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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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晚上该喝药啦。”

裴小六鼓足勇气打断了里头的人,只是声音比他想象中的要低些,外头雨大,稍稍不注意便会被盖住。

但里头两位都是有武功底子的,越奚虽和裴旻差得远,但听力不错,裴小六说的话他听见了,想起自己晚上的那道避子汤。

裴旻却是在裴小六出声之前,就晓得他来了。

裴旻原以为小六是过来给准备梅园的热水,按照往常的时辰,也差不多是这时候了,便没有出声叫住他,况且方才的情形,也不适合让小六进来。

其实现在也不方便,越奚面子薄,如今也就是在自己面前了,定不会愿意让别人看见他在哭。

只是——

裴旻说:“端进来吧。”

说着,他直起身,影子一步一步地从越奚潮红的脸走到贵妃榻下,越奚想要跟着坐起来,忽然间被裴旻用一件外衫给裹了起来。

裴小六小心地推开门,进来瞧见的便是坐在贵妃榻上的公子将脸埋进相爷的胸膛里,眼角带着红,但跟早晨起来时的红又不太一样。

“放在那里。”裴旻说,“去将水烧起来,然后便叫杨叔来罢,明日便又要上学了,今夜须得把功课做完。”

裴小六有些纳闷,今天已经被关照过好多次功课的问题了。他不敢抬头看裴旻,应了话,按照裴旻的吩咐将托盘放在了桌上。

见两人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裴小六便要戴上门出去,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头一回主动朝裴旻说了自己的想法:“相爷快早些叫公子喝药,药铺先生定好了时辰的,不要耽搁。”

说完,飞快的拉上门,头也不回地跑去小厨房烧水。

“小六是这么说的。”裴旻说,却没有动,“殿下吃的什么药?”

越奚将头抬起来,潮红的眼瞪着人只余下勾人的意味,红痣熠熠生辉,裴旻心里被狠狠搓揉了一番,想要狠狠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最后却连吻也没落下,而是维持着脸上严肃的神情,等着越奚给自己答案。

越奚觉得今晚就像是两人的对弈,可自己始终下不过裴旻,他还有事没有问得明白,裴旻却又在棋盘里落下别的杀棋,他不得不分心去处理这边的困局。

“避子汤。”越奚迎面而上,“左相今日当是忘了,本王便自己出去买了。”

裴旻这才过去将药端过来,透过瓷碗感受到是温热,正好适合下口,说:“是臣没有注意,不过下回还是别用这些了,也不是花雨,臣会记得不给殿下添麻烦的。”

越奚将碗接到手里,一口闷掉,说:“最好不要有下次了!”

“这个说不好,全看殿下的意思,臣只是个卖力气的。”裴旻把空的碗放回去,又在贵妃榻上挨着越奚坐下,不知从哪儿跳出来一颗兔子糖递到越奚嘴边,问:“今日出去碰见谁了么?”

嘴里的药味让越奚觉得不舒服,所以他没有拒绝裴旻喂来的糖,伸出一点舌头飞快卷走裴旻夹在指尖的糖,濡湿的感觉还停留在裴旻的指尖,小时候的味道却充斥着越奚。

“在宫门口碰上了亲王规制的马车,大哥如今在江南道,那辆我便猜是五哥的。”越奚没舍得将糖嚼碎,抿着细细回味,“但车帘被吹起来的时候,我瞧见里头是个女人,想必是五哥新给我娶的嫂嫂罢。”

“安王这三年并未新娶。”裴旻说,“她看见殿下了?”

“我戴了帷笠,虽然被吹起来了一点,但并不足以晓得我是谁。”越奚说,“我都死了三年了,这东都城里还能眨眼认出我来的,估计不超过十个吧。”

裴旻并不赞同他的话:“六殿下美玉之姿惹遍了东都城的山君,温书那儿都藏有你的画像,如今放到从云道上站着,谁都能叫出来你的名字。”

“他为何有我的画像?”越奚疑惑,他并未画过许多像,在宫里时也是必要才会接受画像,“三年前我还没见过他呢。”

裴旻脸上难得闪过一阵不自在,不过越奚并未瞧见:“风白好美人,收罗了许多画像,有的他甚至都不晓得是谁,若不是我偶然瞧见,我也不晓得他还藏着殿下的。”

“能收回来么?”越奚问完,便又放弃了,“你也说了他不知从何来的,想必也搜不尽来源,罢了,皮相而已,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存着便存着了,万古流芳,谁叫我好看呢。”

裴旻忍不住笑,但并未告诉越奚,其实一开始自己发现温书藏了越奚画像时,还真动过这样的念头。

大宁并不忌讳天家人的画像外流,不过一般都是往家里放皇帝的画像,摆个香桌在家中供奉,少有百姓会收藏皇子画像,真有这样的,也多是想温书这样仅仅用来欣赏留存,不会用去做别的事。

更巧合的事,温书那副画像最早的版本,还是裴旻画的。

十六岁的越奚打马走过宁安街,鲜衣张扬如晴空烈日。

不过那都是三年以前的事了,后面裴旻再未画过越奚,一岁四季,裴旻每季都要给越奚留一副像,后面不敢再画,也只是觉得看越奚若是活着,也该是时时刻刻都能在自己眼中烙下精彩,而不是全靠着自己的回忆,生拉硬拽出三年的时光。

第二服避子汤服下后不久,越奚便觉得困了,这是和上次不同的情况。

小厨房的热水烧好了,杨叔送进来前,裴旻一把横抱起越奚将他抱进了屏风后,他自己衣襟敞得开,杨叔已经许久没见过他穿这样的衣服了,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相爷的好事,瞬间如同裴小六那般,本分做完了事,生怕相爷留下他,准备好沐浴要用的东西,端上空药碗匆匆走了。

杨叔边走边想,东西什么的,还是明日再来收拾罢。

越奚的困意已经被被裴旻方才的举动吓走了,确定杨叔走远后,看着那个毫不避讳自己,当着面宽衣的人说:“你做什么!”

裴旻只解了上半身的衣,越奚的发带勒紧了他的要,衣袍挂在了身上,他伸手试了试水温,背上的肌肉跟着动作一紧一松,像是实质的信香,死死锁住了越奚的目光。

裴旻说:“殿下不是困了么,臣早些伺候完殿下沐浴,便也好睡些。”

“……我就不了,你自己洗吧。”越奚说着,便想直接上床去,“淋了雨的是你。”

“殿下在宫里时都有公公们伺候着,怎么到臣就不可了?”裴旻不准备由着越奚的性子来,他自己猜淋了多少雨,越奚可是在雨中站着不知等了自己多久,衣摆都湿成那样了,“臣叫杨叔往里准备了冬日里存下的梅花,殿下会喜欢的。”

越奚心道,那就更不可了。

可他也拗不过裴旻,平日里从不会对自己用山君身份来压自己的人,偏偏在这事上强迫了自己,越奚被他剥了干净,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相见,可被裴旻这样仔细伺候这洗澡还是头一回。

心里焦灼成一片,水面上浮着的梅花虽挡住了底下的光景,越奚倒觉得不如什么也不用还好,梅花香总教他回想起裴旻的信香,他正在信香凝成的水里,他被裴旻包围了。

要命!

裴旻却真的没有升起乱七八糟的心思,确定他泡暖洗净后,便用一张干净的薄绒巾将越奚裹起来擦干,不过越奚半路便夺走了给自己擦拭的权利,裴旻只是笑了笑,说:“衣服都在屏风上,殿下伸手便能够到了。”

越奚见他要推门出去,一愣,问:“你去哪里?”

外头不知何时停了雨,裴旻说:“臣去地泉里泡会儿。”

“才下了雨,地泉里怕也不干净。”越奚不赞同,“要不再烧水?”

“臣等不到再烧水了。”裴旻回头望着他,半边脸上蒙着雨后夜色,“对臣好些,别逼我了。”

说完,裴旻带上门,木屐踩着水蹚出响上,越奚竟是听出了一点儿迫切。

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烛火映得越奚脸上更红了。

裴旻一洗便洗了小半时辰,回来时连头发也干了。

“殿下困了便睡。”裴旻熄了烛火往床边走,他身上已经换上了睡时的衣服,昨夜的狼藉早就被换了,如今新被还能闻见阳光的味道,“明日臣休沐,去一趟护国寺罢,带上舍利一道。”

越奚本来正靠在床上看着书,都是些话本子,屋里忽然暗下来让他皱了皱眉,不过听到裴旻后半句话,想起舍利正是楚泽渝从护国寺里求来的,又是那东西让自己重活一回,说不准里头的高僧还当真能对自己如今的情况给个说法。

裴旻在黑暗里也能看得清楚,收了越奚手里的书,轻轻按着越奚肩膀想要把他塞到被子里,越奚却握着他的手压在被上,被子下头的腿盘起来,说:“还有今日你同父皇谈的事,也要一一说给我听。”

“明日路上说给你听。”裴旻看着被越奚下意识抓着的手,索性抓起来飞快的在上头一吻,“早些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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