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是个小暖炉

《尚书大人是个小暖炉》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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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怀琛那里听到的。”

许音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自己提起这事,但既然点明那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证据,或者了解了些秘密,不方便继续给她透露。

对于这些,他们心有灵犀,一个不多说,一个不多问,多说无益,有时甚至还会因此搅入混局,不慎丧命。

“我们也没和他提起过啊。”许邵阳反问。

“怎么知道的暂时先不要纠结了,但谭地可能不太安全,运送的时候尽量换一条更安全的路线。”

“另外,要多派些士兵,一路跟踪。”

许邵阳柳杉伶频频点头:“是出了什么细作吗?”

许音容摇摇头,神色紧张:“我也不清楚,但这个地方很危险,说不定会要了我们全家的命。”

柳杉伶听得甚是焦急,不禁捂住嘴巴:“啊,这……”

许邵阳拉过她的手,捂在自己手心里,给她安全感:“没事,我在呢,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许音容本还是紧绷着一张脸,收起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说正事,这一看到自家爹娘秀恩爱立马绷不住了。

“爹,你说这话是打算把我的功劳独揽在自己身上,好向我娘邀功吗!”

“不要再虐狗了,改日我带怀琛一起来,要秀一起秀,你们俩相好的把我扔在一边算什么。”

她气鼓鼓的嘟着嘴,一下把这气氛缓和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忘记了烦恼。

又唠了几句家常,许音容起身回尚书府,临走前想起了什么。

“对了,爹,所有购置兵器的花销都记好账本了吧。”

“都记着呢。”

“那再备一份,一定要保存好,藏在自家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就送至府外,我怕又出幺蛾子,免得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好,一会儿我就去办,你看我也是,有些疏忽了,这种大事自然要留一手的,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许音容点头,带着晨儿回了尚书府。

用过午膳后,吃撑得睡不着,许音容干脆不睡了,拿出之前的黑色布匹,绣起花来。

上次答应季怀琛要在冬季来临之时,亲手为他穿上这件衣服。

说起衣服,她想起了偷偷藏起的那件绾色流苏暗花裙,藏的够显眼了,怎么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季怀琛发现。

还是不够暴露,需要再露出来点,许音容扔下手里的披风,跑进屋翻找起来。

“咦,去哪了,明明放在这里的。”许音容把嫁妆翻了个底朝天,来来回回找了两遍,也不见一丁点红色布料。

按理说不会有人碰,季怀琛也没有看见。

“你找什么呢?”

许音容正纳闷着,听见前面传来季怀琛的声音。

季怀琛此时手里拿着的就是她要找的裙子。

“你在哪里找到的?”许音容一把抢过来。

“就在这里,我看着眼熟,就拿出来看了看。”刚刚吃过饭,他过来找些东西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件衣服。

这件和那人穿过的一模一样,他看着好奇,于是过来找到许音容想问个清楚,正巧她也在找。

“你也有这件衣服?”季怀琛不解的问道。

许音容明知故问:“对,我的,怎么,还有别人穿过?”

季怀琛摇摇头:“那应该不是,只是和你这件很像罢了。”

她若有所思的应了声,随即又从小抽屉里拿出那个事先绣好的香囊,上次见季怀琛那样宝贝,丝线都被指腹摩擦的毛糙了,里面的香料也被水泡过。

干脆再弄一个给他,保证一模一样,甚至比之前的做工还要精细。

“这个送你,我亲手绣的,好看吧。”

季怀琛接过,手指勾着绳子,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轻轻蹙眉,急忙找自己的那个小盒子。

左手是新的,右手是旧的,他把它们放在一起对比了许久,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你们是同一个师傅教的?”

“和谁是一个师傅,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许音容继续跟他打着哑谜,把他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多了,他乖乖的闭了嘴,许音容自是不能见得别的女人的东西的,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还异常珍视,铁定又要跟自己生气。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他承认,当初的那份热情被逐渐消磨殆尽,她对他来说,可能是初次动情的那个白月光,都是美好的。

可许音容到来之后,他的生活已经被她占满,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抬头时书桌前有她的身影,休息时鼻间有属于她的香气,出门在外时,耳后有她的脚步声。

处处都有她,许音容在他的生活中,已经变成了必不可少的人。他想起往日,想起她的时候越来越少,反而会主动规划他与许音容的未来。

“没什么事,你怎么突然找起这件衣服来了?”

“就是想穿了,出嫁前经常穿在身上,现在有段时间没拿出来,不知道还合不合身。”

“嗯。”

许音容见季怀琛不在追问,当着他的面,胡乱的把衣服塞进衣橱,刚刚的掩饰已经出卖了一切,她知道季怀琛开始怀疑了。

反正迟早要被他偷偷摸摸的翻出来,倒不如放在这,给他光明正大的看。

她回去继续绣披风,花纹已经快要搞定了,剩下最后的收尾工程,还需要锁边。

院子里阳光明媚,许音容坐在屋檐下,脚边篮子里装满各式各样的丝线和剪子顶针。

眼前还有小辰辰别蹦来蹦去,她时不时念叨着几个字教它讲话。

这一绣就是一下午,午休完的下人逐渐活络起来,晨儿接到信儿,出门带回了一个带锁的小匣子。

“小姐,这是莫霜送来的。”

许音容抬眼,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蹭的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两下。

旁人都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手中的活,没有注意到她们。

许音容松了一口气:“下次小心点,别暴露了,回房给我。”

“把这些收了,今天不弄了,还有,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是。”

许音容站在门口张望了几眼,确定没有季怀琛后,快步走进,将门锁起来,摸出床垫下的钥匙,打开小匣子。

里面是信纸,密密麻麻的字写了两篇,署名莫霜。

看来是那边有了什么动静。

“许小姐,近日林晟并无大动作,林府也未见什么奇怪的人或物件出入。”

“除了他前两日早上,出门去了趟墓地,半夜喝醉而归,其他时间皆待在府里。”

“那日我尾随其后,发现他去的是他妹妹,林芸之墓。”

许音容看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蹙眉,接着往下读。

“我怕打扫惊蛇,第二日乔庄打扮,向林晟交好的几位朋友家附近打听,有年纪大的老人,记得他妹妹。”

“据说,十七年前,林芸怀有身孕,后来在赴往你娘婚宴的路上,和发了疯的林晟纠缠,磕在木板上,一尸两命。”

林芸的死,原来和林晟有关。

许音容想起了那日柳杉伶讲给她的话,再结合他们之间的恩怨,说不定,就是林晟害死的他亲妹妹。

他们成亲那天,林晟又怎么甘心冷眼相看,以他的性格,不弄个同归于尽誓不罢休。

柳杉伶和林芸关系算不错,也许,是她想阻止林晟搞破坏,却不小心丧命,所以那日他才没有出现,她爹和她娘顺利完成了成亲仪式。

之后又满眼通红的找他们,定是因为亲人的逝世,彻底激怒了他,他认为许邵阳抢了他的女人,又害他妹妹丧命,一气之下要大开杀戒。

所有的逻辑都能完美对上,况且,她暂时也找不到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虽然是猜测,但许音容心里有了寻找的方向。

她站在床边,远远的望着外边风景,将手中这两页信纸烧毁,收拾残局。

许音容不敢想,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有朝一日真相揭开的那一刻,季怀琛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年幼丧失的生母,被自己相依为命,陪伴十几年的舅舅失手杀害,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林晟,如果没有他,他们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

季怀琛从小便缺失温暖,没有母爱,父亲也时常不在家,林晟又是个心理变态的人。

不过万幸的是,季怀琛这只是冷酷了些,不爱与人亲近了些,并没有变得和林晟一样。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季怀琛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渐渐融化,她毫不吝啬的把爱给他,也一步一步带他融入到她那充满欢声笑语,和谐的一家。

整理好心情,许音容打开窗散掉屋里的焦味,换上一身新衣服出门吃饭。

自从祁幻回来以后,她再也没踏出过房门一步,她坐在院中绣了一下午也不见门开过一次。

许音容甚是开心,干脆拉着季怀琛一同外出,找了个小馆子喝酒。

今日不知是什么日子,外面熙熙攘攘的,季怀琛他们混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的,许音容身体娇小,被挤得脚都离了地面。

季怀琛不得不揽着她的腰,把许音容固定在怀里,让她悬浮在空中。

“那边是有什么花灯节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往那边凑?”许音容勾紧季怀琛脖颈,头顶着他下巴,热气全呼在他衣领里。

季怀琛有些不适,体温渐渐升高,喉结上下滚动,吞了几下口水:“可能是有什么活动,咱们赶紧挤出去,太危险了。”

这里乌泱泱的全是人,摩肩接踵,碰下手臂摸下腰的,没法避免,怎么能让别人趁乱占了许音容便宜。

他护着她脑袋,大手往头顶上一盖,卯着劲毫无绅士风度的硬怼了出去。

“说吧,怎么想出来喝酒了。”

许音容下来,抻抻卷上去的裙摆:“当然是奖励你的啦!”

季怀琛看着她眸子里的光亮,灿若星辰,弯弯的笑眼让他沉溺,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她拉走了。

这是一家并不算豪华的酒馆,设施有些陈旧,但都是陈年老酒,香味醇厚。

来这里喝酒的也大都是老年人,年轻人寥寥无几。

许音容找到一处安静的小角落,怕季怀琛嫌弃,拍拍凳子上的灰,亲手递到他后面。

“这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的一家酒馆,我爹娘吃菜喝酒,我就跑着找小朋友玩。”

她点了两坛辛辣的烈酒,端起来给季怀琛满上。

“只是后来搬走了,这么多年没来,都快不记得这里的样子了。”

季怀琛闻言,喝酒的动作一顿,睨着她:“搬走了?为什么要搬家?”

他一直以为许音容和他同住一座城,只是两人没见过,今天才得知她原来搬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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