她小心地绕过宿傩,来到殿门口,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前一步。

诶?进不去?桑吃惊地睁大眼。她身前似乎有一个无形的结界,将整个正殿笼罩其中。她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依然无法。

她无措地回头,想向宿傩表示自己真的尽力了,但他根本没有在意她,只是收回目光,垂眸兜手若有所思:“不行吗?”

桑又看向里梅,对方低着头,完全不理会她。

好吧,她索性贴在结界上,无用地继续尝试进入——她可不敢擅自停下。

然而,就在她贴上去的下一秒,身体突然传来失重感,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她跌进了殿内。

几乎同时的,宿傩凛冽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看清她所在的位置后,瞬间变得兴奋:“啊啊果然……”

桑缩在殿内的石板上,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动弹不得,巨大的死亡阴影扑面而来——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死亡的预感如此强烈,她禁不住发抖。

幸好他的目光只是很短的停留在她身上,随后便看向殿内壁画、雕刻出的无数卧牛,带着讥笑:“真是无聊啊,看着就让人想毁掉,不过今天还有正事,啧,太不愉快了。”

他袖子里的手快速结印,接着桑便看见殿内主梁上的一尊卧牛变换了姿势,昂首而立,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盒出现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上。

宿傩懒洋洋地用下巴示意她:“拿上它,出来吧。”

桑听话地拿起,手中的盒子很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她小心地用双手捧着,踩着木屐向殿外走去。

然而,非常尴尬的一幕再次发生。就像刚才进不来一样,她现在又出不去了。桑在心里疯狂呐喊着,感到了无力:“宿傩大人,我好像出不来了。”

宿傩的四只眼睛盯着她,他身后的里梅掩不住好奇。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短短一会儿,桑感觉自己几乎站立不稳,他终于开口,却是对着里梅:“闭上眼。”

随后他也漫不经心地转身,和服下摆在脚上穿的雪駄上划过:“你可以出来了。”

桑一瞬间停滞,又立刻依言若无其事地向外迈出——这次,结界没有阻止她。

再抬头,她耳边传来了宿傩那能将所有的恶意化作实体的声音:“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闪至她面前,宿傩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下一秒,领域展开。

“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进入不允许实体进入的结界?”

领域内的尸山血海间,无数破碎的牛头和惨白的人骨堆积如山,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聚成肉眼可见的红色雾气。

他以快要捏碎她骨头的力度,杀意和兴奋交织:“告诉我,你的尸骨为什么可以存在于领域中?”

他们身边,成百具女性的尸骸杂乱陈列,空洞的眼眶看向他们。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被发现了,桑心里想着,却是一派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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